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阳高升。
山洞内,徐风几人围着昏迷不醒的大白鸭子。
这一夜他们可忙坏了,又是顺气又是灌药,却始终不见有它醒转的迹象。
于是读了几本医书,自诩妙手回春的司徒玉,想出了一个土办法,尿液解毒。
因此,徐风几人是个个喝了个水饱。但是这一桶又一桶黄色液体灌下,大白鸭子肚子倒是高高隆起,就是昏迷不醒。
忙活了一夜,几人都累坏了。司徒玉又反复观察了会,来了一句,暂时无恙。
徐风很无语,自始至终,他都认为大白鸭子什么事没有,就是单纯累的,毕竟那可是个体力活,而且中途它还玩了几个花样,自然更是消耗体力。不过几人架不住司徒玉自告奋勇,稀里糊涂的折腾了一夜。
可怜的大白鸭子,操劳了一夜,累得昏迷不醒,最终成了司徒玉行医梦想道路上的一只小白鸭。
“要不要告诉它真相?”司徒玉擦擦额头的汗水,举棋不定,昨夜场面实在太疯狂,担心大白鸭子承受不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的意思是实话实说。”徐风如此说道。
人生于世,十之八九不尽如人意,无论是否愿意接受,有些事情始终要面对。
“你们确定它醒后不会耍流氓?”白如画躲在徐一身后,露出半个脑袋。
昨夜那场面,闪瞎她的狗眼,此时还心有余悸。
“应该不会。”大白鸭子具体中了什么阴招,徐风也不确定,底气不足。
“你们不是保证它没事了吗?”白如画如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立刻炸毛,眼中露出了阴毒的目光,手指间有浩然剑意。
司徒玉急忙打圆场:“放心,有徐一在,它还能反了天。”
道理如此,但回想起昨晚的一幕,白如画脸色羞红,心中警惕却未放下,手指尖,仍有浩然剑意缠绕。
“宰了吃了,万无一失。”徐一吧唧吧唧嘴。此时,大白鸭子处于原始状态,羽毛还没长出来,圆滚滚的身段,这要是烤着吃了,十分肥美。
司徒玉道:“哎呀,这不好吧,要不然先打断它第三条腿?”
徐风沉默,白如画眼神一亮,蠢蠢欲动。徐一有些为难,琢磨着第三条腿该怎么吃?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白如画防备大白鸭子继续耍流氓,随时准备致命一击。徐一嘴馋,琢磨着是清蒸还是红烧。司徒玉,徐风也是犹豫不定,毕竟,他们不想成为第二个李言成。
“大爷这是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大白鸭子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困乏,提不起半分力气。
“你记得昨晚的事情吗?”徐风试探问了句。
“昨晚…”
大白鸭子揉了揉太阳穴,回忆了好一阵,贱贱道:“昨晚上大爷梦见了小母鸭子了。”
司徒玉问:“然后呢?”
“哈哈…然后床就塌了。”
大白鸭子一阵淫笑,那神情,那笑容,猥琐至极,至于梦中内容,不言而喻。
徐风一脸黑线,上去就是一脚,这该死的鸭子,昨晚就不应该管它,让它自生自灭。
“大爷不跟你计较,这一梦,可把大爷累坏了。”大白鸭子翻了个身,回味悠长。
“鸭子,你看看我,有什么想法没?”
见状,白如画松了口气。看样子,大白鸭子应该恢复了理智,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试探。
大白鸭子斜眼看了眼,一瘪嘴:“人贵在自知,你又不是小母鸭,长的还难看,大爷择偶要求很高的。”
白如画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虽然一只鸭子说她难看,却莫名的庆幸。
司徒玉憋不住坏笑:“你的要求高,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少于千年树龄,根本就配不上你。”
“啥意思?”大白鸭子一头雾水。它砸咂嘴,脸上的神情更加疑惑:“大爷最近肝不好,一嘴怪味儿。”
司徒玉老脸一红,山洞内传出了几人爽朗的笑声。
最终,几人选择将此事埋藏在心中,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何况是一只鸭子。
空行山,一间木屋,李言成拖着疲惫的身躯,推门而入。
屋内,王文清,袁氏三兄弟,神情一怔。他们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
李言成一言不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即脸上肌肉扭曲,似乎十分痛苦,一下子又站了起来,但是碍于男人的尊严,这胖子紧咬牙关,强忍痛楚。
“李公子一夜未眠,不如休息一会。”袁天龙小心翼翼道,其实他想说上床趴一会,不过想想昨晚那场面,还是换了个委婉说法。
李言成疲惫不堪,略作犹豫,一头扎在了床,将脑袋深深埋在了枕头上。
“言成兄这里有上好的刀枪药,你是不是用些。”王文清心中有愧,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表达,这般说道。
“呜…呜…”
但是这话,显然刺激了李言成,最后的一丝防线也崩溃,埋头哇哇大哭。
这一哭,王文清更是羞愧难当,安慰道:“言成兄千万振作,万万不要想不开,就当尝鲜了,这种事搞京城里多地是,没什么大不了。”
王大公子,自幼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说过安慰人的话,自然言不择意,简直是火上浇油,伤口上撒盐,李言成哭得更厉害,很快,枕头都能拧出水来。
袁氏三兄弟,也纷纷跟着附和,不过这三兄弟,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公子言之有理,如今镐京城男风盛行,这种事大家都是见怪不怪。”
“不错,这也没什么,男女平等吗?”
