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欧阳川眉头一皱，年轻的脸庞上，却充满了威严。
被这凌厉的眼神盯住，就连中年男人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一个温文尔雅戴着眼镜的年轻学者，而是一个锋芒毕露的狮子。
“不……我不是……我没有……”
中年男人呢喃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着欧阳川，他甚至不敢直视欧阳川的眼睛。
至于一直巴结着中年男人的矮胖子，面对着汇总状况更是目瞪口呆，两眼空空，似乎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一般。
他们二人怎么也想不到，林央居然真的跟欧阳川有关系，而且还是这么要好的关系。
难不成今天八九不离十的洽谈，就要这样被毁了？
“周先生，我是不是闯祸了？”
矮胖子咬着嘴唇。
他是在不敢想象之后自己在公司的处境。
本以为参加完这场交流会，与欧阳川达成合作关系之后，长鹏公司会大赚一笔，公司的上市计划也会提前，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也会跟着提升一大截。
但现在，所有梦想都成了白日梦。
而矮胖子，也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成了欲哭无泪的矮胖子。
“对不起，欧阳先生，我为我的鲁莽道歉。”还是中年男人反应迅速，对欧阳川深深鞠了一躬，“希望这个小插曲不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欧阳川咂咂嘴，“你冒犯的又不是我。”
“请饶恕我之前的莽撞行为，我很抱歉。”
听见欧阳川的话语，中年男人立马明白了言语之中的暗示，赶忙转过头来，对林央表现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态度。
这态度与两分钟前的完全不同。
可以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对于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来说，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能够有利可图，这才是最重要的。
道歉什么的，洒洒水而已。
“你们之间的合作，跟我没关系。”
林央耸耸肩。
他跟欧阳川不愧是好哥们儿，两人各自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中年男人架在了这里。
“幸好咱们没有出头，只是在围观。”
“谁能想到，林央一个混娱乐圈的，居然是农业大学毕业的！”
“这个什么长鹏公司，我记得好像是个新开的公司吧，本身实力也就一般，无非是去年赚了点钱，这就开始目中无人了，到处耀武扬威，这下好了，一脚踢在铁板上了！”
“要我看啊，作为最开始挑事的，长鹏公司这辈子也别想与欧阳先生合作了！”
“别说长鹏公司了，看欧阳先生了林央小兄弟的意思，飞雁集团也难了。”
“听说飞雁集团跟欧阳先生的合作项目谈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签字盖章了，闹出这样的事情，恐怕欧阳先生会重新考虑一下的吧。”
“听说是个几千万的项目呢！”
“代入一下飞雁集团的处境，我都有点汗流浃背了！”
“如果我是飞雁的董事长，姓周的那个连回去都不用回去，我亲自帮他把东西打包，然后亲自送到他手里，绝对不可能让他再踏入公司大门一步！”
周围人的议论声传到中年男人的耳朵里，让他本就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上，多出来十几条小溪。
现在他的样子，就好像有人拿着水管往他头上浇水一样。
“嗡——”
正巧此时，中年男人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董……董事长……嗯……出了点情况，还没有签合同……不是，您听我解释……”
电话接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中年男人脸色由黄变红，再由红变白，对林央和欧阳川微微鞠躬示意之后，便一溜烟跑到了一边的角落。
虽然他一个劲儿地按着音量键，生怕被别人听见自己挨骂丢脸，但他那精彩的面部表情，足以让人们猜到他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飞雁集团的办公大楼里，听着手下向自己的汇报，身为董事长的徐长安差点把胡子气掉，本就有些地中海的头发，也随着身体的抖动而变得凌乱起来。
“周邦！你个狗东西活腻歪了吧！怎么什么人都得罪！你不用回来了！还有你那些精心培养的手下，也给我一起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集团里拉帮结派！董事会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如果你能顺利完成这单生意，还能放你一马，但现在，哼！”
气愤地撂下电话，徐长安闭上眼睛，将身子靠在椅背上。
喘息几下之后，还是睁开眼，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瓶降压药，倒出来几粒，比平时吃得多了点，本想着塞几颗回去，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所有的胶囊放进嘴里一口吞下。
平复一下心情，徐长安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话。
“小王，你去找人，查查那个什么长鹏公司的底，以后所有出给他们的原材料，一律加价百分之五十！”
说这话的时候，徐长安还是不解气似的，用力地拍了几下桌子。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百分之五十会不会太高了，咱们会被其他集团戳脊梁骨的。”
小王是徐长安的秘书，听见自家领导的指示，也是一头雾水，但职业精神让他尝试着劝阻自家领导的非正常指示。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搞垮长鹏公司，谁让他们得罪了欧阳先生的朋友呢，目前来看，欧阳先生很看重他这个朋友，这也是能够与欧阳先生重新建立合作关系的最佳途径了。”
徐长安长叹一口气。
“明白了。”小王答应一声，“董事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查一下林央的资料，就是那个娱乐圈的林央，然后给我找一辆车，我要去一下农业交流会现场。”
“好的。”
“尽快去办。”
松开按着电话的手，徐长安站起身来，拿上一件外套，甚至来不及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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