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了两年半,终于等到这一天。

两年半前的一个夜晚。

郊外皇庄的大厅里。

众人正在守灵。

突然。

棺材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声响。

“嘭咚、嘭咚...”

守灵的人面色大变,意识到要出事。

有人大喊道:“糟糕,怕是要诈尸了。”

“快,快压住棺材盖,别让邪祟跑出来了。”

七八个人战战兢兢地跑上前,伸手将棺材盖死死按住。

“六、六皇子,我等皆知您是邪祟之身,既然死了就安息吧!”

“不要再闹了,求求您了。”

棺材里的赵贞煦陷入沉思,“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六皇子又是谁?”

空气越来越稀薄,眼看就要缺氧而死了,他大喊道:

“快放我出去,我要窒息了呀!...”

无人应答,只是棺材盖依然被压住着,他用脚踹了好几次,岿然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

赵贞煦心急如焚,在棺材里面抓狂不已。

忽然,他摸到了一把陪葬的匕首。

时间紧迫,赵贞煦拿着匕首就往棺材底部猛凿。

“哼哧、哼哧...”

还好是内棺,还没有套外椁;内棺为了吸水性,用的是较软的杉木,比较容易凿

就在他马上要缺氧晕倒时,终于是凿出了一条缝隙,空气进了来。

赵贞煦猛吸几口,缓过来后大怒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谋杀可是要被枪毙的,现在收手还来的急。”

棺材外的人浑然不理,讨论着一个话题。

“听闻六皇子出生时,天石砸落皇宫,实乃不祥之兆;无眉道长说他是邪祟之身,死而不僵,我之前还不太信,如今是真信了。”

“是也是也,我等务必把棺材盖按死了,莫让邪祟跑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于此,赵贞煦差点崩溃。

这都什么跟什么?

重点是,他们不会放他出去了。

这时,他又摸到了一把陪葬的金斧头。

赵贞煦轻轻躺下,不发出任何的声响,手里却紧紧地拽着金斧头。

一炷香后。

棺材外的人互相对看一眼,大松一口气。

“这么久都没动静,看来六皇子这下是真的死了。”

“是啊!吾等可以交差了。”

正当众人松懈,离开棺材之际...

“哐当”一声巨响。

棺材盖被掀翻在地,赵贞煦爬了出来,凶神恶煞地举着斧头。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砍人了啊!”

众人回头看去,瞳孔瞬间扩大,惊恐大喊。

“啊!诈尸了。”

“快跑啊!”

吓得瞬间失了魂,纷纷夺门而逃。

只剩一人腿软的不行,实在迈不开腿,他跌坐在地,“哗啦一声”尿了裤子。

“六、六皇子,饶命、饶命啊!”

此时,赵贞煦很懵,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古色古香的房间,古装打扮的人称他为六皇子,而他确实身穿一套皇子模样的古代服饰。

Cosplay现场?下一秒,赵贞煦又觉得不对,刚才他差点就死在了棺材里,没有哪个Cosplay是这么个玩法。

这时,一个奇妙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莫非...传说中的穿越是真的?

赵贞煦打了个冷颤,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说,如今是何年代?”

那人愣怔,知道六皇子很废,但不至于废到连何年何代都不晓得吧!

不过,盯着赵贞煦手中的斧头,他立马回道:

“回、回六皇子,今年是大锦宣化十四年。”

大锦宣化?历史书上没有啊!

但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真的穿越了。

赵贞煦默了默,思忖着这里应该是传说中再传说的平行世界..

而他,就是这个平行世界大锦王朝的六皇子。

这个身份很特殊,有些关键情况必须得搞清楚。

想于此,赵贞煦又赶紧问道:

“那本皇子受宠吗?母族强不强大?”

那人深吸一口气,不想回答如此敏感的问题,可看着斧头晃动着,无奈道:“不受宠,因您从出生那一刻就被定义为不祥之人邪祟之身,故而皇上不喜于您。”

“您的母族更无强大可言,乃平民之家,且您的母妃已逝。”

嘶——

这情况相当差啊!

赵贞煦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

“那本皇子有没有才华?”

如果这个皇子本身就有才华,那他表现出一些“特殊”的才能,旁人或许还能试着接受;可要是这个皇子毫无才华,那他就不好表现了。

此时,跪着的人很懵。

这个废物皇子自己有无才华,难道他自己心里没数吗?为何还要问他?

莫非复活的六皇子失忆了?

“六皇子要听实话吗?”那人试探道。

“当然,要是有一句假话,本皇子就一斧头砍了你。”

说着,赵贞煦用力晃了晃金斧头。

那人目光一缩,吓得不敢有丝毫虚言,“您和才华完全不搭边,只比傻子好一点而已,人称废物皇子。”

卧槽!

这么废的吗?赵贞煦很是无语,这开局不好搞啊!

不过,若是有帮手,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赵贞煦再次发问,“朝中支持本皇子的大臣有哪些?”

“没有哪些,压根连一个都没有啊!”那人实话回道。

顿时,赵贞煦就透心凉,不想再问了。

随即狠了狠心,一斧头下去,将面前的这个人砍死在地。

“你知道的太多了。”

赵贞煦跌坐在地,第一次杀人让他很不适应。

身子都抖个不停,爬到稍远的地方转过身去不敢再看那具尸体。

但也谈不上多愧疚,毕竟这个人刚才参与了对他的谋杀。

缓了好一会,赵贞煦才冷静下来,蹙眉思忖着。

不祥之人、废物皇子、皇帝不喜、母族平民、朝中无人。

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身为皇子,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呀!

一旦冒头,很容易被其他皇子搞死的。

赵贞煦思虑良久、权衡再三后,决定先苟起来,苟到拥有自保的实力再说。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就两年半过去了。

明面上,他好游玩、逛勾栏...

暗地里,他搞研发、拉人马...

实力日益增长,且极其迅猛,已经膨胀到随时都可能暴露的地步。

此时,最好是离开京城,转移到封地发展才是上策。

今日是他的生辰,正好十六周岁,亦是皇子封地的年纪。

赵贞煦身穿紫金蟒袍,双掌合十地闭眼许了个愿。

“速速来块封地吧!本皇子快要苟不住了。”

按照大锦朝皇家惯例,不受宠又废物的皇子若是成年了就会被封外地就藩。

而他赵贞煦就是当朝最不受宠又最废物的皇子。

对于被封就藩,他还是很有底气的。

就在此时。

一个门卫急匆匆跑进来,喊道:

“六皇子,宫里来太监了。”

赵贞煦喜出望外,“请他进来。”

此时来太监,八成与封地之事有关。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在门卫的引导下,来到了大厅。

他躬身一礼,“奴才郭槐拜见六皇子,今日来是宣您进宫面圣的。”

“皇上正在龙门殿等您。”

他的嘴角透着不屑,眼里藏着鄙视。

眼前的六皇子既废物又不受宠,连太监都看不起他。

察觉到这个太监的轻视,赵贞煦本想一脚踹死他,思忖过后还是算了,此时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那就麻烦郭公公带路了。”

“六皇子请。”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龙门殿。

这是赵贞煦第一次来龙门殿,这具身体第二次身处皇宫。

赵贞煦抬脚进入,眸光射向高位处。

龙椅之上坐着一个头戴紫金冠,额勒二龙珠,身穿耀黄龙袍的威严男人。

赵无极,大锦王朝的皇帝。

他鬓若刀裁,虎目炯炯,正在看一幅春宫图。

此时。

皇帝听到脚步声,心中泛起涟漪。

他双手微抖,将手中的春宫图放下,接着抬眸看向下面越来越近的少年。

只见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隐约间还有股从未见过的独特气质。

这翩翩少年,真是朕的老六吗?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贞煦行了个大礼,显得毕恭毕敬。

封地之前,还得再苟一苟。

皇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突然曰:

“这些年,你恨朕吗?”

卧槽!一上来就抛送命题。

赵贞煦将面部表情调到最诚恳频道,揖礼道:

“回父皇,儿臣不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如何对待儿臣自有父皇的道理。”

“儿臣甘愿听候父皇的一切安排。”

皇帝撇了撇嘴,心想这个老六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废嘛!

至少懂得求活之道。

“平身吧!”

赵贞煦起身,抬眸看了高位上的赵无极一眼,没有任何感觉。

这时,一个中年太监和两个史官进到殿里来。中年太监弯腰碎步走向皇帝一侧,转身看向下面的赵贞煦,眼含关切之色。

“臣等叩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

两个史官起身,挪到大殿左侧,坐到一张案桌前。

拿出笔墨,准备记载。

这时,皇帝才曰:

“六皇子赵贞煦,今已成年;朕封韭州之地予他,赐其韭州王称号…”

韭州!

太监陈琳一脸诧异地看向皇帝。

两个史官更是惊诧到忘记动笔。

赵贞煦却窃喜不已,嘴角的笑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没有比韭州更好的地方了。

位置偏远不说,还没有皇权世家势力。

这样的地方,才是穿越者的天堂啊!

赵贞煦再次揖礼,言辞恳切道:

“谢父皇恩赐!儿臣定当为大锦、为父皇抵御外族,誓死守卫韭州之地。”

“儿臣也一定会大力发展韭州民生,为朝廷多纳税粮。”

!!!^O^^O^^O^三只乌鸦飘过。

封他韭州之地,他竟然欣然接受,果然是个废物啊!

六皇子怕是对韭州一无所知吧!

韭州,那就是一个被割来割去的州;一入韭州成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

谁去谁被割,皇子也不例外。

这时,皇帝也很好奇,不禁发问。

“老六,韭州三面环敌且年年被劫掠,更糟糕的是,那里随时都可能被强大的外族吞并。”

“你就不怕吗?”

赵贞煦面露不惧,一本正经道:

“为父皇分忧,乃是儿臣的本分;外族再强大,儿臣也会勇敢面对,拼死也会守护韭州,守住咱们大锦国的疆土。”

皇帝心一颤,“六皇子忠勇,赐铜钱十贯。”

皇子:“...”

太监:“...”

史官:“...”

区区十贯钱,皇帝怎好意思拿出手?

皇帝却丝毫不尬,而是继续问道:

“韭州穷乡僻壤,百姓穷的衣不遮体,甚至连褻裤都买不起,你去了那怕是再过不上优渥的生活了。”

“老六,你就不怕穷不怕苦吗?”

赵贞煦一脸不在乎,语气却坚定。

“回父皇,若是儿臣的前往能安抚住韭州,进一步发展那里的民生,那儿臣就是日日吃糟糠年年穿粗布也在所不惜。”

皇帝大喜,“六皇子勤俭,赏绸缎一匹。”

众人彻底无语。

周扒皮、葛朗台远不及也,抠中之皇非赵无极莫属。

两位史官摇了摇头,动笔记录了这个历史事件。

这时,陈琳这个掌印太监提醒道:

“陛下,六皇子还未娶亲。”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

“陈大伴,你把沐宰相宣进宫来。”

“是,陛下。”陈琳弯身退出大殿。

见于此,赵贞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第2章犹如雷电,炸裂沐桧

六皇子的封地(韭州)

龙门殿。

一个穿着一品官服的官员走进来。

他长得相貌堂堂,且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眼神里却充斥着阴损之色。

“臣沐桧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卿平身。”

皇帝亲自下来扶起他,面露关切。

“沐卿近日定是公务繁忙吧!朕瞧你都瘦了。”

可不是嘛!

