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万学汤病故

万毓宁越听越难受,眼眶不自觉红了,“爸爸,您别这样,毓秀有孩子了;我还没呢,您的孙儿都没抱上呢,怎么就说上丧气话了。”

“哭啥?”万学汤精神头仿佛越发好了,这会儿脸上有了点儿红晕;含笑轻叹,“还跟你个孩子一样。”

“我没哭,爸,您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万学汤笑着点头,木盒子交给他,见他接下后才道:“毓宁,你放心,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好了,东西你抱出去;粥也端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您说的,不能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知道了,你可够啰嗦的。”万学汤自己动手拿掉枕头,缓缓躺下,都没用万毓宁上前帮忙。

万毓宁胸腔里蕴藏着恐惧和忐忑,万学汤的行为越发反常,他越是不安。

“快出去吧,我困了。”万学汤说完,闭上眼没再看他。

万毓宁放下盒子,为他盖上被子,又感知了一下他的呼吸;确定呼吸正常,这才将粥碗放在木盒子上,抱着木盒子出去了。

关上门,万毓宁走了几步,将盒子放到走廊下;疾步回身推门而入,深呼吸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都在笑。

再次伸手去试探他呼吸,几息过去,万毓宁的手往他脖子上的脉搏上探;没有动静,皮肤温热,脉搏全无。

“爸!”

泪水不由自主流淌下来,趴覆在万学汤身上,万毓宁哭的像个孩子。

“爸,您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您说话不算话.......”

万毓宁哭的歇斯底里,不知哭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暗;撑着红肿的眼,万毓宁走出房间,坐在门外又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失去最重要的人,那种痛,真正让人痛不欲生。

等他从悲痛中稍稍缓过来一点,又不得不先将万学汤交给他的盒子送回房间;转而又去厨房烧水给万学汤洗澡换衣服,忍着满心痛苦操持万学汤的葬礼。

钟毓秀知道消息已是第二天下午,原主身为万学汤的养女,一个过场是要走的;等严如山回来,她跟严如山说了万家的事儿。

“如山,这几天我怕是要去万家帮忙。”

严如山见她神色平静,没有其他心虚,稍微放心了些;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我陪你一起去。”

“你也去?”钟毓秀不确定的问道。

“你都去了,我怎么也得去;你是万家养女,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是你的丈夫,我们都是必须到场的。”人死如灯灭,生前有再多的不愿,死后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

人是复杂的生物,家世再好,钱财地位再高也摆脱不了这一定律。

活在人群之中,免不了为自己为家人挣一个好名声。

“那这边的工程,还有你的工作怎么办?”毓秀道:“这一去,少不得要耽搁五六天,得头七之后才能走。”

严如山浅笑道:“无妨,公司那边有人看着,围墙建完了;咱们家的大院子也不用担心,五六天而已,他们还能乘着这点时间给咱们偷工减料不成?”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就当送万家养父最后一程了。”也当是为原主挣一个名声吧。

万学汤走了,她跟万家的关系断了,万毓宁如何与她无关了。

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人家都是这样,关系靠着老一辈儿维系;老一辈的人一走,关系慢慢就断了,说来说去还是看在老一辈的脸面上在走动。

原主跟万家的恩怨,她不会去追究;万家一心想要补偿原主,可惜,原主不在了,她永远不会知道万家人后来的举动。

“好。”

严如山点头应着,钟毓秀又道:“咱们过去送丧,少不得会遇到万毓桐;说不定还会闹出点儿事儿来,这个月可真是不让人消停。”

安逸日子过多了,突然要处理麻烦,她是心累的。

严如山揽着怀中娇.妻,轻笑道:“她不敢找你麻烦,我找人调查过她;当初,钟家人进上京找你,有间谍的原因,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最后,她怕了那些间谍,被吓破了胆;这才不敢找你麻烦,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打听关于你的事情。”

不同阶层的人,接触的人不同;万毓桐是重活一世的人,智商还是硬伤,就更怕死了。

钟毓秀了然道:“安分就好,她不来撒泼,我也没心思去收拾她。”原主确实占了便宜,万毓桐在乡下没有原主生活的好,吃穿用度上是如此,感情上更是如此。

万家人不知原主不是万家的女儿,一直当亲生女儿疼着宠着;万毓桐不同,她被抱错,钟家人一早就察觉了,对她没多少感情是真的,万毓桐自然享受不到亲情的关爱和疼惜。

只是,用命去填,太过了些。

“万毓桐不来打搅你了,但她不是个安分人;她前一个丈夫被打下去,离婚之后她又在找下一个目标,只是,大家都知道她的前任是革委会的人。好人家看不上她,三教九流的人,她有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到现在也没能再婚。”严如山是不知道万毓桐是重生的人,他也不知道重生是什么。

钟毓秀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的路想怎么走,是她的事。”

“也是,她不来找你,我们跟她就不会有牵扯。”他想的开,这些年即便知道万毓桐的情况,他也没有出手,大约就是媳妇儿态度太明确了,“走吧,让顾同志开车送我们去万家,对了,咱们身上的衣服要不要换一套?”

“换套黑色的,不用特意做。”

严如山点头应了,二人回房各自换了一身黑色衣裳;钟毓秀将裤子换成了黑色喇叭裤,上线搭配黑色高领毛衣跟黑色大衣,脚上的皮鞋也换了黑的。严如山也是如此,夫妻俩默契十足。

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的孝衣还要特意去做,现在只要意思到了就成。

夫妻二人走出房间,到一进院堂屋。

“爷爷,我跟毓秀要出去几天,家里又要麻烦您多看顾着点儿了。”

“去吧,好歹养过毓秀一场,该送的;你们安心办好丧事再回来,毓秀的工作也不要急,死者为大。”适当的关心和善意,总能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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