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时自己跟池伴乔之间总是针锋相对,可毕竟同是池家的千金,一荣俱荣,只可惜这么浅显的道理,池伴乔却不明白。
一时间,百姓们也不知到底要相信谁的话才好。
可命就只有一条,谁也不敢以身试险。
倒是有好事者出了个馊主意。
池星鸢言之凿凿,池伴乔又理直气壮。
谁对谁错,的确是难分真假。
“其实要我说这件事情也简单,若是三小姐真的是心系百姓,将这解药投入井中,三小姐第一个尝一尝是否有毒不就成了?”
此话一出,百姓纷纷跟风。
“有道理,确实是个好办法。”
倒是池伴乔急了。
“本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岂能替你们尝验有毒与否?”
池伴乔天性高傲,根本没曾想这一句话,刺激着旁边的百姓。
她被池星鸢这么一搞也觉得有些忐忑,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此药为毒药,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争执不下之际,池雷山总算是猛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扒弄开人群站到了这姐妹俩的面前。
众人一看是当朝相爷纷纷跪拜。
“爹~”
池伴乔一见父亲来了,凑上前去,挽着池雷山的胳膊,撒娇道。
池伴乔还以为池雷山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哪曾想池雷山不留情面的甩开池伴乔。
“跟我回家!”
池伴乔不可置信的看着池雷山,然后几秒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
冲着池星鸢大吼大叫。
“池星鸢!一定是你跟父亲说了什么,你就是嫉妒我!”
不用想也知道,池雷山在临城本应该过些日子才到家,此番提前回来一定是知道南茶城中的情况不容乐观。
原本只差一点,自己就能成为众人敬仰的救世主了,偏偏……
见池伴乔仍不肯死心,池雷山的脸冰冷的简直如同寒潭一般,眼神中透着的凌冽让人看了便脊背生寒。
“跟我回去,不然,池家便没有你这个女儿。”
池雷山兴许也是被池伴乔蠢得无能为力了,只丢下这一句话,甚至都不管她是否会冲动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情,便重新折返回了马车上。
这边池星鸢见池伴乔手臂垂落,手心里的药包,粉末全都洒了出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池雷山的身后一同往马车上走。
见药粉已经没了,那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嘴里念叨着刚刚的一幕。
不禁咂舌这池家的丑丢人都丢到大街上来了。
百姓们早就已经不对池伴乔抱有希望了,纷纷散开,那池海蝶眼睛里含着泪,虽然不甘心,可也只能紧随其后,同池雷山和池星鸢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虽然是一场闹剧,不过好在并没有酿成大祸,及时收场,传出去池府的笑话总比多搭上几条人命要强得多。
马车之上,池星鸢解释了来龙去脉。
池雷山一直隐忍着怒火,直到回府才冲着池伴乔勃然大怒,偏偏她死不悔改,仍是犟嘴,认为自己不过是受人蒙骗,并非何等大错。
直到池雷山请了家法,对他素来疼爱的小女施了重型,她才算是安分了下来。
只不过,池星鸢可没工夫看这种热闹,她刚回到房中便看到一封信摆在桌面上,那只贪嘴的小猫却不见了踪影。
展信,是段沉可写给自己的。
“情况紧急,速来府中商议。”
短短几个字,让池星鸢心下一紧。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池星鸢甚至来不及更换这折腾出一身汗的衣衫,便从后院牵了奥利奥来,相府与王府之间不远的距离,池星鸢策马飞驰,便到了王府。
可府门大敞,府前又无小厮守候。
这更让池星鸢慌了神,莫非是……古国还有其他的奸细?得知段沉可研制出解药便……痛下杀手?
关心则乱,池星鸢不敢多想,冲进王府,可这府内却冷清得有些诡异。
平日里打扫的丫鬟,放眼寻去更是一个都没有瞧见。
“段沉可!”
池星鸢慌了,扯着嗓子喊道,却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只见前廊,沫沫爪上绑着白色的纱布,上面还透着丝丝血迹,驻足在那盯着自己。
“沫沫!段沉可呢?”
池星鸢哽咽着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而沫沫像是听懂了池星鸢讲话一样,引路将她朝着后院带去。
此时的池星鸢,心脏扑通不止,国难当头,段沉可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为了自己,也为了全南茶的百姓。
池星鸢步步沉重,随着沫沫来到了后院,可院子里空空如也,再寻沫沫的踪迹,却也已是找不见了。
一股窒息感袭来,让池星鸢木讷在原地不止该如何是好,所以根本未察觉到身后之人的靠近。
只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抚在自己的后脑上,一个身着水墨色衣服的男人飘逸得从身后绕到她的面前。
不等池星鸢反应过来,一个柔软冰凉的唇便印在了她的嘴上。
看清那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冷面容,池星鸢含着的泪,便忍不住的掉了下来,滑落到嘴边,沿着嘴角的纹路淌到了嘴里。
“真咸。”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段沉可,他假意嫌弃的从池星鸢的唇瓣上离开,而在此之前,他早就将藏在嘴里的药丸送入了池星鸢的口中。
“段沉可,现在南茶国什么状况你心中有数,怎么还有功夫在这装神弄鬼?”
池星鸢有些气恼。
“城中水井已全部投入了解药。”偏偏段沉可一如既往的淡定。
“那沫沫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
池星鸢不愿往下说。
“还以为什么,以为我遭遇不测了?”
段沉可噙着笑喜极了池星鸢这担忧自己的表情。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看着段沉可此般神态,池星鸢也算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只不过,搞不懂他整这么一出,究竟寓意何为?
“药,解你离魂症的药。以白虎之血做引。”
说到这,段沉可撇了撇嘴,似乎是心疼沫沫爪子上的伤。
“那你为何不同我讲清楚?”
嘴上虽语气强硬的这般问道,可池星鸢的心里却觉得温暖极了,原来段沉可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自己,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身体,温柔且细腻。
“这不是正要同你说。”
“什么?”
“嫁给我,离魂症解,南茶国安,丫头,这一次我可不许你说不!”
是啊,爱情里哪有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的权衡利弊,不过是一腔热血和那三个字。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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