皇上您一进后宫就是个把月不出来,那么多国事,不就得臣这个宰相顶着嘛。

不过,这也是沐桧巴不得的事。

借此良机,他才能更好地排除异己。

皇帝龙眉微蹙,一副关之切责之深的样子。

“公务虽紧要,但沐卿也要身体无恙才是。”

皇帝人不笨,也略懂权术之道,虚情假意的把戏玩的还挺溜。

但就是不务正业。

沐桧赶紧弯腰拱手,好似受宠若惊。

“谢陛下关怀,臣无碍。”

这时,他余光瞥见一侧的赵贞煦。

六皇子怎么会在这里?

赵贞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骂着麻辣个隔壁。

奸臣,大大的奸臣。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冲过去扇沐桧一万个耳光。

谁让沐桧残害忠良,祸国殃民呢。

这时,皇帝忽然询问。

“沐卿,朕听说你的嫡女沐雨心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在大锦负有盛名。”

“朕想知道她是否婚配?”

沐桧一怔,感觉不太对劲。

但也只能如实回答,“陛下,臣女沐雨心还未曾婚配。”

“那就好。”

皇帝龙眼一亮,开始挖坑,“今日,六皇子成年,朕已封地予他。”

“眼下,他就差个王妃了。”

沐桧瞬间明白过来,正要插话。

可皇帝没有给他机会。

“朕觉得,你的嫡女沐雨心和六皇子可谓郎才女貌,很是相配呀!”

“不知沐卿意下如何?”

沐桧身子一颤,差点跌倒在地。

六皇子废物之名传遍大江南北,又是不祥之人。

本相可不想把顶尖嫡女嫁给他?

他思忖着,该如何回绝?

皇帝赵无极见沐桧默不作声,一股威严之势喷涌而出。

“沐卿,莫非你嫌弃朕的儿子?”

沐桧吓了个颤抖,但不打算妥协。

他转了转狡猾的眼珠子,拜倒在地道:

“陛下,请容臣实禀,臣女沐雨心目前还没有婚嫁的打算。”

“臣恳请陛下体恤臣女尽孝之心。”

赵贞煦:奸臣,你可算做了件好事。

沐桧不想嫁女儿,正好他也不想娶。

前世,他深爱的女友劈腿首富之子,伤透了他的心。

心如绞痛下,导致他不幸猝死。现在的他,对女人没多少兴趣,对奸臣的女儿就更提不起兴趣了。

况且,此时也不是娶媳妇的时候。

他去封地是为了崛起的,若是带上沐桧的女儿,徒增麻烦和操心罢了。

想到这里,赵贞煦插上一句。

“父皇,儿臣还小,納妃之事不急,不急的。”

嗯哼!

此事岂是婚嫁这么简单。

赵无极厉声曰:“老六,你不要多云。”

“这些年,朕没有足够关怀你。”

“今日,父皇定要赐你一段佳缘作为补偿的。”

赵贞煦腹诽:皇帝此举定然不是为了补偿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此时不是忤逆的时候,去了封地再说。

他选择了沉默,就看奸臣如何应付了?

这时,沐桧又心生一计。

想要祸水东引,他贼兮兮说道:

“陛下,臣听闻董尚书的二女资质甚佳,且董家最近正在物色女婿。”

“不如...”皇帝摇了摇头,沉声开口。

“要说资质,还是你的嫡女沐雨心更上一层楼啊!”

他盯着沐桧,面露不满,“沐卿,难道你就不能体谅朕的拳拳爱子之心吗?”

呸!

皇上爱六皇子吗?

皇上把六皇子放在郊外皇庄,十几年来对他不管不顾。

若是这都算爱,还有什么可悲哀。

“陛下,臣自然体谅陛下,但…”

“沐卿不必多言。”

皇帝丝毫不给沐桧拒绝的机会,直接一锤定音。

“朕意已决,赐婚沐雨心予六皇子,明日下聘,后日大婚。”

这…

沐桧咬着后槽牙,太过分了。

这是要强娶啊!

嫡女沐雨心可是他的一颗重大棋子,本打算用她俘获未来太子的。

可事已至此,再无回旋余地,毕竟皇命难违。

沐桧自认倒霉的同时,不禁询问。

“陛下,请问六皇子的封地在哪啊?”赵无极眼神躲闪,随即转移话题。

“朕有些累了...”

“沐卿,你和六皇子接着聊吧!”

说完,皇帝故作抚额状快步出了龙门殿。

“恭,恭送陛下。”

沐桧一脸懵逼地看着皇帝离开,脑子里有些凌乱。

他转身看向赵贞煦,眼底深处藏着责备。

但还是躬身一礼,“六皇子,请问您的封地是?”

但愿六皇子的封地富足些,安定些,能够招兵买马积蓄实力。

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在他的操作下,六皇子未必没有回朝登顶的机会。

一旦成功,他沐桧就可以摄政天下。

六皇子废物一个,易操控的很。

赵贞煦随口一回,“沐相,本皇子的封地是韭州。”

此话犹如雷电,直把沐桧劈的心脏炸裂。

韭州!

宁做一县令,不做韭州王。

踏马的,这颗棋是颗废棋啊!沐桧捂住胸膛,不让老血喷出来。

“王爷,臣公务在身,告辞。”

说完,他转身也出了龙门殿。

赵贞煦反应过来,随即就啐了一口。

“he...tui.”

“什么玩意?竟然嫌弃本王。”

这时,郭小太监碎步进入殿中。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口水,嘴角抽了抽,哎!听闻废物皇子不知礼节,却没想到素质差成这样。

“王爷,奴才送您出宫。”

赵贞煦点了点头,“带路吧!”第3章重要物资先运往封地。

郊外皇庄,马车急刹。

赵贞煦跳下马车,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来人,宣张管家和陈护卫长到大厅议事。”

“是,六皇子。”

一个侍卫领命而去。

此时,皇庄的地下室里,七八个小作坊正在日夜不停地运转。

有人在制香皂。

有人在配香水。

有人在酿美酒。

有人在熬白糖。

...

不一会,张来仕和陈大壮一起进得大厅来。

陈大壮咋呼呼跑上前,声大如雷。

“六皇子,俺老陈来也。”

他身材魁梧、武功高强,是赵贞煦的护卫队长。

赵贞煦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嘿嘿。”陈大壮憨憨一笑。

赵贞煦摇了摇头,随即进入正题。

“今日进宫,皇上封本皇子韭州之地,授韭州王称号。”

“啊!韭州!”

张来仕惊讶一声,随即呈现一脸不满,“皇帝也太偏心了吧!”

他是赵贞煦的管家,最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受委屈了。

嚷嚷着开始为主子鸣不平。

“其他皇子的封地都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好地方。”

“凭什么到了您这,就是穷里隆冬被人割来割去的破韭州。”

“依属下看,皇上这就是在打发叫花子。”

陈大壮更是攥紧了拳头,粗眉冷颤,咬牙切齿地语出惊人。

“六皇子,要不咱们直接反了吧!”

赵贞煦不赞同地摆了摆手,分析道:

“以本王现有之实力,可没有十足的把握造反成功。

况且时机未到,眼下外族强大且对大锦虎视眈眈,咱们得先把外族打趴下了才能发动内战。”

不然的话,若是外族趁乱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听王爷这么说,张来仕和陈大壮无奈叹息。

王爷说的在理,此时确实不宜造反。这时,赵贞煦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

“还有件事,皇上将沐宰相的嫡女赐婚予本皇子,后日即行大礼。”

此话一出,张来仕和陈大壮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可以啊!

沐雨心,京城第一美女、第一才女。

这些都不重要。

关键是她背后的沐府势力强大。

娶了沐雨心,自家王爷可就如虎添翼了。

两人兴奋道:“恭喜王爷!”

赵贞煦无奈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婚过后,皇上应当就会下令本王前往封地,时间紧迫,咱们得抓紧时间转移财产。”

陈大壮拱手道:“王爷,那些铁疙瘩,很多都是打包好的,今晚就可以启运。”

张来仕也汇报道:“王爷,根据近日的情报,咱们的人已然在大锦多个州站稳了脚跟,其中就包括韭州。”

半年前,赵贞煦就在谋划前往封地之事,只要是有可能被封给他的地方,他都派了人过去做前期准备。

赵贞煦点了点头,“那今晚就着手运送物资,务必要隐蔽行事,别让外人发现了端倪。”

现代物品一直是在秘密运作,不曾暴露过,可别在这关键时刻露了馅。

“王爷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行事。”

两人很是认真地保证,心中知晓轻重。

这时,张来仕无比认真地看向陈大壮。

“陈护卫长,前往封地的路上未必太平,王爷的安危胜过一切。”

“请你务必提前准备好,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到时保王爷毫发无损地进入韭州。”

“那是当然。”

陈大壮将胸脯拍的砰砰响,作出保证。

“放心吧!特战队和暗卫已经训练的颇有成效,面对任何暗杀都有一战之力。”

“若真不敌,俺老陈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王爷周全。”

王爷对他恩重如山。

他愿意以命护王爷。

这时,赵贞煦又吩咐道:“老张,你派人去查一下沐雨心,看她为人处事如何?平常又与谁来往密切?”

“本王要知道她的底细。”

“遵命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此时,沐府之中,伤心哀嚎一片。

沐夫人哭天抢地,歇斯底里道:“为何会这样?好女嫁破男呀!…”

“我苦命的女儿啊!凭什么就要嫁给一个不祥之人,嫁个一个废物?”

沐桧赶紧蹲下来,捂住她的嘴巴。

“你不要命了,此话你也敢说,妄议皇子可是大罪。”

沐夫人一怔,意识到她确实失言了,不再谩骂,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此时,沐雨心也很崩溃。

她玉手用力压着酥胸,缓解内心的隐隐作痛,不甘心地问道:

“爹,韭州王真如外面传的那么不堪吗?”

传言道:韭州王天资愚钝,十几岁了仍背不全一首诗词,而且胆小如鼠,连刀剑都不敢拿。

总之,韭州王就是文无再低武无再差的顶级废物。

这时,沐桧若有所思道:“爹今日在龙门殿近距离观察过韭州王,他的眼神很坚毅,倒不像是太废的样子。”

沐雨心一顿,美目中闪过异色,爹爹看人一向很准,莫非传言有虚,随即就果断地做了一个决定。

“爹,女儿去探探韭州王。”

与此同时。

三皇子府内。

一个少年面目狰狞着,眼中怒火烧到极致,一掌拍碎面前的书桌。

他咆哮着:“该死,该死的老六。”

“你坏本皇子大计,本皇子要你死。”

三皇子,赵元俊。

他本打算明日去沐府提亲的,凭他和沐府暗地里的关系,成功的希望很大。

若是彻底获得沐宰相的支持,他问鼎皇位就指日可待。

却万万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

怎叫他不痛心疾首?

一想到那个京城第一美女沐雨心,她后日就会被赵贞煦压在身下,不知几遍。

三皇子就心如绞痛。

沐雨心这样的美人,难道不是生来为他准备的吗?

现在她却被癞蛤蟆叼走了。

“癞蛤蟆赵贞煦,本皇子要亲手宰了你。”

...

这时,沐雨心在侍女沐蜜桃的陪同下,来到了郊外皇庄门口。

沐蜜桃走向前去,对门卫说道:“我家小姐沐雨心来拜见韭州王,烦请通报一声。”

门卫一怔,这是未来王妃来了呀!赶紧回道:

“您请稍等,在下立刻去通报。”第4章明晚,定要废了韭州王

赵贞煦正忙着。

“各位,本王封地韭州,不日就要启程。”

“你们愿意跟随本王去封地吗?”

