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勇赶忙带领队员依次排开,护着主要人员离开会场。
上级问道:“沅勇,人都安全送到了么?”
沅勇答道:“是的,长官。”
长官又道:“送完赶紧回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沅勇笑道:“好咧。”已疲惫不堪的沅勇一听还有任务,立马就精神起来。
沅勇被安排从某机密地点运送一件物事至目标地点,待到取物地点,拿到物件。
他看只是件一掌大小的黑盒子,笑着对跟在旁边的副队长道:“就这?还要我们几十个护送。”
副队长道:“队长,还是注意点吧,上面把任务定为最高级别,不能麻痹大意。”
沅勇指挥道:“嗯,我们出发吧。”
沅勇和他的队友们原都是特战部队的士兵,退役后被征招入了联合救援队,平时也被分派一些安保工作。
五辆车出发上路,沅勇坐于头车上,后紧跟着一辆装着黑盒的运输车,运输车左右侧是两部僚车,尾部还跟着辆护卫车。
每车均由超强碳复合材料制造,这种材料多用于航天飞机和洲际导弹。
再加上每车配备的主动武器防御系统,以及各车上坐的八九名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战士。
此时真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行在人少车稀的外环线车道上,风驰电掣、威风凛凛。
沅勇年近五十,虽人高马大、身强体莽,但也爱谈笑风生,对现在年轻人爱听的歌也颇感兴趣。
此刻在车内正听着樊旲的最新专辑,轻和着节奏,右脚踏着节拍敲着车底,听到热潮部分,不禁也跟着轻唱,心情顿感舒畅。
正当沅勇听的怡然自得之时,只闻得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击来,已轰歪了沅勇所坐的头车。
此时沅勇的车外,两旁的僚车已被掀翻,中间的运输车已然四分五裂,正熊熊燃烧。
再传来一段刺耳的刹车声,强大的惯力让后车哄的撞上运输车,伴着金属刮擦与撕裂的声音,车头瞬间支离破碎。
头车已被停住,沅勇匆忙打开了车门,只感胸口剧痛、头晕脑涨。忽然间他感到喉头微甜,已口泛鲜血,强受着不吐出来,晃悠着走了两步。
他隐约听见队员的惊叫呼喊,想着去后方爆炸的车辆救助他的队友,只是没走几步,便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海边,正边闲逛边闲聊的叶沅风和李朝阳两人,此时都收到了水母公司被北极公司收购后的岗位安排信息。
叶沅风次日就要去北极公司报到,李朝阳则被安排再过一日去报到。两人想着天色已晚,遂离开沙滩,立即回程。
他俩坐上公共车舱,叶沅风把原本他一直背在包中装有主动防御疫苗的白盒,交于李朝阳保管。
让他明日先行去他父亲原所在学校的实验室里研究,后日再给他。
回程的路上,公共车舱忽然停下,播报道:“前方出现未知事故,此线路不能通行,请改乘其他交通工具。”
两人下车观望,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不知是发生了何重大事故,忽听路边警笛大响,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过。
李朝阳说道:“这?出什么事了?”李朝阳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叶沅风。
叶沅风耸了耸肩,表示毫不知情。
李朝阳又道:“看样子挺严重的,新闻上都很久没有放什么大的事故了,倒是让我们俩遇上了。”
两人正在谈着,叶沅风的云机里提醒有人正来电。
叶沅风接通连线,却听对面传来叶雪的哭声,“哥哥,爸爸不要我了。”
叶沅风慌着问道:“小雪,出什么事了?”
叶雪道:“爸爸说他到胡医生那里看看妈妈,可是都好几个小时了,打电话给他也不接。”
叶沅风道:“你别急,我现在就回来。”叶沅风说罢赶忙呼来一辆网约飞行车舱向家中赶去。
路上,叶沅风与胡医生通了电话,方知父亲去探望母亲,却不知何故晕倒。
胡医生与众医生等给叶策做全面检查后,却并未发现重疾异常,分析应只是思虑过深、疲劳过度,已留置观察室静养。
叶沅风不放心叶雪独自在家,拨了舅舅沅勇的电话,却无人接听,转而拨通了叶雪舅妈的电话,向其说明了情况。
叶沅风回到家后,告诉叶雪,父亲应无大碍,叶雪舅妈闻讯也已赶了过来,劝慰叶雪后领其去她家暂住。
叶雪临走前给叶沅风留了句话:“哦,对了,哥哥,爸爸走之前和我说,要是和你联系的话,让你去看下星空。”然后依依不舍与其拥抱道别。
星空?什么意思?父亲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
叶沅风走到窗边,看向夜空。他仰头望月,月光若水,星空万里,不尽的深邃,无限的遥远,且见夜色璀璨而静谧,无边又无际。
此时虽万籁俱寂,却能感到目中那亘古不变的银河如水般在幽幽的旋转、流动,星月交辉间,心中仿佛一团火苗正冉冉升起。
哦,我想到了,父亲可能是这个意思。
叶沅风转身疾步上楼,走到那副梵高星空图前,粗看来不觉得有何异常。但仔细看时,发现画幅有些微微倾斜,像是有人动过。
叶沅风取下画来,来回翻看之时,竟发现画作背面并不是空白,而是绘着一副地图。
上面又画了几条线路,并最终汇向某地,并在那个地方标了一个记号。
再细看,发现右下角有一行小字:沅风,去地图上的这个地方,找住在那里的人,有救你母亲的方法,和你应该知道的真相。
边上是叶策的签名。
叶沅风却不知他父亲为何把地图和话写在这画作的背面,而不是给自己发送信息,这背后有何深意?不得而知。
叶沅风来到一楼的沙发边,把地图铺在茶几上,对照地图查询良久,了解到那标记之地是一片高原雪域。
他又思虑再三,不得其解,夜渐深人已静,不知不觉,叶沅风慢慢的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仍然开着,上面播放着云机的广告:
“全民无纸化运动早已在多年前就结束了,现在不管是学校还是企业单位都很难看到笔纸的痕迹。
眼中的微显示屏“眼微屏”可作为纸的替代物,输入设备是置于手腕上的纳米计算机里的感应装置。
人们只需要在空中作类似于敲打着键盘或挥着手势,即可记录信息、发送信息。
当然微屏不仅是输出设备,它本身也可做捕捉视图记录之用,或者使用置于耳中的“耳蜗机”,通过说话收听来记载传输信息。
手腕机、眼微屏、耳蜗机,三位一体,构成完整系统,被称为“云机”。
云机采用生物充电和云充电来供能,连接拟量子通信网络,可对接公网云空间。
其储存量大的缘故,使用者也都有自己的私域云空间,可存放众多的文图音视,处理速度极快。
各部件都极其迷你,从佩戴者的外表难以看出,这已是现代人的标配,如器官一般的存在,大大提高了人们学习和工作的效率。”
但已经熟睡的叶沅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似乎入到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梦境。而今天的夜,更显得格外的漫长,像整个世界都不愿让明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