“我很想知道，当年迈瑞破产的内情。”墨轻寒直接问道。
文老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抬手挥了挥手。
周围的人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怎么突然间想要问这个事？”
“此事知者甚少，我也是不得己才来问文老您的。”
“你知道我已经退休了。”
“文先生，对不起，打扰了您，我是当年迈瑞秦正的女儿。”
秦小楼双手紧攥，极力压抑住声音的颤抖。
文老微讶，“你是秦正的女儿？”
秦小楼点头，双眼晶亮。
“我跟秦正是老朋友，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文老也很感慨。
“文先生，我爸是清白的对吧？”
“是不是清白，可由不得我来说。”文老笑了笑，婉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您刚也说了，我爸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可能做出出卖谋害朋友的事情。”
秦小楼情绪有些激动，墨轻寒悄然搂住她:
“文老，实不相瞒，我调查这件事情很久了，但有一些具体的细节，我还是希望文老你……”
“调查了，就不该再来问我，再说了，我退休了，人也老了，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得了，更别说细节。”文老说完便闭目养神。
秦小楼并不想放过任何机会，想要再问时，却被墨轻寒给制止住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神情严肃地向她摇了摇头，然后告别文老，揽着她出来。
“你为什么要拉我出来？”秦小楼用力甩开他的手，情绪十分的激动。
“因为你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墨轻寒冷冷地解释。
“可是不问，又怎么知道不会有结果？”秦小楼怒道，“这件事我也查了很久，我比谁都要紧张。”
“你永远都是这样，遇事紧张。”墨轻寒有点受不了她这种情绪。
“我能不紧张吗？”秦小楼双眼泛红，“也是，又不是你爸，你自然不紧张了。”
“……”
墨轻寒眸色暗沉了几分。
秦小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墨轻寒主动向她道歉。
“我想静一下。”秦小楼独自离开。
泪水夺眶而出，所有的信念和坚强，在那一刹那全部瓦解。
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脸上挂满了泪水，无助又孤凉。
父亲的事如巨石压在她胸口，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其实更令她害怕的是，墨定国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小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秦小楼抬头看到是文老，先是一惊，然后赶忙拭去脸上的泪水:
“文老先生，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感到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一起喝个茶吧！”文老发出邀请。
秦小楼惊喜不已，“十分乐意！”
在宴会厅里的墨轻寒到底还是担心秦小楼，追了出去。
不见秦小楼的身影，倒是看到一辆车子从他面前开过，秦小楼就在车内。
墨轻寒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眼神也变得不安定。
茶馆里。
秦小楼紧张地坐着，始终不敢抬头看着文老。
茶桌上，茶香四溢。
文老举着茶杯，捻着茶盏拨了拨上面的茶叶，轻抿了一口。
秦小楼看了他一眼，终是打破了沉默，“文老先生，您怎么突然间想要邀请我来喝茶？”
她试探性开口，就是想引出下文。
“你猜！”文老放下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她。
“恕晚辈直言，实在是猜不到。”秦小楼垂着眼帘。
“够实诚，不亏墨家小子愿意为你花那五百万。”
原来墨轻寒拍下的青花瓶竟然是为了引起文老的注意。
秦小楼感到十分吃惊，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很多时候，跟你父亲有几分相像。”
见文老提及父亲，秦小楼顺水推舟，“看来文老先生对我爸挺熟悉的。”
文老笑了笑，举杯再次轻抿一口茶水。
“那么应该清楚我爸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前些日子，有个年轻人来找过我，也是问了同样的问题。”
“是李文浩？”
文老点头，“我这个人向来公平，你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付出代价。”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汤蹈火我都愿意。”秦小楼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文老满意地扬起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秦小楼心下猛然一紧，手僵在那里，不知该抽回还是继续这样？
啪嗒！
门突然被推开。
秦小楼惊讶地看向门口。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定晴一看，竟是墨轻寒！
英挺的脸上是冷若冰霜的表情，幽深的眸底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寒意。
“墨家小子，来得还真够及时的！”文老并无生气，反而笑意满满。
“文老，恕我贸然，我过来是要带走我的助理的。”
墨轻寒径直上前，一把抓过秦小楼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文老挑了下眉头，继续喝着他的茶，“正好我也困了。”
墨轻寒带走秦小楼，动作有些粗鲁，弄得她手特别的疼。
她挣开他的手，“放手，你弄疼我了。”
墨轻寒似乎没听见，继续拽着她。
她被他整得恼火了，“我叫你放手，你没听见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轻寒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眼神凛冽，“秦小楼，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小楼避开他质问的目光，但脸上却是倔强的表情。
“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敢赴他的约？”
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声音里都带着一股怒意。
“我赴他约怎么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都有错了？
墨轻寒，你家没住在海边，劝你不要管得那么宽！”秦小楼对上他的眼睛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和追求？”墨轻寒眸中寒意更深，似要将她凌迟处死似的。
她偏过脸，默不作声。
“你想用自己的身体换取真相？还是你想要钱？”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