下面是几百个府内下人,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赵贞煦。

异口同声道:“誓死追随王爷。”

两年来,赵贞煦从不歧视他们,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而且开的待遇也特别高,远超他们的预期。

这还不算。

赵贞煦还会主动关心他们,帮助他们解决家里的困难,又请先生教他们认字识字,请大夫替他们诊病看病,...

总之,从未见过如此好的主家。

能跟随这样的主家,实乃三生有幸。

这时,门卫寻过来,“启禀王爷,沐府嫡女沐雨心求见。”

呀!她怎么来了?

赵贞煦默了默,随即果断拒绝。

“不见,你跟她说本王身子不适,不便见客。”他现在忙得很,可没时间接待那个女人。

“是,王爷。”

奇怪,王爷为何连未来王妃都不见?

门卫也不敢多问,转身回到门卫处,一脸歉意道:

“实在抱歉,王爷身子不适,此时不便见客,您请见谅。”

沐雨心一愣,接着随口问了句,“你家王爷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额!

门卫心里发虚,硬着头皮撒了个谎。

“那个,王爷偶感风寒,以致喉咙不适硬是说不出话来,故而不便见客。”

这时,一首高歌从皇庄内传出来。

“来,跟着本王一起唱:说走咱就走啊!风风火火闯韭州啊!嘿呀咿呀哟,风风火火闯韭州呀!...”

沐雨心面色一冷,转头看向门卫。

“你家王爷还真是病的不轻呢!”

门卫懵了,一时不知所措,干脆将头埋了起来装鹌鹑。心中抱怨不已,王爷啊!您唱歌难听就算了,还不挑时候地瞎唱。

坑人不偿命啊!

这时,沐雨心娇怒一声,“咱们走。”

太丢脸了。

她堂堂沐雨心,竟然被一个废物拒之门外。

多少人想见她一面,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小姐,韭州王属实太过分了,真是气煞人也。”

沐蜜桃撅着小嘴,一脸愤慨。

本来自家小姐嫁给废物赵贞煦,就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现在还不被他待见。

小姐往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得下去?

“走吧!”

沐雨心在沐蜜桃的支扶下上了马车,一脸不爽地乘车离去。

翌日。

两车聘礼从皇宫出发,先来到了郊外皇庄。

大太监陈琳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他躬身一礼,“奴才见过王爷。”

接着拿出一张礼单递过来。

“这是陛下给您添置的聘礼,还请王爷过目。”

通常情况下,皇子娶妻的聘礼由他们自己筹备。

但六皇子穷啊!

至少皇庄外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的娶妻聘礼只能靠啃老了。

赵贞煦含笑接过礼单,展开一一看来。

御笔字画一幅、御口诗词一首、御提牌匾一块...全是不花钱的东西。

赵贞煦看着礼单,嘴角狂抽。

这皇帝,也太太太抠了吧!

好一会,赵贞煦才缓过神来,他朝皇宫方向双手举礼,“父皇真是有心了,儿臣万分感激。”

接着看向陈琳,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公公,请坐。”

对方虽身居要位,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轻视他这个废物皇子,而是恭敬有礼。

赵贞煦觉得此人可以交往。陈琳却摆了摆手,“王爷,奴才就不坐了;时辰已不早,您该带着聘礼去沐府提亲了。”

他又压低声音,悄声道:“王爷,小心老三。”

“奴才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去。

赵贞煦看着他的背影,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这个太监貌似对他很有善意。

小心老三,这分明是在提醒他。

三皇子可能会对他不利。

这时,张来仕走进来,作揖道:

“王爷,臣已打探到。沐雨心为人不错,尤其对下人很好。”

“只不过,她和三皇子有些瓜葛。”

难怪…

赵贞煦眼中闪过异色,“好,本王知道了。”

接着,又吩咐道:

“对了,那些不宜露面的物件要尽快处理干净。”

“明日本王大婚时,府内免不得人多眼杂,万不能让人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

“王爷放心,最后一批重要物资已经整理妥当,今夜就能运走。”

张来仕回复着,又看向两车聘礼。

“王爷,这聘礼咱们需不需要再添上些?算是您自己的心意。”

赵贞煦摇了摇头,“不了,此时不是露富的时候。”

而且,娶奸臣的女儿他可吃大亏了,还添个毛线聘礼。

“走吧!随本王去沐府提亲。”

“是,王爷。”

一行马车从郊外皇庄离开,进入京城。

特战兵护其左右,暗卫在不远处随影随行。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王爷,沐府到了。”

“恩。”

赵贞煦从马车上跳下来,抬眼就看到了沐府的门头。

简陋而陈旧。

惊叹!这个沐桧可真会装穷。

明明又奸又贪,这些年肯定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却弄成一副没钱修门的样子。此时,沐府中门大开。

韭州王是奉旨来提亲的。

沐府再不服再怎么抗拒,表面上却不能落人口舌。

沐府管家迎上前来,行礼道:“草民拜见王爷,我家大人和夫人已经恭候多时了,王爷请进。”

赵贞煦颔首,“好。”

进入沐府,东边是一片菜地,西边是一处果林,连中间过廊都种着瓜果,此时廊顶上正挂着很多冬瓜和葫芦瓜。

沐府,很像个农庄。

恶心,真他妈恶心。

赵贞煦差点呕吐,真是服了沐桧的表面功夫了。

把家里装修成如此清贫的样子,果然是大奸似忠。

沿着朴素的过廊,进入简陋的正厅,看见一对中年男女神情复杂地迎上来。

“参见王爷!”

“嗯!”

赵贞煦随口回了句,便不客气地坐到了上位。

见韭州王这个态度,沐桧心中有些不满。

沐夫人却没在意这些,她正在专注地偷偷打量赵贞煦,神情变得有些恍惚,面颊竟然还浮出了红晕。

俊,太俊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本来她还想摆摆丈母娘的架子,为难为难这个废物皇子,此时却全然没了这个心思。

“咳咳...”

沐桧见自己媳妇这般花痴的样子,就瞪了她一眼,同时通过咳嗽的方式把她的魂拉回来。

待沐桧夫妇落坐后,赵贞煦打了一个响指。

张来仕带人将聘礼抬了进来。

赵贞煦淡淡开口,“这些是本王的聘礼,还望二老笑纳。”

“王爷客气了。”

沐桧随意看了一眼礼单,便让人将聘礼抬去了库房。

聘礼如何?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韭州王这个人究竟如何?第5章实验室的东西,全打包带走。

接着,沐桧便试探起来。

“王爷,有谣言说您丝毫不通四书五经,本相觉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额!本王对四书五经,确实一窍不通。”

那鬼玩意,赵贞煦看着都头疼。

沐桧愣了下,继续试探。

“还有传言说,王爷您不喜刀剑,从不持之,不知真否?”

“属实如此,本王对刀剑触之极少。”

赵贞煦实话实说,刀剑他确实用的少,通常都是拿枪。

这时,在侧室偷听对话的沐雨心秀眉皱起,心里拔凉拔凉的。

废物皇子果然名不虚传,真真的是文不当武不立

终究,她嫁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废物皇子。

沐桧的反应却不一样,他隐隐觉得另有玄机。

“王爷,那敢问您对当今局势怎么看?”

“这个...本王不清楚的。”赵贞煦继续回道:“实不相瞒,本王好游玩,对时政总感觉索然无味。”

就在沐桧还想继续试探时。

赵贞煦忽然起身,面露歉意。

“实在抱歉,本王突然想起有件急事未办,就不打扰二老了。”

既然提亲的过场已然走完,就没必要多待了。

他这两日很忙,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沐桧愣怔,这就走了?

不过,他只能跟着起身,同时客气一声。

“那王爷先忙,臣送送您。”

“沐相不必客气,还请留步。”

赵贞煦拱手告辞,转身就快步走出沐府,抬脚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

赵贞煦回到了郊外皇庄。

他来到地下实验室,看着已经所剩无几的设备。

很是感慨。

两年来,他呆在这里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弥足珍贵。

每一项仿造,每一项试验,每一项改良,皆可谓呕心沥血。

虽然他是工科男,可谓有些基础。

但知道是一回事,动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这古代,基础材料太缺了。

要做出一个合格的现代物件,其实比走蜀道还要难。

好在经过不懈努力,到底是制作出了一些好东西。

并且,在隐秘操作下。

现代生活用品,让他挣得盆满钵满。

各种热武器,也让他无惧进驻韭州,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

沈小括推门走了进来,禀报道:

“王爷,最后一批物资已整理好,今夜启程运送。”

他是赵贞煦的研发助手,又问道:“这些瓶瓶罐罐,是否一同带走?”

赵贞煦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实验物件,“都带走吧,好生打包起来,尽量不要瞌碎碰坏了。”

“是,王爷。”

沈小括着手收拾东西。

赵贞煦呆了片刻后,就出了实验室。

这时,门卫拿着一个请帖寻过来。

“王爷,有人给您送了个请帖,人在门口等着回信。”

赵贞煦接过请帖,展开一看。

奇葩!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他们一起邀请他去参加一个雅局。

时间:今夜。

地点:宜春院。

项目:赏歌赏舞赏花魁。

出发点:兄长们的盛情。

赵贞煦想了想,感觉哥哥们要搞事情。

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老三。

“哎!瞎折腾…本王不去。”

到达封地前,不可大意,该苟还得苟。第6章三缺一,不好吧!

次日大婚。

礼毕之后。

赵贞煦进入被灌酒模式。

席间,三皇子劝酒格外热情。

“六弟,新婚大喜,来,满饮此杯。”

“六弟,好福气啊!娶的上上之妻,羡煞吾等,你当浮三大白才是。”

虽然,赵贞煦平常喝的都是自酿的高度白酒,今日的古代酒怕是很难醉倒他。

不过,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赵贞煦立变戏精。他开始走路踉跄,胡言乱语,一副深醉的样子说道:“酒,好酒,再来十缸...”

说着就往后直挺挺倒去。

张来仕配合扶住,命人把王爷抬走,撤出战场。

留下三皇子捏着酒杯凌乱。

老六,真醉还是假醉?

这才喝了几杯而已啊!废物皇子,难道喝酒也废物?

回到房间的赵贞煦,一个挺立起身,稳如磐石。

“老张,让暗卫盯紧三皇子的人,不要让任何可疑人员进入后院。”

“是,王爷。”张来仕领命而去。

赵贞煦则是来到婚房,抬手敲了敲门。

良久,门才开。

沐蜜桃盯着他,行礼道:“王爷,您来啦!”

“嗯!”赵贞煦抬脚进入。

他直视床位方向,看到三个人。

新娘端坐床中间,显得优雅而端庄。

两个美貌丫鬟站立左右。

赵贞煦瞧了瞧,意外发现这两个丫鬟从头到脚都极其地相似,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

莫非是双胞胎?

赵贞煦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道:“你们先出去吧!”

“启禀王爷,我们都是通房丫鬟。”

这时,沐蜜桃赶紧从后面走上来,继续禀报道:“今日王妃身子不适,不能亲自服侍王爷,故此就由奴婢等代为...”

赵贞煦顿时就愣怔了,这...顿了顿,沉声道:“大可不必,既然王妃身子不适,那本王掀了盖头就走。”

说完,他就来到床边,接过丫鬟手里的小棍子,干净利落地挑落新娘的红盖头。

顿时,他就呆住了,眼前这张脸也太美了吧!

