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赶紧拱手言道,“恭喜师兄高升!”
白寒舟微微一笑,说道,“小师弟今后的前途才是无可限量,今夜你我师兄弟二人,秉烛夜谈可好!”
林牧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大师兄,林牧可是早有耳闻。
八年前的宫试状元,白寒舟一鸣惊人。
左仆射方柏河看重他的才学和潜力,竟然想要撮合白寒舟和方若雪的婚事。
结果,白寒舟断然拒绝,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方柏河。
本来状元可以入翰林院,做一个从五品的修撰,但是由于方柏河的从中作梗,白寒舟只能到了洛州下面的安定府,成为了一名从六品的镇魔司的司官。
六年前,白寒舟累积功勋得到了提升,这才来到洛邑城,成为了一名六品的镇魔司的千总!
六年的时间,作为状元的白寒舟,竟然还不如刚出留在京都的那些进士出身的二甲进士们。
当年的榜眼和探花,如今已经都是从四品的官员了。
那是因为,他们早就投入到了方柏河的麾下,成为了他的门下走狗!
如今,白寒舟一品立命境的实力,全是靠着他自己拼命搏杀出来,数次经历生死之后,他才有了现在的实力和地位!
虽然洛州的州牧是主和派的中坚力量,但是镇妖司和镇魔司这两个部门,全部都是归国君所管辖,就算是方柏河,都无法插手其中。
当年将白寒舟下放到安定府,也是国君的无奈之举,不过,让白寒舟进入镇魔司,也算是对他历练吧!
还好,到了洛邑城之后,白寒舟的这位上司,镇魔司的司长吴炜对他非常的赏识。
两年的时间,白寒舟积累到了足够的功勋,本来司长吴炜想要举荐他成为镇魔司的同治,这可是正五品的位置,仅次于司长。
这是吴炜想要将白寒舟,当做接班人培养的!
但是,白寒舟婉拒了吴炜,表示,他想要到北境去。
吴炜跟白寒舟深谈了数次,也没有能够扭转他的想法,只
好举荐白寒舟前去北境任职。
经过了国君的同意,明年年初,白寒舟就要离开洛邑城,前往北境了!
林牧这些日子也不出门,就待在白寒舟的家中,开始练习策论。
白寒舟作为八年前的状元,辅导林牧,那还是非常轻松的!
每天,白寒舟都会出十几个题目,让林牧练习策论。
白寒舟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了师兄的和蔼,变得非常的严厉。
林牧几乎每天都是在训斥声中度过的!
毕竟林牧是一个没有任何策论基础的学子,一般的秀才,都会经过一到两年的学院教导,才会前去参加州试。
不过,林牧的策论能力,也在飞速的增长着。
因为林牧发现,这个世界的策论,跟华夏古代的策论并无太多的区别。琇書蛧
而林牧作为文学系的硕士,在学校的时候,曾经为了写一篇关于《古代科举的策论问题》的论文,大量的翻阅了很多著名的文学家的策论内容,而穿越过来之后,这些策论的内容,历历在目!
不过,白寒舟给他的出的这些题,林牧并没有去照抄这些华夏文人的策论,而是完全凭着自己的理解,去分析,评论。
慢慢的,林牧的策论水平,已经能够让白寒舟稍微满意了一些!
对于自己这个师弟的诗词才学,白寒舟自然是自愧不如的,但是他发现,自己这个小师弟,在大局观的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的!
其实策论,靠的就是一个文人的大局观,任何一个问题,绝对不是单单一个方面就可以说清楚的。
就像是白寒舟,在考上举人之前,游历了两年,才回到了新城府。
那一段时间,对于白寒舟来说,是开阔眼界,增长见闻,培养大局观的重要时期!
而林牧,前世是一个死读书的文学系硕士,这一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只会做题的小镇文人,对外界的认知几乎为零!
所以,在很多方面,林牧都是非常欠缺的!
白寒舟也是不遗余力的给林牧讲解这些题目中
隐藏的问题。
慢慢的,通过白寒舟的讲解,林牧也对这个世界的格局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这一天,白寒舟从外面回来,来到了林牧的房间外,说道,“师弟,今日洛水河畔的丽景楼,从京都来的名士徐彦召要在楼内开办一场文会,邀请了当地的文士前往,师弟学习了这么久了,今日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林牧推开房门,有些好奇的问道,“师兄,这徐彦召是何人啊?”
白寒舟笑着说道,“徐彦召,乃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巅峰大学士境界的大文人,一篇《训诫》被十国当做了皇室教育下一代的金科玉律!”
白寒舟忽然低声说道,“此人乃是京都主战派的核心之一,此次前来洛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虽然嘴里说着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白寒舟看向林牧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他非常怀疑,这位巅峰大学士来到洛州,十有八九是为林牧而来!
林牧听了徐彦召的来历,也是不由的暗暗咋舌,太子的老师,而且一篇文章,竟然被十国的皇室当做教育下一代的金科玉律,这种牛人,绝对不能错过啊!
林牧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炙热,拱手说道,“师兄请稍候,等我换件衣服就来!”
……
六月的洛河河畔,游人如织,河面上几艘画舫之上,也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和歌声!
坐落在洛邑城外不远处的丽景楼,已经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今日的丽景楼的周围,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当得知太子的老师徐彦召再次开办文会,那些赴考的学子们全都蜂拥而至。
站在三层,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位白须老者坐在那里,眼中波澜不惊。
一旁下首坐着的,正是洛州的州牧沈从文。
看着徐彦召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沈从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徐彦召的来头很大,就算是左仆射方柏河都对他无能为力,就别说沈从文了!
“徐老,这次来洛邑城,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