“对对对,据说朝中不少名臣都好这口,相互交换娈童,以此取乐呢?”
李言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了,怒吼:“这他娘的能一样吗?人家是进攻方,老子是受攻方。谁他娘地说盛行?你来试试。”
“这…”
王文清,袁氏三兄弟被怼得哑口无言,试想一下,这种事要是换作他们,估计都没脸活在世上。
怒吼发泄后,李言成心情舒畅几分,不过当看到众人目光流露出的怜悯,他心又是一沉,抄起被子蒙住了头,泪水夺眶而出。
“言成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我王文清对天发誓,一定会给你报仇。”王文清再次开口劝导,随后他扭过头去,看向袁氏三兄弟,厉声道:“昨夜之事,你们若敢张扬出去,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王公子放心,我们兄弟三人绝对守口如瓶,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袁天龙郑重保证。
袁天虎,袁天豹两兄弟也是点头称是。
“文清兄,你真的能为我报仇?”李言成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一脸期盼。
“言成兄尽可安心,我早有后手,这次一定叫徐风那些人,磕头叫爹。”王文清信心十足,眼中闪过的一丝阴毒。
“真的?”李言成目光灼灼,虽然这话听着很耳熟,不过面对徐风一行人,他所能倚仗的,也只有王文清了。
王文清重重一点头。
袁氏三兄弟彼此交换眼神,满头雾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是人之常情,但磕头叫爹是怎么回事,哪有看仇敌痛苦死亡来的畅快?
突然,房门打开,一个右眼有道淡淡的疤痕的少年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袁天龙质问。
袁天虎,袁天豹也是目光不善,真气凝聚。
这少年一露面,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似乎堵在门口的,是一头蛮荒凶兽。
少年缓步走进屋内,坐在椅子上,并未理会袁氏三兄弟。
袁天豹大怒,正欲动手。王文清淡淡道:“你来了”
“嗯。”
少年嗯了一声,显得十分高傲自负。
“王公子这位是…”少年的姿态,令袁天龙十分不爽,不过碍于王文清的情面,还是忍了下来。
王文清摆摆手,示意他稍后,继续道:“文远还好吗?”
少年道:“不好,他强行窥测天机,生机流逝,不过王公子找到了解决办法,此次大比武前,就会归来。”
听闻弟弟即将归来,王文清神情欣喜,继续问:“那么你此次来所谓何事?”
少年扫了几人一眼,沉吟良久,道:“自然是合作。”
“听闻你跟随了三皇子,这次来是奉命行事吗?”王文清也坐在了椅子上,不咸不淡道。
少年微微一笑:“王公子不必疑心,我跟随三皇子,也是令弟引荐。不过三皇子的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上,顾虑太多,很多时候处处挚肘,但眼下却有个大机会,我不想放过。”
“哦!”
王文清眉头一皱,问:“文远知道这件事吗?”
少年摇摇头:“他与三皇子一般,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有些事没必要让他知道。”
王文清沉默不语,前段时间,王文远突然派遣人传来消息,说少年若是找他合作,可以答应。
为此,他兴奋了许久,因为几次行动,王文远都没有参与指点,皆以失败告终,所以他一直以为,少年是得到王文远的授意,前来指点迷津,如今得到否定答案,自然心灰意冷,有些犹豫不定。
少年也并不焦急,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静等下文。
“你的计划是什么?”思虑再三,王文清开口询问,他与少年目的不一样,不过目标却是一致。
少年道:“我得到消息,荒古秘境即将开启。此次,大比武过后,天机阁将会选出人榜前五十者,去往荒古秘境历练。”
“这怎么可能,人榜前五十者去荒古秘境历练,就是送死。”袁天龙大惊,难以置信。
“你们三兄弟,在人榜排名八十末尾,有什么可担心呢?”少年冷冷道,目光十分鄙夷。
“你…”袁天龙语塞,怒火中烧。
“你很强吗,试试手如何?”袁天虎的脸色沉了下去,一个新人,也敢挑战他们袁氏三雄。
袁天豹更是目光阴毒,身后有一头豹子凝聚成形。
少年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过身上的气势如长虹贯日,屋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少年微微抬起眼皮,真气涌动,如地狱恶魔觉醒,袁氏三兄弟凛然一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住手。”王文清挡在双方之间,喝斥道:“都是自己人,有力气当一致对外,不要内斗。”
“哼!”
袁氏三兄弟知道少年不好惹,冷哼一声,也就顺坡下驴,退到了一旁。
王文清道:“说说你的计划。”
少年收起气势,站了起来,走到王文清身边,低声耳语。
一场属于少年的阴谋,缓缓展开。王文清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一旁的袁氏三兄弟也是目光烁烁。
床榻上的李言成更是眼冒光芒,神情扭曲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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