山眉水目鹅蛋脸,明眸皓齿樱桃嘴。

五官精致到极致,就像精心雕刻的一样。

皮肤白皙透亮不说,更是嫩的能挤出水来。

沐雨心,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赵贞煦有些失神,呆呆道:“你好,沐雨心。”

此时,沐雨心也惊呆了,她一双美目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赵贞煦,移不开眼。

万万没想到,废物皇子竟然是个绝美的男子,让人一看就喜欢。

过了好一会,她才轻起玉唇回道:“臣妾见过王爷。”

这时,赵贞煦也回过神来,“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众人愣住,韭州王这就走了?

但是,这也不行啊!

新婚之夜,新郎若不在婚房内留宿,是对新娘最大的侮辱。

传出去,新娘抬不起头的。

沐蜜桃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相劝,“王爷,您请留步,按规矩,新婚之夜新郎必须在婚房留宿的。”

赵贞煦回过头,语重心长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只要咱们都不说,没人知道这个事的。”

话虽如此,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保险起见,王爷绝不能走。

沐蜜桃跪了下来,恳求道:“王爷,求您别走...”

不行,绝对不行。

今晚若留在这,他可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

赵贞煦想于此,拒绝道:“你们无需如此,本王有些烦躁,想静静。”

说完,他转身继续往门外走。

见王爷执意要走,沐蜜桃更慌了。她匆忙朝双胞胎丫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拦住王爷,别让他跑了。

双胞胎丫鬟分别是沐荷花和沐莲花。

此时。

沐荷花和沐莲花急忙上前,一个滑铲就跪了过去,一左一右抱住赵贞煦的大腿,紧如捆绑。

“还请王爷留下来,求您了。”

卧槽!她们是要弓硬上霸王吗?

赵贞煦大怒,“岂有此理,你们竟敢对本王无礼,不想活了吗?若再不放手,本王可就发飙了。”

...第7章前往封地,启程。

翌日。

皇帝口谕:回门次日,韭州王需即刻前往封地,不得耽搁。

前往封地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竟然只是一个口谕通知而已。

而且,还特别言简意赅。

既没说给人的事,也没说给钱的事。

按惯例,在皇子前往封地之时,皇帝会为其配备上千人马和若干物资,以示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支持。

但这次,一毛都不给。

也就是说,赵贞煦需要自筹人员和物资前往封地。

消息一出,知情人士议论纷纷。

“韭州王,也太不受宠了吧!”

“听说韭州王乃不祥之人,这是让他自生自灭呢。”

“哎!韭州王本就基础薄弱,如今又没有得到皇帝任何支持;此去封地,怕是九死一生啊!”

“废物皇子,也许就这个待遇吧!”

“…”三日后,郊外皇庄。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启程了。”

“好。”

赵贞煦身着戎装,飞身上马,大喝一声。

“启程,前往封地。”

这时,不远处的山坡上。

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泪线连珠。

她殷切的目光,聚焦在赵贞煦身上。

“煦儿,吾之煦儿…”

16年了,她终于见到儿子了,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在世人眼里,她已经死了。

当年。

她生下不祥之人(赵贞煦),被赐三尺白绫。

生死攸关之际,陈琳偷偷塞给她一张藏宝图,让她以此为筹码请求皇帝饶她一命。

皇帝得了藏宝图,答应免她一死。

不过,她也只能被皇帝囚于皇宫密室,对外宣称已薨。

今日赵贞煦前往封地韭州,可谓前途未卜生死难料;皇帝才破例让她见见儿子,想着或许是最后一面。…

赵贞煦率领单薄的队伍,一路向西渐行渐远。

最终变成一个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侍卫打马前来,拱手一礼。

“王爷,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赵贞煦“嗯”了一声,调转马头向队伍后方而去。

来到沐雨心的马车前,有些不耐烦道:

“你找本王何事?”

沐雨心听到声音,掀开车帘询问。

“王爷,请问臣妾的嫁妆哪去了?”

昨日还在,一夜过去全没了。

额!

赵贞煦顿了顿,扯上一慌。

“你的嫁妆,本王昨晚交给一个镖局运送了。”

“放心吧!不会丢的。”

沐雨心“哦”了一声,放下车帘。

下一秒,她很快又从伸出头来,喊住正准备离去的赵贞煦,“王爷请稍等,您刚才说臣妾的嫁妆交给镖局护送了。”

“可是没有哪个镖局会接前往韭州的镖,这一点臣妾还是知道的。”

作为丞相之女,她对政务略有接触。

韭州通道劫匪横行,乃镖局禁地。

谎话被识破,赵贞煦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但现在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

沐雨心的嫁妆,昨晚已被他的人接走,和最后一批被隐秘护送的物资一同前往韭州。

赵贞煦懒得和她解释。

“本王行事自有本王的道理,你无需过问。”

闻言,沐雨心更担心了。

听闻韭州王很穷,估计难免会打她嫁妆的主意。

“王爷不会是把臣妾的嫁妆变卖了吧!”

变卖她的嫁妆,开什么玩笑。

赵贞煦有些无语,没好气道:

“你想多了,本王不是这样的人。”他乃隐形富豪,有必要变卖她的嫁妆吗?

沐雨心眼神狐疑,明显不相信。

“那请问王爷,臣妾的嫁妆究竟在何处?”

要是在当铺,此时去赎或许还来得及。

这时,一个侍卫打马过来。

“王爷,前面有情况。”

赵贞煦心下一惊,朝沐雨心手一挥。

“本王先走了。”

调转马头就朝队伍前方策马而去。

沐雨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不已。

想来她的嫁妆很大可能是被废物穷皇子给变卖了。

遇上这么个夫君,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时,赵贞煦冷不丁打了个大喷嚏,差点跌下马来。

“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前面是何情况?”

侍卫这才回道:“侦察兵来报,前方十里树林里埋伏了大批人马,或有上千人。”“目标应该是咱们。”

赵贞煦眼神一凝,作出回应。

“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又问道:

“咱们队伍中的热气球有多少?”

“回王爷,热气球有五十个。”

那就好办了。

虽然以特战队和暗卫的力量,击败那树林里的千人,问题不大。

但伤亡肯定会有。

且队伍里还有女眷,会拖累将士们作战。

所以,此战没必要打。

这个时候,还得发挥优良传统,苟一苟才是上策。

赵贞煦沉声道:“通知下去,戒备营延伸三里巡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遵命王爷。”第8章韭州王震撼众人。

十里树林里。

探子踏树而入,落地后疾行如风,掀起一阵阵落叶。

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张麻子。

“首领,韭州王停下来了,正在就地扎营。”

就地扎营!

张麻子纳闷了,这大白天的扎什么营?

而且,只差十里地,韭州王就会进入他的埋伏圈。

韭州王就不能多走十里再扎营吗?

真是日了狗了。

前方十里地方,是一片开阔地,他若是率人杀过去,是没有十足把握抓住韭州王的。

看来,说好的今晚和三皇子把酒戏青楼,是不可能了。

罢了,再等一天吧!

这是必经之地,韭州王今日不过,明日也要过。

除非他扎营一辈子。

只是,今晚又要喂蚊子了呦!

亥时,大地尽是黑夜。

附近的人家皆已入睡。

连张麻子的人马也多半睡去,没睡的也是困意然然地靠在树边打盹。

与此同时。

韭州王营地拔营而起,朝后方的空军编队靠拢。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沐雨心打着哈欠埋怨道:“臣妾才刚睡着,就被叫醒。”

“您这是要夜晚行军吗?”

白天不行军,晚上瞎折腾。

废物皇子,连脑袋都不正常。

赵贞煦暂时不打算解释,应付着说道:

“别着急,等下你就知道了。”

“本王带你飞。”

说完,他就先行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沐雨心很懵,不知道这个王爷在搞什么鬼。

只能稀里糊涂地跟着队伍往前走。

此时,赵贞煦叫来陈大壮,语气严肃。

“派人盯紧沐府的人,不要让任何人中途离开。”

“遵命王爷。”

他知道:王爷是不想让人泄露热气球这个秘密。

此时,队伍来到一处高地。

在火把的光照下,可以看到四五十个像帐篷一样的东西。

不同的是这些帐篷圆鼓鼓的,和中原的帐篷差异很大。

倒是更像草原上的牧民大帐。

更奇怪的是,这些帐篷还有底座,下面似乎在生火。

接着就看到赵贞煦大手一挥,开始下达命令。

“八个人一组,听从安排进入帐篷;速度快点,不要议论,更不要大声喧哗...”

整个队伍也才三百来人,物资也很少,连王妃的嫁妆都被提前转移走了。

为的就是轻车简行,又能够低于热气球的承载量。

这时,沐雨心匪夷所思地走过来。

“王爷,咱们这是要干嘛?”

“赶路啊!”赵贞煦随口一回。沐雨心越听越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王爷,您确定不是换个地方睡觉吗?”

“别啰嗦了,上去再说。”

赵贞煦催促着,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接着又叮嘱道:

“还有啊!你得告知沐府的人,待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大呼小叫。”

“否则,操控人员会把他扔下去摔死。”

沐雨心一怔,问道:“操控人员是何许人也?”

“就是操控这些帐篷飞起来的人,咱们需要飞过去前方那片树林。”赵贞煦回道。

废物皇子,疯了吧!

要么就是有大病。

此刻,沐雨心是崩溃的。

她耐着性子,悉心劝阻。

“王爷说笑了,帐篷怎么可能飞起来?又不是大鸟。”

好吧!她不相信也很正常。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热力学。

赵贞煦也不想再解释了,用命令的口吻道:

“你听从本王安排就是,无需多问。”

天呐!韭州王的脑子果然是坏的。

沐雨心暗叹不已,万般无奈。

“臣妾听从便是,倒是想见识一下王爷如何让帐篷飞起来。”

他是王爷,他说了算。

她是王妃,只能建议,不能反对。

否则,就是忤逆。

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刻在古人的骨子深处。

夫唱妇随才是相处之道。

沐雨心也不例外。

一炷香后。

除了马车,所有物资搬进了热气球。

除了车夫,所有人员也进入了热气球。

车夫赶着空空如也的马车离去,找个地方变卖后,就会去一个秘密的地方,与王爷的六情局人员汇合。

这时。

赵贞煦大喝一声,“升空。”

只见热气球越来越鼓,纷纷从山坡上离地,借着风口向西南方飘去。太恐怖了。

热气球吊篮里面的人皆是心惊不已,尤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沐府人员。

“什么情况?”

“帐篷真的飞起来了呀!”

“天呐!这是神仙的座驾吗?”

“我怕我怕!会不会掉下去呀?”

“...”

有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尖叫不已。

有人死死拽住揽绳,恐惧地四处张望。

“安静,都踏马安静,不然就扔下去。”

热气球操控人员开始维持次序,王爷说了,要静悄悄地飞过前面那片树林。

沐雨心亦是花容失色,思绪飞转。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旁边这个男人。

传言:他是邪祟之身,不祥之人。

难道是真的?

不然,这一切无法解释。

这么想着,沐雨心更紧张了。

怎么办?她嫁了个真邪祟。

现在合离来得及吗?

不,被休也可以。

还有,难怪蜜桃和他试睡一次,就去了半条命。

邪祟之身,果然诡异。

细思极恐,沐雨心赶紧后撤两步。

远离这个邪祟。

赵贞煦转头问道:“雨心,你站那么远干嘛?”

