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没事吧?牛棠棠有没有伤害你?”温天赐握上张婉儿的肩头,上下打量她,”县令夫人说,你突然消失在绸缎庄的试衣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吓到心跳都停止跳动。”
不愧是读过书的,情话张口就来。
“是我不好,让天赐你担心了。”
张婉儿眼眸低垂,顿了顿道:“事发突然,我就没来得及跟县令夫人说一声,就从绸缎庄后门走了。”
“可我去看过绸缎庄,并无后门。”
牛棠棠听得要翻白眼了,温天赐真的猪队友。
“天赐,此事关乎我的名节,我没必要撒谎。”张婉儿将双手从温天赐手中抽走,转身背着他,“还是你希望我出事?”
“不,婉儿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出事。”温天赐走到张婉儿面前,看了一眼牛棠棠,“我信你,但我不信她。”
“我找婉儿有点私事,打听到她在绸缎庄,我就找她了,但我一想我这般落魄的打扮,店伙计肯定不让我进,所以我就翻窗进去的。”牛棠棠走上来替张婉儿解围,“温天赐,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小心眼。”
“牛棠棠,你再说一遍,谁小心眼了?”
“那你觉得,我一个女的,能对婉儿姑娘做什么?”牛棠棠反问他,“你不是很爱婉儿姑娘吗?为何不派人保护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温天赐急眼了。
“人呢?”
牛棠棠往门口看了看:“人在哪里?”
“你……”
气结的温天赐一甩衣袖:“我不跟你这个泼妇理论。”
“婉儿,婉儿。”
这时,县令夫人大喊着跑进来,看到站在屋中,连发丝都没乱掉一点的张婉儿。
明显一愣。
随即飞快跑上去,抱住张婉儿:“婉儿,你吓死我了,你去什么地方了?”
张婉儿退出她的怀抱,欠身:“我临时想起,今天约好了要跟牛姑娘见面,一时着急,走得太匆忙。”
温天赐一怔,愣愣地看着张婉儿。
她的话,怎么跟牛棠棠说的不一样。
她俩,到底是谁找谁?
县令夫人也愣一下,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牛棠棠:“她是天赐的……”
“见过县令夫人。”
牛棠棠主动走上来,屈膝行礼:“正如你想的那样,不过我现在跟温天赐没关系了,婉儿小姐都清楚的,不然我也不会来找她。”
县令夫人点了点头,将张婉儿拉到一旁,问:“婉儿,你真的没事吗?”
到底哪里问题,前后不都安排好了吗?
张婉儿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我看着像有事的样子吗?”张婉儿微笑地反问,“县令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怀着身孕呢,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会到县衙,亲自与于大人说明前因后果。”
“你不知道,相公一听你不见了,差点半条命都没了,他还说如果找不到你,他就把整个平安县都翻过来。”县令夫人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婉儿,下次可不要这么胡来了。”
“不会了,我送你出去。”
等张婉儿回来,牛棠棠便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先回家了。”
“牛姑娘,天都那么黑了,不如你住一个晚上,再走吧?”这会儿,张婉儿是真心担心牛棠棠的安全。
“没事,回去的路我熟悉得很,你们聊,我走了。”
牛棠棠摆摆手,踏步出了门。
刚走了几步,牛小望如同鬼魅一般,来到自己身边:“后方有人跟踪。”
“出了城再把人解决。”
跟踪的人,定是县令派来的。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牛小望就喜欢棠棠姐的干脆:“明白。”
沐浴过后,张婉儿才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进门,发现温天赐在。
“天赐,很晚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婉儿,方才牛棠棠与县令夫人在,我不好多问,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你不肯跟我说实话吗?”趁张婉儿沐浴之时,温天赐坐在房中思索许久,总觉得今夜一事疑点重重。
“天赐,你不信我?”
张婉儿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温天赐:“我有什么理由要欺瞒你?”
“是不是,牛棠棠跟你说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说你一句坏话,天赐,你不要这般敏感。”
“我敏感?”
这话,令温天赐心态崩了:“我这是在关心你,你知道我为了得到你父亲的认可,付出多少努力吗?你又知道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做噩梦,梦见你父亲不想让我们在一起,还要把你嫁给别人!”
张婉儿垂目,盯着地上的地板。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牛棠棠,她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温天赐在内所有温家人,都是吸血虫,你小心被他们吸干了血。”
“你是因为爱我,还是怕父亲对你失望,从而不提拔你了?”
温天赐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婉儿:“婉儿,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牛棠棠跟我说了什么?”张婉儿抬头,一步走近温天赐,“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哪怕牛棠棠真在我面前编排你,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
“我……”
面对一脸受伤的张婉儿,温天赐瞬间软和下来,伸手去抱她:“婉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就是太在意了,我真的很怕你出事。”
头一次,张婉儿觉得温天赐的怀抱,很冰冷。
“天赐,你这段时间都忙得没空回来,不如你明天把我送到你家,有你家人陪着,你也能放心。”
“你、你要住到我家去?”温天赐一愣,“可我家很简陋,你会不习惯的。”
“再简陋,也是你的家,而且你的家人,日后也是我的家人。”张婉儿冲他笑,“刚好要过年了,我可以跟你的家人一起过年,说不定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温天赐想了一下,点头:“也好,有我爹娘在,我还能放心一点。”
回小院的半路上。
牛棠棠将菜刀往敌人的衣摆上擦了擦,扭头问牛小望:“都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