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雷像模像样的跟刘秘书说起了牛爱华的情况，说的头头是道，倒也没露什么破绽。
“那现在我们夫人能不能出ICU。”
“这要我们主任说了算，您可以等到八点半的时候问问他。”
“那行，你出去吧。”
“重症监护室家属探望必须有人员陪同，要不然病患突然暴毙了，我们医院撇不清关系。”
刘秘书眼皮跳来跳了跳。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我会杀了我们夫人？”
“没……没这个意思，我这也是合理担心，如果在我的班上出了问题，我更洗不干净了，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希望您能理解。”
刘秘书想都没想，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钞票甩到了郝春雷的身上。
“拿走，滚蛋。”
“这……不好吧。”
刘秘书有些不耐烦了。
“你新来的吧？知不知道我们老板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不走是吧？行，我这就给你们院长打电话。”
郝春雷赶紧装作害怕，按下了刘秘书的手机。
“我走，我走，不劳烦院长了。”
郝春雷关上房门，靠在墙上，按下了耳麦悄声说道。
“监控能看到里边的情况吗？”
“监控已经被掐了。”tefu.org 柠檬小说网
“看就看监视器吧，人来的太快了，我还没调试好，但应该能看清楚个大概，你现在盯着，如果他有任何异常举动，我立刻就冲进去。”
杨国昌没有怠慢，拿出了手机看向了监视器上的画面。
刘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合同状的东西，手里一个圆盘应该是印泥，这让杨国昌不明所以。
“他在让牛爱华签什么东西。”
“这不重要，先看看他有没有杀牛爱华的念想。”
杨国昌认真的看着，可没有对焦的监视器，加上手机小巧的屏幕，根本就看不清刘秘书在拿着手牛爱花的手干什么。
“看不清，我看不清刘秘书在干什么，我们需要知道合同的内容，知道那份合同是什么。”
郝春雷从新向着重镇监护室的门外逛游，希望能瞟见一些东西。
可他还没走到探视玻璃的位置，刘秘书就出来了。
“医生。”
郝春雷一愣，赶紧回过头来。
“李秘书请讲。”
“病患醒了，你们应该都会做记录的对吧？”
“对……对对。”
郝春雷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答案，先应付了再说。
“把记录给我。”
之前的那个护士看到这一幕上前给郝春雷解围，把她的记录本递给了刘秘书。
“行了，没事了，抓紧确认我们夫人的身体情况，争取尽快转出重症监护室。”
“一定，一定。”
郝春雷走向前跟刘秘书握手，眼睛瞥向了他公文包里露出的合同。
可这样根本就看不清上边写了什么。
“医生，你的手有点糙啊。”
握着郝春雷粗糙的手掌，刘秘书总感觉有些不对。
一个医生，特别是这种在急救中心的外科医生，一定是要负责外科手术的。
外科医生那握手术刀的手，绝不可能有这么多茧子才对。
郝春雷赶紧把手缩了过来。
“经常干体力活。”
刘秘书不傻，干体力活绝对不可能把手弄得这么糙。
他看向了郝春雷的眼睛，总感觉这个人有那么一丁点的熟悉。
“摘下口罩，我想看看这位医生长什么样子。”
杨国昌在外听着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如果自己现在过去帮刘秘书解围，那基本上就证明了那个医生是警察，这会让他们从新起防备的。
可如果郝春雷暴露了，效果也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先前给郝春雷打掩护的医生挽住了郝春雷的胳膊。
“我们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不允许随意摘口罩，会受处分的。而且我家医生手糙怎么了，又不影响给人治病，让你说的手糙的人就当不了医生似的。”
刘秘书被这个护士怼得眼皮直跳，也就不强求下去了。
“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的爱人挺辛苦的。”
“辛苦就对了，哪有当医生不辛苦的。”
郝春雷只能尴尬赔笑。
刘秘书没再说话，离开了重症监护区。
“谢了。”
护士笑着帮郝春雷理了理衣服。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郝春雷点了点头，朝着更易受跑去。
“老杨怎么办？跟预想得不太一样，这个刘秘书并没有加害牛爱华。”
“他出面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如果是杀人，绝不可能让刘秘书来医院
才对。”
“B计划？”
“B计划。”
郝春雷走出更衣室，凑到护士耳边说了些什么，护士点了点头，立刻跑了出去，她的脚步甚至比刘秘书还快。
“不好了，不好了，病人现在病情转危，赶紧联系主任，让他快点到医院来，要做紧急手术。”
刘秘书以为是其他病人，就没在意，而事先准备好的杨国昌从远处跑了过来，也没搭理刘秘书。
“护士，怎么回事？哪个病人？”
“就是牛爱华。”
听到这三个字，刘秘书一惊。
而杨国昌，也顺理成章的拦下了他。
“刘秘书，什么情况？你进去一会，一个刚苏醒的大活人就转危又上手术室去了？”
刘秘书一脸懵逼，他真啥都没干，就拉着牛爱花的手按了个手印。
“我……我也不知道啊。”
“您先别走了，留下来配一下我们调查，赶紧联系主治医生，用我们的警车开路，不能有一秒耽搁！”
“是！”
答应完之后，两个警察就奔着主治医生的家去了。
这都是郝春雷和杨国昌事先安排好的。
牛爱华一直都处于危重状态，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时候。
他们先排查了重症监护室的所有人员，发现晚班和庞伟清有联系的护士就一个。
通过另一位护士的配合，让她知道了牛爱华苏醒的消息，她就一定会通知庞伟清。
再找个理由把那位护士支走，让郝春雷扮演医生混入其中。
计划A，他们认为会有人过来刺杀牛爱华，但等来的确是刘秘书，而且他并没有行凶。
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如果出现的人只是过来确认情况以及其他目的，他们就会齐用B计划。
他们事先调查得知今天牛爱华需要动手术，就预备了这么个病危险情的计划。
说是紧急手术，其实就是把今天日程上的手术提前。
这个事情，昨天深夜他们就已经和牛爱花的主治医生商议好了。
也就是说，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来行凶的，他都一定会被扣上一个故意伤害罪的嫌疑，然后拉去调查，至于能调查出什么，两人都不知道。
……
“钓鱼执法，怎么可能合规矩呢？”
“管它合不合规矩，出事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