“没,没事,王爷,臣妾只是想在边上静一静。”

沐雨心慌张着,连连摆手。

赵贞煦摇了摇头,没有管她。

而是用心辨别风的方向变化。

但愿热气球队伍不要被不同的风吹散了。

好在,一直刮的是东北风。

不多时,热气球就飞过了张麻子所在的那片树林。

沐雨心仔细观察着,若有所思。

见操作人员时而添火、时而减火。添火时帐篷就会升高,减火时帐篷就会降低飞行高度。

不同的飞行高度,帐篷的飞行方向也会有所不同。

“原来如此。”

沐雨心很聪慧,她看出了些眉目。

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格物之术,并非她刚才认为的邪术。

又见赵贞煦对操作人员时不时指导一下。

很显然,他比操作人员更懂这些飞行的帐篷。

大感诧异。

废物皇子,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难道他是偏才?

四书五经学不会,武学功夫练不通,偏偏在格物方面天赋异禀。

嗯,应该是这样的。

沐雨心心里好受了些,呢喃着。

“不是真邪祟就好,能格物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当不能算是真正的废物。”

这样的人值得期待吗?

这时,沐雨心感到一阵恶心涌上来,头也开始晕起来。热气球太晃荡了。

晃得人胃液翻滚,头晕脑胀。第9章到达封地

二十日后,他们安全到达了韭州。

赵贞煦剑眉舒展开来,心情大好。

终于来到了他自己可以做主的地方。

他再也不用苟了。

这时,天地相连的地方,一轮红日升起散发出万丈光芒。

与此同时。

张来仕已经带着暗卫恭候多时。

他昨晚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说清晨时分会到韭州山谷。

为此,张来仕带人连夜清空了整个山谷。

见王爷安全到达,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急匆匆跑上前,一脸激动。

“王爷、王妃,一路辛苦了。”

赵贞煦点了点头,“还行,咱们先去根据地,带路吧!”

“是,王爷。”

沐雨心秀眉一皱,面带疑惑。

“王爷,根据地是何地方?”

“咱们不是应该去韭州城吗?”

赵贞煦早知道她会这么问,镇定给出回应。

“去韭州城之前,本王还有要事要办;至于根据地,到了你就知道了。”

根据地离这里不远,是一个村落。

村里,全部是赵贞煦的人。

队伍向根据地前进,远远看到一个牌坊。

上刻:“老六村。”

这是一个刚成立半年的外来村。

村民从村头排到村尾,全部热切地看向越来越近的队伍。

重点看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少年。

他们的主心骨终于来了。

老六村可以大展身手了。

“恭迎王爷。”

“恭迎王爷。”

“......”

在一片欢呼声中,赵贞煦意气风发、笑容满面地带着队伍进入村里。

他挥手喊道:“诸位辛苦了。”

众人齐声回:“为王爷服务。”

这口号有些怪怪的,使得沐雨心愣了一下,她美目扫视了一圈,接着就直接愣怔了。

这里的村民个个油光满面、精神饱满,状态比京城的百姓还要好上不少。

更让沐雨心诧异的是,这个村的人是男多女少,而且现场大部分男的还是精壮男子。

这不太正常。

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村子都是女多男少,而精壮男子更是极少。

这时,赵贞煦忽然发话。

“来人,先带王妃下去休息。”

沐雨心一路上被晃荡的厉害,此时有些虚弱,急需好好休息一番。

“是,王爷。”

尚女司仪张兰出列,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妃,请随臣来。”

沐雨心一怔,这个女子自称臣。什么时候女子也可以为官了?

闻所未闻。

她带着疑问点了点头,“好。”

路上,沐雨心不禁问道:“你是何官职啊?”

张兰挺了挺胸,很是骄傲。

“回王妃,臣的官职是尚女司仪。”

见王妃茫然不解,她解释道:

“尚女司仪就是处理打杀女子的一个官职,王爷是这么说的。”

在这个男权主宰、女子只为附庸的世上,妻妾被夫君打杀的事情常有发生。

赵贞煦:本王需要更多的人口,自己的封地韭州年年被外族劫掠,近些年来人口锐减,剩下的人口必须得尽可能保住了。

沐雨心却惊讶不已,甚至为之身心一颤,不禁回头看向远处的废物皇子。

他竟然会为女子做主,还特意封了一个女官来负责此事,多么具有同情心的一个男子。

她露出了些许笑容。回眸一笑百媚生。

可惜赵贞煦压根没看她,正在和乡亲们拉着家常。

沐雨心入住临时王府。

这是村里之前一个地主的家,三进三出的院子。

去年冬天,这个村被外族劫掠者给屠了。

全村上下无一幸免。

半年前,刘猛奉赵贞煦令,带着人进驻了这个村子。

改名为“老六村”。

和村民们聊了一会后,赵贞煦告辞离开,紧接着就来到了议事大厅。

村里正刘猛家的客厅。

“王爷,要不您先用餐?”刘猛请示。

“好。”

着实是饿了,赵贞煦拿起筷子就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

炫完饭后。

赵贞煦坐到上位,左侧下方是张来仕和刘猛,右侧下方是陈大壮和虞允文。

准备开会。

赵贞煦不喜欢废话,直接说道:

“你们先汇报一下韭州的事务进展吧!”张来仕第一个起身,表情轻松。

“王爷,老六村已经集结了三千将士,火炮、火雷、火枪等物资也已经全部运到...一切还算顺利。”

赵贞煦松了口气,“顺利就好。”

他忽略陈大壮和虞允文,直接看向刘猛。

刘猛起身,拱手一礼。

“王爷,关于对韭州官员调查的事情,已然完成了。”

说着,他递上来一叠调查问卷。

赵贞煦伸手接过,仔细翻看着。

越看脸色越差,他咬牙切齿道:

“这些贪官污吏,简直该死。”

“韭州年年被外族劫掠,百姓已经很艰难;没想到本地官场还如此黑暗,更是给韭州百姓雪上加霜。”

赵贞煦怒不可揭地一掌拍桌,大声道:

“陈大壮听令,立刻点兵准备出战,本王要先拔了这些贪官的爪牙。”

......

一柱香后,村里晒谷场。两千普通士兵,身穿灰色铠甲,手握钢刀。

三百特种兵,身着绿色铠甲,肩跨长火枪。

两百暗卫,身披黑色铠甲,腰别短火枪。

“一二一,一二一…立正,稍息。”

他们整齐划一地踏着正步,口号声震动整个村子。

三十樽火炮,一字排开。

二百箱手雷,陈列一起。

二十艘热气球,抬上马车。

赵贞煦一身白色铠甲,虎步生威地走到阵前,向众将士敬了个军礼,宣道:

“各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韭州通道恶匪横行,他们抢掠百姓为祸苍生,世所不容也。”

“现在,就让我们彻底剿了他们。”

众将士齐回,“王之所指,吾之所向。”

赵贞煦扫视了一圈,然后重喝一声。

“全体都有,出发。”

“遵命王爷。”将士们积极应道。

王爷对他们极好,愿随王爷征战沙场,哪怕是马革裹尸还也在所不惜。

赵贞煦跨上汗血宝马,带着将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村口方向而去。

这一切都被沐雨心看在眼里。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韭州王竟然有如此实力,还有如此胆气。

据她所知,韭州通道的恶匪数量众多,且凶狠异常;他们又与当地官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谓肆无忌惮。

可此时,韭州王却要主动去剿匪。

会不会太唐突了?

她本能地冲出屋子,想去阻止赵贞煦。

但,看着他身后整齐划一的将士,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铁疙瘩。

沐雨心顿住了,她想到了无数个可能。

......

中午时分。

赵贞煦带着剿匪队到达韭州通道,展开舆图看了看。

“虞允文,你觉得从哪剿起比较好?”

虞允文想了想,很快就给出回复。

“王爷,属下觉得擒贼先擒王,龙虎山匪就是众匪之首。”

“若是先打掉龙虎山,那其它山匪必然就树倒猢狲散了。”

赵贞煦颔首,随即给出鼓励。

“此战,就由你和陈大壮一同领兵出战。”

“遵命王爷。”

虞允文顿时狂喜不已,他早就想把自己的军事才学付诸实践了。

现在机会来了。

他朝赵贞煦深鞠一躬,“多谢王爷成全。”

“机会给你了,行不行还得看你自个的本事。”

赵贞煦淡淡道,又对陈大壮点了点头。

陈大壮会意,大喝一声。

“全军急行,直奔龙虎山。”

踏踏踏…第10章狭路相逢,勇者没有胜

龙虎山,由三座山构成。中间为大王山,向左延伸一条青龙山脉,向右匍匐一座白虎山峦。

民间有言:大王山中坐,左青龙右白虎,有气吞万里之势。

这样的地势,同样意味着易守难攻。

无论你从哪个方向进攻,三座山中的土匪皆可相互策应。

这时。

韭州王剿匪军已到龙虎山下,顺速列队等待命令。

此战说白了,就是练兵。

军中大部分将士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剿匪就是最好的练兵途径。

赵贞煦来到阵前,开始布置战术。

“热气球载特战队员升空,目标大王山,轰炸过后,特战队立刻空降登陆实施斩首行动。”

“火炮队集中火力轰炸青龙山白虎山与大王山的接触面,阻断他们对大王山的救援。”

“暗卫队速速潜伏各处山间小路,以防匪首趁乱逃走。”

“陆战队分批攻打龙虎山和青龙山,争取全歼龙虎山匪帮。”

陈大壮和虞允文带队作战。

赵贞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观战。

战场危险,他才不会轻易冒险。

此时。

山寨大厅中,匪首秃鹰坐在最上面的一把虎皮大椅上。

光秃秃的大脑袋反射着亮光,尖尖的鹰嘴鼻带着钩子,下巴蓄着一撮三寸多长的山羊胡子,身穿一件夸张的貂皮大衣。

他和匪将们一起喝着美酒啃着羊腿,欣赏着脱衣舞。

五六个被抓来的如花似玉少女,泪流不止地尬舞。

她们的人生观,已经崩塌。

活命重要,还是尊严重要,似乎已经不重要。

她们生死的权利早已被剥夺。

她们的亲人正关在后院的猪圈里。

如果这些少女不跳脱衣舞,那她们的亲人就会被立刻处死。

尽管少女们的脱衣舞跳的很不专业,但仍然让大厅里的匪将们看得眼球爆射,蠢蠢欲动。

他们放肆起哄着。

面对山匪的亵渎和侮辱,少女们只能照做。

心却已经死了。

更过分的是,匪将们已经按耐不住,起身冲到了舞池。

狼爪伸向嫩羊...

突然。

地动山摇,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一波接一波。

秃鹰从高位上摔落,来了个狗吃屎。

他爬起来紧张地环视四周。

“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本大王?”

惊恐当中,无人回复他。

也不知如何回复?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山寨广场上,正在操练的匪兵被炸得身体飞起,血流如注。

一片恐慌中,有人望向天空。

“天哪!那是什么?”

“是天兵天将吗?”

几百个特战队员顺着飞艇的绳索,从空中滑下。

史上从未有过的场面。

没被炸死的匪兵们瞬间拜倒在地。

“天兵天将饶命,吾等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虞允文第一个落地,大喝一声。

“天兵降临,想要活命的话,你们就自己把自己绑了。”

果然是个人才,反应够快。

广场上的匪兵,生怕得罪天兵天将。

开始互绑。

匪首秃鹰带着众匪将走出大厅,望向广场。

看着落下的铁疙瘩触地爆炸,威力无比。

瞬间就很懵逼,又有了猜测。

“你们说,这像不像火药爆炸?”

身旁的人摇了摇头,不敢苟同。“大王,火药都是用来制烟花爆竹的,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可你看那些人的铁疙瘩,一小颗却能炸飞七八个人。”

“故而属下认为,那绝不是火药。”

秃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又看到八九个类似帐篷的庞然大物飘在空中,上面还有人陆续滑下来。

秃鹰更懵了,呢喃着。

“这又是什么把戏?”

