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她也不会独自跑到天台来打发时间,一边撕碎病历单,一边磨磨蹭蹭地,怎么也要拖到无计可拖的时候再去。
陈裕景大掌颁回她的脸,让她重新看清自己的脸,男人眉眼漆黑,浓情满满:“别怕,我陪你。”
她垂首,咬了咬唇:“好吧。”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应该怕了。
步子迈开。
逢夕宁挽住手臂:“陈裕景,那晚,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陈裕景说:“凡是来丽晶宫参加晚宴,我都会习惯来这上呆一会儿。”
她停下:“可那晚在我来之后,没听到门开的声音啊。”
陈裕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在了。”
她逢夕宁听完,顿时幡然悔悟:“那岂不是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看到了?”
他点点头,坦诚:“嗯。”
逢浅月发言的声音通过话筒已经传到了场外。
虽听不清大概的内容,但至少听语调,今夜,家姐应是很高兴才对。
逢夕宁懊恼:“那多傻啊……”
和茜西的抱怨,对james叮嘱的担心,来回踱步的烦躁。
他竟然一言不发的都看完了。
陈裕景打开天台的门,绅士让淑女先走。
她埋着头。
陈裕景宽慰:“不傻。”哪儿傻了?多可爱不是。
白色斑马线,男人风度翩翩,手上牵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穿着白色的晚礼服,明艳又美丽。
绿灯亮,男人带着女人走过。
停车等候的司机们,看着眼前慢慢走过的人,拍拍圆滚滚的肚子,纷纷感叹,好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天成。
站定在大门前。
逢夕宁收回手,整理下了礼服。
“你先,我后吧。别忘了,我是代表云后见山来的。”
不是你的女伴。
陈裕景拉上她的手,固执:“一起。”
她说:“你确定?”
要把关系当着整个港市的上层社会公之于众,逢夕宁没意见。
陈裕景说:“确定。”
她顿了会儿,也目光炙热,最后释怀笑笑:“好。”
那一晚,港市流传风风雨雨。
有前人道:“逢家出息了,靠着一介女流站稳脚跟,那个逢浅月啊,你别说,手段虽然算不上光明,但人家硬是把自家公司做的漂漂亮亮。盛家以前还对人拿腔捏调的,这下人家靠自个儿,还靠什么未来夫家啊。”
还有人言:“就说逢家流落在外的那个小女儿,似乎干的也不错啊。小小年纪,处事风范不比她那个家姐差。诶诶诶,小的更厉害,找的对象竟然是陈生。这下逢家谁该敢惹?”
迎宾打开厚重的銮金大门。
璀璨吊灯下,是逢夕宁和陈裕景携手共进的身影。
宾客先是一愣。
宗扬最先反应过来,拍掌,真诚祝贺。
人人才明白,这是陈生的恋情正式公开。
那时逢浅月正在举杯交错,见到两人牵手出现的画面,嘴角突然扯出一笑。
心腹在耳边着急道:“sylvia,你还笑得出来?不怕以后枕边风比你做工更有用?”
逢浅月自信:“我逢浅月曾经带大的玩意儿,做不出来这种事。再者,你别忘了,我要的是共赢。”
她举杯,朝着两人来的方向高举。
逢夕宁见到了,对着逢浅月微微一笑。
钢琴悠扬,水帘升降。
逢夕宁看着身边男人可靠的脸,褪去曾经的焦虑与青涩,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未来。
“陈裕景。”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
陈裕景说:“不对,该是我谢谢你。”
逢夕宁一边用表情回应旁人的问好,一边在他身边小声回:“陈先生,连这个都要跟我争啊?”
陈裕景抿了口香槟:“不敢,陈太太。”
她拿手肘轻轻撞男人肋骨。
陈裕景被撞得幸福一笑。
全场欢愉,众人均得偿所愿。
这一年,逢夕宁快23岁了。
有支持的上司,有包容的爱人,还有一份得到肯定,并且实现自我价值的事业。
没有什么能比当下更能令人满意。
这,就是最好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