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的自我分析并没有持续很久。
或许是看到了魈的出现,那个虚影又一次躁动,向着众人进攻而来。
这一次,却是苏白出手了。
星月剑纵横而出,直接将虚影定住,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吼。
看着这一幕,苏白感慨道:“若这真是他,那夜叉一脉...”
魈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默默道:“是的,夜叉一脉...”
他看了一眼边上的夜兰,后者很是识趣道:“既然周围没有什么危险,我先去看看,顺便能不能找到祖先留下的痕迹。”
深谙官场之道的她可是很清楚,人家‘领导’要谈话,自己还是先撤为妙。
看着夜兰离开一定的距离,魈方才叹息一声。
“这五百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
“说起来,在这五百多年里,很多人也曾寻找过您,但都没有结果。”
苏白轻轻颔首,无奈道:“事实上,我也是被某些东西困住了。”
魈又开口道:“此前都相传您感染了深渊之毒,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为此,很多人都很伤心。”
“歌尘浪市真君更是从此不再弹琴,隐居于尘世,再也没有回到绝云间。”
苏白望着面前的少年仙人,内心也有些复杂。
“那夜叉呢,就只有你一人?”
事实上,在他被大慈树王‘套路’之前,璃月的夜叉便只留下了两人
夜叉一脉从千年前便与魔神战争留下的残渣无止境厮杀,更是还得负责处理深渊泄露的黑暗能量。
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他们的身上早已背负无数业障,最终大部分都惨死,甚至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魈点头道:“到了今日,也仅有我一位夜叉活了下来。”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意志都将由我来承担。”
望着面前蠢蠢欲动的怪物,苏白轻叹道:“果然,面前这就是浮舍么?”
魈也看向了远方还在痛苦呻吟的虚影,神色黯然道:“是的,就是我们夜叉的大哥,浮舍。”
“在那一战后,他就感染了那种力量,从此变得非仙非鬼,仅靠着一缕执念在此。”
说到这里,魈看了一眼苏白手里的剑,继续道:“帝君不愿面对,便将此地镇压。”
“因为不会有人类闯入,只留浮舍一人在此,倒也不会生灵涂炭。”
苏白颔首,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可我把上面的封印破坏了,整个巨渊的平衡已被打破。”
魈点头,凝重道:“是,正是因为感知到这场危险,我才赶赴此地。”
苏白没有说话,望着远方的那位故人,轻叹道:“其实不论是你,亦或是摩拉克斯,都下不去手。”
魈默然。
“但...总归有个结束。”
“夜叉之众,只剩我一人。”
“让浮舍大哥这样活着是我心存侥幸。”
“但如今...我也不想看他再这样痛苦下去了。”
他向前走去,手里出现了一柄绿色尖锐的长枪。
和璞鸢。
那是降魔大圣身份的标志,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少年仙人的脸上尽是黯然,但目光却是坚毅无比。
“...骁勇如你,最终也只能在这里结束。”
“腾蛇太元帅...”
“浮舍大哥,这一战你打的很好。”
“再见了。”
“就让我亲自送你走吧。”
就在魈屏足气息,打算与之展开最终的战斗时,却发现自己的枪杆被一张大手按了下来。
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苏白,魈不解道:“您...”
苏白平静解释道:“他只是被感染了,灵魂尚在,以你们仙家之法,还是能活下去吧。”
“可纵然如此...他的灵魂已经被深渊力量侵蚀所控。”
“哪怕就这样活着,最终也只会是杀戮工具。”
魈的话语有着说不清的落寞。
是啊,唯一的大哥就在眼前,但自己还得亲手将其送走。
深渊灾害,在这璃月历史千年中又波及到了多少仙众和凡人呢?
然而,苏白依然摇头,站在了魈的面前,说出了一个让对方瞠目结舌的话语。
“没关系,告诉你一个秘密。”
“虽然只是初次使用,但我想试试...”
“应该能治好他。”
在说完这番话后,他的体表居然涌现出了一股与浮舍一模一样的黑色气息。
那种负面能量席卷而出,让在场的魈都不禁愣住了。
刚刚环绕一圈,一无所获的夜兰也看到了这边的画面,连忙回到了魈的身边,低声道:“降魔大圣,这是...”
真的是...如同那种深渊魔兽一般的黑暗。
相比于夜兰,魈的心思就要活络许多。
这位大人已经消失了五百年,如今突然出现在此,又是否早已被黑暗所侵蚀?
而之前与自己的对话,不过都是幌子?
就在魈提起戒备,准备护着身边的夜兰随时离开时,却听到苏白依然平稳的话语。
“放心,我与浮舍不同。”
“我与深渊,并非是它控制我,而是我控制它。”
魈怔了怔,这样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哪怕是如同帝君那样的人物,在面对深渊来袭时,似乎也并不能怎么样。
毕竟那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哪怕是天理也不能将其完全清除。
就在这时,苏白慢慢前行,踏破迷雾重重,一直来到了那团痛苦虚影的面前。
望着准备向自己袭来的浮舍,他轻声诉说道:“战争结束了。”
“腾蛇太元帅,你的使命...”
“完成了。”
苏白抬起手,抓住虚影的一团,顿时那些黑色的深渊能量便顺着手掌一股脑被吸引而去。
在这样的帮助下,对方的那种痛苦挣扎也似乎舒缓了许多,直至再也没有了动静。
最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道明亮的光团。
魈怔住了,随即便是狂喜。
“浮舍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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