他是个无神论者,绝不相信这是什劳子天兵天将。

但,这些怪家伙看起来很危险。

秃鹰第一反应是赶快逃。

可他舍不得仓库里的金银财宝,也舍不得寨子里的美貌婀娜少女。

就这样拱手让人,多亏啊!

这些都是他多年的心血。

秃鹰顿了顿后,把心一横大喊道:

“听本大王说,不要怕不要乱,他们不是天兵天将,是人,他们也是人。”

“举起砍刀,砍死这些来犯之敌。”

说完,他就举起大砍刀,率先冲了出去。

其他匪将匪兵一愣过后,也陆续跟了上去。

秃鹰,他们的大王,是个靠得住的人。

很快就狭路相逢,但是勇者没有胜。

秃鹰再勇,砍刀挥的再犀利,也敌不过火枪。

只听嘣的一声,他中弹了。

左臂顿时血流如注,而且麻了。

但秃鹰武功不错,他忍着疼痛继续冲,使出一招圆月砍刀,气势如虹。

一看就杀伤力巨大。

虞允文意识到不妙,顺移过去挥出鱼叉,一叉挡住秃鹰的圆月砍刀。

没错,他使用的兵器就是鱼叉。

祖上乃是渔民,这把鱼叉作为传家之宝一直流传至今。

正当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秃鹰屁股上又中了一枪。

只见,正在空中挥刀的他,身体一颤差点跌落下来。血从他屁股上流出来,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趁你病,要你命。

虞允儿趁机就是一猛叉击出,将秃鹰叉落在地。

“嘣”砸出一个坑。

惊讶的是,秃鹰竟然没有摔死,而且很快就爬了起来。

他气急败坏,同时叫嚣着。

“你们不讲武德,竟然暗器偷袭,老子不服,再战。”

话是这么说,秃鹰转身就疯狂奔逃。

踏马的,那火器太可怕了,射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完全来不及躲避。

与此同时。

大王山上的其他匪将不是中枪而亡,就是后撤逃跑。

在强大的火器面前,区区山匪只有挨打的份。

虞允文率领一部分特战队员,对逃跑者紧追不舍。

就在此时。

陆战队也已经和青龙山白虎山的山匪打了起来。

“杀,宰了这些可恶的山匪。”

陈大壮身先士卒,一波射击后,他提着两个大铜锤就冲了上去。

“老子要锤爆你们的脑壳。”

山寨里面的土匪最初是想支援大王山,合兵一处打退来犯之敌。

却被火炮轰了个怀疑人生。

“轰轰轰...”炸裂式炮弹落地而炸。

杀伤大片,吓得人肝胆俱裂。

“奇怪!老子耳朵听不见了。”

“这是雷公发怒了吗?”

“不对劲不对劲...”

“...”

威力强大的火炮把山匪炸的四肢乱飞、血肉模糊、死伤无数。

山匪们不敢再往前冲。

“快撤,退回山寨。”

见势不妙,山匪们纷纷后撤。

赵贞煦制造的火炮长约3米左右,口径150毫米,重量接近两吨,炮弹里面的火药添加了白糖。

这时,陆战队已经攻破了山寨。没有秃鹰坐镇的青龙山白虎山比大王山更不经打。

山匪们没抵抗多久就出现了溃逃,投降者也是一波接一波。

这时。

秃鹰进入密林深处,沿着山间小道滴血而逃。第11章匪首秃鹰,被凌迟处死

突然,一把短火枪指在了秃鹰太阳穴上。

“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

暗卫果然不同凡响,掩蔽的连秃鹰这样的高手都没有提前发觉。

也不尽然,主要是秃鹰处于心慌逃跑中,注意力不集中。

而且,他又受伤严重,无心探路。

秃鹰余光瞥了一眼暗卫手中的短火枪,这是个什么玩意?

看着和广场上的敌人手里拿的火器相似,只是短了不少。

这玩意,真的能致命吗?

他确定不了,不敢冒险。

“好汉饶命,俺身上有两块金条;若是你放了俺,金条就归你。”

暗卫甲不为所动,轻蔑着。

“省省吧,你就是给我一箩筐金条,我也不会做对不住王爷的事。”

见贿赂不成,秃鹰打算冒险一搏。他动了,枪也跟着响了。

圆珠子弹从他眉毛处擦过,整块浓眉被打掉。

秃鹰躲过一劫,只是成了单边眉。

看着甚是怪异。

枪是单发燧石枪,虽然不用点火,但上弹药的时间最少需要20秒。

故而,这名暗卫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

这时,秃鹰忍着剧痛趁机反攻。

一拳轰到暗卫甲的肚子上。

暗卫甲倒飞出去,落地吐出一口鲜血,失去了战斗力。

好强的力道。

秃鹰不愧是琅琊榜上的高手,虽然是排名倒数第一名。

秃鹰见暗卫甲倒地不起,也不想耽搁,抬脚就要继续逃跑。

就在此时。

虞允文来了,他踏树极速逼近,奋力甩出手中的鱼叉。

“哧”地一声,正中秃鹰的脚底板,使得他脚不能着地,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

“秃鹰,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本将就不客气了。”秃鹰看了一眼自己被鱼叉洞穿的脚底板,欲哭无泪。

但他是个狠人,忍着剧痛就把鱼叉抽了出来,抬眼怒视虞允文。

“你踏马的何时客气过?”

他怒吼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山寨广场上你将老子叉倒在地,现在更是叉穿了老子的脚底板;下手如此之狠,老子跟你拼了。”

秃鹰从地上爬起来,单脚站立,使出轻功就要飞起来拼死一搏。

可就在他蹬脚起飞的时候。

又有一个暗卫赶来,他从草丛里窜了出来,飞身就扑向秃鹰。

啊呀!

秃鹰跌落下来,裤子却拽在了暗卫乙手里。

连褻裤都扯了下来。

日你马哟!

气的秃鹰一口老血吐出,无力吐槽。

这时,虞允文冲过来,全力攻击。

受伤严重的秃鹰不敌,被虞允文一记重脚踢晕过去。此时。

赵贞煦已经上的大王山寨中来,正在安抚被山匪劫来的无辜百姓。

特别是对那些身上没什么布料的少女,真想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

“你们别怕,我是韭州王,来救你们了。”

无辜的百姓面面相觑,韭州王!

有人反应过来,炸喜喊道:

“谢天谢地,咱们韭州终于有王了。”

有王,韭州就有希望。

这是普通老百姓最简单的底层逻辑。

众人拜倒,高呼:

“草民恭迎王爷。”

赵贞煦赶紧弯腰去扶,一个个亲自扶起来。

他眼泪打转,满脸歉意。

“抱歉,是本王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就在这时。

虞允文负重走了过来,把秃鹰扔在地上。

“王爷,他就是匪首秃鹰。”

说着,又让人端来一盆水。

赵贞煦看了一眼地上晕躺的秃鹰,不禁怒火中烧。

这就不是个人。

他挥挥手,示意不用泼水,应该千刀万剐将他削醒。

接着,赵贞煦面向百姓,高声道:

“各位,秃鹰残害你们,那就让你们亲手凌迟处死他。”

血债当血偿。

“来人,将秃鹰和那些匪将绑到木桩上,准备行刑。”

匪将们开始挣扎,并且破口大骂起来。

“韭州王,你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赵贞煦也不气,而是对百姓说道:

“去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没有人动,他们哪里杀过人?更别说凌迟处死人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才终于有人上前。

一个少女,刚刚跳脱衣舞中的一员。

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目光呆滞地朝木桩走去。

仇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唯有行动。

少女盯着秃鹰,咬牙切齿地挥下了刀子。

然后她就哭了,歇斯底里。

“啊!...”

秃鹰在剧痛中醒来,低头一看,胸前少了块肉。

伤口血淋血淋的。

这时,其他老百姓被少女带动,也纷纷拿起了刀,朝木桩靠近。

几十个人持刀过来凌迟,很震撼。

匪将们一看这架势,瞬间胆寒不已。

“你们不要过来呀!”

滴答滴答,尿液从裤脚流下来,掉落在石地上。

迎来了几十把刀子。

老白姓壮着胆子挥动第一刀,感觉还行,第二刀瞬间就接踵而至。

“你玷污了我女儿,老娘今日剐了你。”

“你插过我的屁股,我现在就用刀子插你的。”

“你抢了我家全部粮食,差点饿死我全家,老夫今日就割你肉吃。”

“我儿子被你活活打死,我要把你的黑心挖出来,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仇恨喷泄而出,化作刀光剑影。

手刃仇人,心中痛快。

这时,赵贞煦看向角落里的一个人。

“知道本王为何没凌迟处死你吗?”

汤师爷,韭州官员与韭州劫匪的中间人。

他长得贼眉鼠眼,打扮的骚里骚气。

江湖人称:骚鸡公。

汤师爷浑身颤抖着,爬过来跪下。

“王爷,小人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看着木架上只剩血淋淋的人骨架,恐怖如斯。

赵贞煦冷哼一声,随即说道:

“自己去写,把与山匪勾结的韭州官员全部写下来,包括过程。”“写得好,就不用凌迟处死。”

“谢王爷饶命,小人马上就写,一定好好写。”

汤师爷麻利起身,找到笔和纸,立刻奋笔疾书起来。

就怕写慢了,被处死。

这个韭州王是个狠角色,太可怕了。

这时。

一箱箱金银财宝从地下室抬了上来,堆满了整个大厅。

直把众人给看呆了。

好一个龙虎山匪,这些年打家劫舍的事肯定没少干。

不然,哪来的这么多钱?第12章七成是人家的,我们才三

“王,王爷,小人写好了,您请过目。”

汤师爷躬身把写好的东西递过来,一脸谄媚的同时,眼神期期。

但愿韭州王能满意,不然怕是脑袋保不住。

赵贞煦伸手接过来,翻阅了一遍。

写的倒是挺仔细的,很有参考价值。

只是,上面提到官府与山匪勾结,所掠百姓财物三七分成。

赵贞煦蹙了蹙眉,颇为不解。

“汤师爷,官府这么大方吗?竟然给山匪拿三成。”

汤师爷愣了愣,却是说道:

“王爷,七成是给山匪的,官府才占三成而已。”

WHAT?

本王没听错吧!

赵贞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官匪勾结谋利这种项目,山匪竟然占分成的大头。”

“是,是的,王爷。”

汤师爷紧张地回复着,举手保证。

“小人真的没有说谎,事实确实如此。”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真的了。

赵贞煦叹息一声,没想到韭州官员竟然无能到如此地步。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山匪牵着鼻子走。

说明韭州山匪已经势大。

必须尽快除掉,不能再任其发展了。

可韭州这么大,山匪那么多,一时半会肯定是剿不完的。

暂时也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去剿。

罢了。

先剿了附近的山匪,打通韭州通道再说。

赵贞煦神色冷冽,沉声下令。

“陈大壮、虞允文,你俩各率一千人,踏平韭州通道的所有匪寨。”

“遵命王爷。”踏踏踏....

踏踏踏....

陈大壮和虞允文各领了一队人马,去剿灭韭州通道剩余的山匪。

赵贞煦望向广场,瞧了瞧那些投降的山匪,思索着。

在韭州缺人的情况下,不宜大开杀戒。

而且,这些匪兵当中,肯定有人是被迫上山当了土匪。

韭州官僚腐败、外族又轮番劫掠,老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没有活路的情况下,上山入匪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如果突破了做人的底线,那也是不可原谅的。

赵贞煦眸光泛寒,又下三道令。

“凡是杀过百姓、奸淫过妇女的山匪统统杀掉。”

“主动组织过打家劫舍的,先留着,到时送去挖矿。”

“被动参与打劫的山匪,全部编入新军。”

这时。

汤师爷谄笑着,上前试探。“王爷,那小人呢?”

赵贞煦对他回以迷之微笑。

“你啊!可以去死了。”

这种谄媚小人,盛世就是老鼠屎,乱世必成大汉奸。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汤师爷吓得面色苍白,赶急跪地求饶。

“王爷饶命,您不是说过只要小人好好写,就不杀我吗?”

赵贞煦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调戏道:

“本王何时说过不杀你?没记错的话,本王说的是不对你凌迟处死吧!”

“来人,将他五马分尸。”

汤师爷霎时惊呆,怎可如此?

“韭州王你过河拆桥,何以为王?”

赵贞煦挥了挥手,懒得和他争论。

两个侍卫抓住汤师爷的双脚,倒拉着往广场走去。

“王爷,饶命啊!”

“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呀!”

“...”汤师爷就被五匹壮马肢解。

头归头,脚归脚,手归手,身体成了乌龟壳。

此时,赵贞煦转身面向那些百姓,面柔声温问道:

“各位乡亲,你们接下来是何打算?”

百姓们皆表示想回家继续种田。

毕竟在他们眼里,土地就是根本,可不能荒废了。

赵贞煦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来人,给他们每人五贯钱,以及五十斤粮食。”

五贯钱,普通百姓家庭一年左右的收入。

五十斤粮食,够他们撑到下一季收成之时。

听王爷这么说,现场就哗然了。

百姓无不感激涕零,跪地拜谢。

磕头不止,拉都拉不起来。

赵贞煦颇为无奈,不得不大声喝道:

“你们要是再不起来,刚才的话本王就收回来了。”跪地的百姓才陆续起身,但感激的泪水依旧在流淌,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一个老丈感动的稀里哗啦,大喊道:

韭州王,咱们的王。”

“韭州王,咱们的王。”

“...”

众人跟着大呼,这算是他们从心里认可了这位新来的主子。

这时,侍卫们把钱和粮食分发给他们。

百姓们腰缠五贯,手推五十斤粮食,依依不舍地和赵贞煦告别,踏上回家之路。

却有六个人例外。

她们没有跟着亲人一起离开,只是泪眼婆娑地送别。

回头准备一死了之。

赵贞煦看得明白,这个时代的世俗不允许她们回村。

只是因为她们的身子被山匪看光了,就被打上了不洁的标签,为族里所不容。

真是可悲可笑又可叹。

错不在她们,却要承担罪恶的后果。

这六个少女,用她们的尊严去换亲人的活命;在山匪面前跳着脱衣舞,受尽亵渎和凌辱。

结果却是,她们被族人抛弃。

六个少女,机械似地走向悬崖的方向。

赵贞煦意识到不妙,大喝一声。

“快拦住她们,别让她们做傻事。”

侍卫们赶紧追上去,将她们团团围住。

她们回身看向赵贞煦,眼神无光,表情木然。

心如死灰道:

“王爷,您就让我们去死吧!”

赵贞煦走上前,对她们耐心劝导。

“错不在你们,该死的是那些山匪,该抹去的是这不合理的世俗。”

“牺牲自己的尊严,保全家人;你们是值得敬佩的人,是最有资格活下去的人。”

六个少女听的很是欣慰,王爷的话说到了她们心坎上,。

但不足以打消她们的担忧。

一个身穿绿衣裙的少女,忧心道:“王爷,我们也不想死,可世上再无我们六人容身之处。”

“与其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死了算了。”

“呜呜呜...”

她们不甘心地哭起来,悲戚不已。

赵贞煦心疼上来,决定给她们一个家。

“你们的族人不收你们,那就本王来收。”

想着打消她们的后顾之忧。

“跟着本王,没人敢歧视你们,更没人会欺负你们;谁要是嚼你们的舌头,本王就砍了他的舌头。”

又给出希望。

“跟着本王,你们将会过上风光无限的日子。”

侍卫们对视一眼,心想:

王爷是要纳妾了吗?

还一纳就是六个,好猛的王。第13章是谁?到底是谁?

翌日。

陈大壮和虞允文剿匪归来。

一起带来的,还有近五千投降的山匪,几百个无辜的百姓,以及上百车金银财宝和粮食。

“禀王爷,臣等不辱使命,韭州通道的匪寨已被全根拔起。”

从此,韭州通道再无阻。

赵贞煦很是欣慰,笑呵呵地上前拍了拍俩人的肩膀。

“不错不错,看来本王平时对你们的指导效果还是不错的。”

陈大壮和虞允文撇了撇嘴,王爷可真会揽功。

接着。

赵贞煦面向所有将士,右手五指并拢,抬掌到右侧额位置。

“将士们辛苦了。”

“不辛苦,为王爷服务。”

将士们抱以军礼齐声回复着,心中满是自豪感。

待安顿了百姓、又严惩完那些十恶不赦之徒后。

赵贞煦再次收获一波民心。

他的军队人数也扩充至七千余人。

日上三竿时,大军浩浩荡荡地返回根据地。

来时2500人,回去时7800人。

王爷剿匪大捷的消息,被提前送到了老六村。

全村一片欢呼,奔走相告。

沐雨心被告知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她想了很多,最终归结为一点。

这个王爷可能有前途。

大军回到老六村时,只听锣鼓喧天,鞭炮炸响

村牌坊上还挂了一条横幅,上书:

“恭迎王爷凯旋,威武威武最威武。

村民们列队两边,兴高采烈地喊着:

“恭迎王爷凯旋,威武威武最威武。”

“.....”

他们的脸上全都笑开了花。

不说别的,凯旋队伍中的马车里金光闪闪,一看就是钱啊!

以王爷的仁心和大方,肯定会分给他们一些的。

这时。

沐雨心在人群中多看了赵贞煦一眼。

一种乱撞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越来越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废物皇子,难道只是个传说?

尽管沐雨心就站在眼前,赵贞煦却只是朝她点了下头,再无其它表示。

他带着队伍直奔村里晒谷场,那里准备了丰盛的大餐。

流水席依次摆开,足有几百桌。

鸡鸭鱼肉全都有,香喷喷地让人直流口水。

韭州王不差钱啊!大吃大喝是常态。

士兵们早已习惯,可新加入的山匪却懵了。

这伙食,比做山匪的时候强太多了。他们面面相觑,随即欣喜不已。

互相击着掌,窃窃私语。

“投降不亏,韭州王这主子应该不错。”

正当老六村吃的不亦乐乎时,韭州城却炸锅了。

“什么?韭州通道的山匪全被人点了。”

一屋子的韭州府官员,皆是震惊不已。

这些山匪凶狠强悍,又人多势众,连他们官府都怕。

谁人有如此胆气和实力点他们?

更何况是剿了个精光。

据他们所知,韭州并没有这样的人。

知州蔡仁惊诧万分,厉声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下面一个长吏身子抖了抖。

“回、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今日巳时,下官带着人马去了韭州通道。本打算与秃鹰交接那三成的利润,没成想龙虎山上空无一人,而且到处是打斗过的痕迹,现场血迹斑斑,还有十几具被凌迟处死的骨架。”

他继续说道:“下官在龙虎山匪寨没有见到秃鹰,就去了其它匪寨查看,却发现尽是如此,整个韭州通道的山寨都被点了。更奇怪的是,所有匪寨都有很多个坑,空气中还存留着火药味。”

听到这里,现场所有官员更懵了。

怎么还跟火药扯上关系了?

是剿匪后,放爆竹庆祝吗?

“是谁?到底是谁?”

无人回复,众人根本毫无头绪。

蔡仁阴沉着脸,下令道:

“查,你们全部都去查;给本官仔细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

下面的官员也知道事态严重,纷纷领命。

“是,大人。”

...

赵贞煦这边。

干完饭后,他叫来了尚女司仪张兰。

“张司仪,你的文工团筹划的如何了?”

张兰挺了挺胸,很是自信。

“王爷,一切都已妥当,今晚就可以表演节目了。”

说完,她又挺了挺胸。

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办事效率还挺高。

赵贞煦笑了笑,这个川妹子挺有意思。

只是习惯不好,动不动就挺胸。

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何意?

赵贞煦无暇顾及,说上正事。

“本王这次剿匪带了几个姑娘回来,打算让她们加入你的文工团。只是她们被山匪看了身子,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要好好开导一番才行。”

“没问题吧!”

张兰愣了下,随即拍了拍高耸入云的胸脯。

“王爷请放心,臣最会开导人了;不瞒王爷哟!村里的妹陀遇到伤心事,只要是通过臣的开导,立刻就能豁然开朗,笑看风云哟!”

“还有哦!臣....”

“停停停。”

赵贞煦意识到张兰话痨的毛病又犯了,摆手及时打断她。

不然怕是要讲个没完了。“张司仪,请你出门右转,那几个姑娘就在那,你去找她们吧!”

张兰撇了撇嘴,有些不舍。

“王爷,那臣就去了哈!”

赵贞煦赶紧摆手,“去吧去吧!”

说起张兰,那也算是老相识了。

她是张来仕的侄女,两年前去过一趟郊外皇庄。

天生自来熟,又随意的很。

当时和赵贞煦打得火热。

诸事繁多,赵贞煦又去了议政大厅。

此时,张来仕、刘猛、陈大壮、虞允文已经在等他了。

“抱歉,本王来晚了。”

“王爷客气了。”

寒暄过后,赵贞煦说上正事。

“韭州通道的山匪已灭,意味着蔡仁失去了援军。”

“本王决定,明日攻打韭州城。”

蔡仁独揽韭州大权,必定不希望有人来分羹。

韭州通道的山匪,就是蔡仁一手培养起来的,最高目的是为了截杀朝廷派过来的大员,包括王爷。

最近几年,下任韭州的两名刺史,皆死在了前来韭州上任的路上。

更巧的是,他们的身死之地就在韭州通道附近。

之前,六情局飞鸽传书,将这些情况上报给了赵贞煦。

是以,他衡量在三,决定武力解放韭州城。

明日能否进驻韭州城?

事关重大。第14章攻下韭州城,立誓言

秋高气冷,晨雾弥漫。

“踏踏踏....”

赵贞煦率领大军一路疾驰,在雾色的掩护下顺利靠近韭州城。

此时,南城门已开。

但进出人员寥寥无几。

可见韭州的萧落。

陈大壮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王爷,咱们可趁大雾未散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就进攻吧!”

赵贞煦颔首,“去准备吧!”

不一会。

军列中。

十几个士兵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扛着炸药包,带上工兵铲,装作捡牛粪的庄稼人朝城墙根走去。

上百个装扮成商队的士兵,手扶载满货物的推车往南城门前进。

其余士兵时刻准备着,一旦南城门被夺下,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支援。

热气球没有派出,怕在浓雾中迷路。火炮不打算用,毕竟这家伙准度不怎么行,怕一炮打偏,误伤了城里的老百姓。

城内有约一万五千士兵,不过大多是老爷兵,没有多少战斗力。

此战,亦是练兵。

南城门下,守卫见一个规模颇大的商队靠近,准备进城的样子,立即大喝一声。

“站住,你们是何处来的商队?可有相关文碟?”

商人打扮模样的虞允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饱满的钱袋,满脸堆笑地递过去。

“各位官爷,辛苦辛苦哈!这鬼时节大早上的还真冷,在下想请各位喝个酒,暖和暖和身子,还望给个面子呦!”

守卫们皆是两眼放光,贪婪地盯着钱袋。

正准备伸手接的时候...

“慢着。”

厉喊传来,一个身穿品服的守卫头头走近。

见势不妙,事不宜迟。

虞允文爆喊一声,“动手。”

只见,商队里的上百号人摸向腰间,抽出短火枪,抬手就啪啪啪...什么鬼?

现场二十几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倒在地。

哀嚎一片。

守卫头头中枪后,并未倒下,捂着伤口大喊。

“贼寇来袭,快关城门,快...”

但,已经来不及了。

虞允文快速扔进去一个火雷。

“嘣”的一声大响。

关城门的士兵被炸飞。

这时,虞允文收起单发短火枪。

快速抽出鱼叉就往里面冲,格杀剩余的守门士兵。

其他人紧跟其后。

很快,南城门就被夺了下来。

但要面临不断涌过来的城内士兵。

好在有手雷,可以先顶住一波。

“守住,援军马上就到。”

就在此时。

几百个骑兵已经发起了冲锋,瞬间就来到了城门下。

“虞将军,援军来了。”此时,城楼上的士兵正搭箭准备射击。

城墙根的十几个百姓打扮的韭州王士兵,早已用工兵铲挖好了洞,将炸药包塞了进去,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他们转身就狂奔撤离,不带回头的。

“轰轰轰...”

随着几声轰隆隆的巨响,城墙开始剧烈抖动,震得城楼上的士兵东倒西歪,根本没法搭弓射击。

趁着这个机会,几千个韭州王步兵也发起了冲锋。

“边跑边射,火力压制城头。”

火枪队士兵举枪向上45度,轮番射击,掩护其他士兵高速冲锋。

一个镇定下来的韭州城士兵,冒头正准备再次搭弓,眉心就中了一枪。

从城楼上栽了下来。

这时,南门已经涌进去了上千韭州王的士兵。

火枪兵列阵,轮番开火,杀得韭州城士兵节节败退。

其他士兵时不时扔个手雷,专找对方人群集中的地方。

敌人被打的七零八落,死伤不少,不敢再往前冲。

虞允文见时机差不多了,带节奏喊道: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

韭州城士兵八成以上是老爷兵,没有多少战意可言。

很快,就有士兵放下了武器。

“俺投降,火棍子不要对着俺啊!”

“我也投降,真投降了,不要杀我啊!”

“......”

投降在韭州城士兵中快速传染,“碰咚、碰咚...”

到处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

蔡仁带着护卫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不要投降,咱们人多,优势在我。”

“捡起武器来,将贼寇赶出韭州城...”

忽然,一颗手雷滚到了他附近。

“嘣...”好几个护卫被炸飞,蔡仁露了出来。

哎呀!妈呀!

只见,蔡仁头顶上冒着烟,整张脸更是黑的像锅底,呲咧着嘴巴露出一排白牙,格外的显眼。

活像一个非洲老黑!

虞允文施展轻功朝他飞了过去,鱼叉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蔡仁,若你想活命,就下令全城将士投降;不然的话,本将军就叉穿你的脖子。”

叉子下压,挫破了他的脖子皮。

辣疼辣疼的,蔡仁怕了,急喊道:

“本知州决定投降,快放下武器。”

“那个谁,还不放下武器,是想本大人死吗?”

至此,大局已定。

赵贞煦头戴蟒纹王冠,身披紫金战袍,骑着汗血宝马,在旭日光辉的照射下,神采飞扬地进入韭州城。

帅气的脸庞。

健硕的身姿。

高贵的气质。

自成一道壮丽的风景。但这还不够,只听他浑厚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本王就是韭州王,从此你们有王了。”

韭州王!

现场众人一愣,随后跪地呼道。

“恭迎王爷。”

“恭迎王爷。”

“......”由于人多的原因,呼声显得特别大。

赵贞煦很满意,抬手示意。

“各位快快请起。”

接着灌上一碗鸡汤。

“今日,本王把话放在这,从此韭州不被割,敌人进来成韭菜。”

此时的韭州,最需要的就是信心。

这是一个被朝廷放弃的州,被外族轮番劫掠的州,被山匪横行的州。

除了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

赵贞煦拿出一个不通电喇叭,壮怀激烈的样子。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本王既是韭州的主,那就一定会守住韭州的门,匡扶韭州之社稷。”

说的那是一个铿锵有力,信心满满。

韭州城的军民心里开始起了涟漪,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韭州要雄起,谈何容易?

大锦朝廷越来越羸弱,为了迎合周边的国家,主动撤走了韭州的边军,等于是默认了各国可以肆无忌惮地劫掠韭州。

北凶、西蕃、南蛮都可以来韭州割韭菜。

以一州之地,抗三国之兵锋。

这,现实吗?

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第15章废物皇子,凭什么这么霸道?

韭州府衙。

赵贞煦迷之微笑地坐在上位。

张来仕和陈大壮站两边。

底下是二十几个韭州府官员,他们瑟瑟发抖地站着,紧张的要死。

心里没底啊!

韭州王会如何对待他们呢?

他们时不时地瞧一眼上面,偷偷打量着。

从面相上看,韭州王还是挺和善的。

不料,“啪”的一声大响。

赵贞煦将一叠调查问卷,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起身甩了一把衣袖,龙行虎步地走下来,抬手指着这些官员,怒喷口水。

“你们身为韭州的府级官员,贪污腐败、道德败坏,毫无作为、祸害韭州。”

“真是该死啊!”

口水不够了,又喝了口茶,继续喷。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们烂一点,底下就会烂一片,烂一片啊!”

“老百姓们都在看着你们呐,等到哪一日,韭州百姓揭竿而起,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啊!”

“.....”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

赵贞煦算是喷爽了。

被骂的人却很狼狈。

有人擦着脸上的口水,有人抹着眼角的泪水。

赵贞煦回到上位,骂也骂完了,现在该办正事了。

只见他翻着一张张调查问卷,并且打上评分。

而后冷着脸,眼冒凶光。

“蔡仁,3分,游街示众,五马分尸。”

“袁坤,27分,游街示众,留个全尸。”

“.....”

“刘不同,34分,抄家流放,劳改到死。”

“白甘泉,55分,抄家流放,劳改3年。”“李根生,73分,官升一级,奖黄金50两。”

“...”

宣判完毕。

此时,下面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表示不服。

“王爷,臣等不解,您手里拿的这些判决文书,是以何为根据?”

随即就有人附和。

“是也,无凭无据的,王爷怎可随意定臣等罪过?”

“...”

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愤慨。

外加互捧自吹。

说的他们好像都是万古贤臣一样。

“闭嘴,全踏马给本王闭嘴。”

赵贞煦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

随后瞪着双眼,敲着桌子。

“本王手里的调查问卷是韭州百姓对尔等之评断;就算有出入,但也应该不大。”

“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

“王凌昌,61分,公开检讨,留任观察。”他抽出一张调查问卷,扔了下去。

“张兴邦,你身为韭州水部郎中,所作所为在上面大致有记载,看看是否冤枉了你?”

张兴邦出列,捡起地上那一张纸。

只见,纸上是一个横竖线条搭建的框框。

从未见过这种记载格式。

但看起来却非常省事,简直一目了然。

上面写道:

政绩:任职五年间,修水库七座,截止到目前,六座成了豆腐渣。

品德:当街非礼良家妇女,时常夜闯寡妇家,白嫖闻香阁三年有余。

考勤:平均每月,去衙门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廉洁:大肆敛财,连做饭的厨子、扫地的老朽,都要给他交喝茶钱。

......

看完后,张兴邦心里直打鼓。

上面说的都是事实。“王爷,上面所述皆为百姓们随口而讲,将此作为定罪的证据亦不排除有人陷害微臣的可能。”

其他被定了罪的官员,心有心犀一点通

迅速抱团,纷纷附和

“是也是也,臣等冤枉啊!

“..

看来,尔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赵贞煦嘴角上扬,淡淡道。

不服处罚的,可以翻翻这些证据;若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就算本王输。

但,承认是不可能的。

他转着眼珠子,打算强势狡辩。“王爷,上面所述皆为百姓们随口而讲,将此作为定罪的证据,未免太过儿戏。”

“亦不排除有人陷害微臣的可能。”

其他被定了罪的官员,心有心犀一点通。

迅速抱团,纷纷附和。

“是也是也,臣等冤枉啊!”

“...”

赵贞煦哼了一声,随即冷笑。

“看来,尔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示意张来仕,让人把证据抬上来。

很快,两个侍卫抬着一箩筐成册的纸张进来。

这是六情局搜集到的韭州官员贪腐证据,以及汤师爷提供的供词。

虽然不全面,放在每个官员身上,都只是一两件事或者几件事的证据而已。

但足以定他们的罪了。

赵贞煦嘴角上扬,淡淡道:

“不服处罚的,可以翻翻这些证据;若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就算本王输。”“...”

赵贞煦哼了一声,随即冷笑。

“看来,尔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示意张来仕,让人把证据抬上来。

很快,两个侍卫抬着一箩筐成册的纸张进来。

这是六情局搜集到的韭州官员贪腐证据,以及汤师爷提供的供词。

虽然不全面,放在每个官员身上,都只是一两件事或者几件事的证据而已。

但足以定他们的罪了。

赵贞煦嘴角上扬,淡淡道:

“不服处罚的,可以翻翻这些证据;若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就算本王输。”

心里:本王要是输了,会让你们死的更惨。

听赵贞煦这么说,他们觉得还有希望。

纷纷麻利地围住了箩筐,弯着腰撅着屁股一顿翻找。

但愿整个箩筐里,都找不到一丝一毫自身犯罪的证据。

半柱香后。

他们失望了,一屁股蹲坐在地。

双目失去光泽,宛如死鱼样。

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犯罪的证据。

或多或少而已。

赵贞煦见状,也不啰嗦了。

“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按本王说的处罚办。”

“不,王爷,饶命啊!”

“.....”

“王爷您把吾等都杀了,谁来帮您管理韭州啊?”

他们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用韭州无官可用来威胁王爷。

赵贞煦不屑一顾,用这些蛀虫,那就是给自己添乱。

韭州的建设,所用官员能力可以不强,只要能按照建设纲要老实执行就好。

而这样的人,还是可以找出很多的。

比如郊外皇庄的原班人马,他们识字率很高,且是最忠实的执行者。

这时。

见王爷压根不在乎他们的威胁,也不理睬他们的诉求。

那些官员的心态开始崩溃,真的要死了呀!

有人破口大骂,想一吐为快。

“韭州王,你个废物皇子,凭什么这么霸道?”

“赵贞煦,你不得好死....”

“废物皇子,韭州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你就等死吧!”

“外族劫掠者,很快就会像割韭菜一样割掉你的脑袋。”

“......”

赵贞煦算是听懂了弦外之音。

这些官员肯定和外族劫掠者有不为人知的协议。

不然,韭州城何以未被割。

这本身就不正常。

吃里扒外的东西。

赵贞煦“呸”了一声,同时蹙起眉来。

时间已进入十月,马上就是秋收了。

这也意味着外族劫掠者开始动身了。

他们会来韭州疯狂掠夺更多的粮食,来让他们的部落渡过食物短缺的严冬。甚至还会掠夺韭州人口充当他们的奴隶。

男的干苦力,女的被他们.....

想到这里,赵贞煦就紧握了双拳,指甲扣进肉里。

呢喃出声。

“罪恶的外族劫掠者,本王一定要割掉你们的脑袋。”

“今年,必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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