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花船新花样

接待了李文赋一桌的店小二闷闷不乐,他那一桌算是白干,但转眼间见到那三位公子哥,眸光瞬间发亮。

这今日打赏的小费不就来了。

他立刻邀请三人落坐,脸上挂着的笑意不断,那三位公子哥也不含糊,要了好些招牌菜肴。

其中面容俊朗的一人说道:“今日两位着急忙慌的喊我出来作甚,莫非是有什么好消息相告?”

在他身旁的一位公子哥笑道:“谢兄,今日在城内那条洛安江上,又是来了不少献艺的女子,想不想去瞧瞧?”

桌上第三人又抓紧说道:“这可是年关后第一批献艺的女子,才貌双绝,错过了这次,便只好等下月了。”

抚水郡既然掌控了江南漕运,在抚水城中,则有三条那天下第一江的支流。其中又当属洛安江水面最为平缓,若不细细观察,还会以为是一滩死水。

洛安江在抚水城以东,故抚水城繁华之地多在东城,那江面上更是有了一种新花样。

不似西京凤惜楼的花钱听曲。

洛安江上有花船三艘,其规模不亚于江南水师,听说是某位大人花费重金从江南水师手中购得的三艘残破大船,一番修补整改之后,放在了洛安江的江面之上。

有了这传闻,便无人敢惹事。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能做到这份上的,非富即贵。

花船有三艘,自然就分出了三六九等。

最下一等,不过是些供家底一般的百姓上船游玩,吃些名贵糕点的地界,其中不乏打脸充胖子的角色,带着女子上船,结果腰包无银两,最终一人落寞的下船。

稍微好的一艘,便是已经有流苏作为装饰,每月都为选出一位新晋的花魁登台抚琴吹曲,船内更是有舞女相伴。

更进入这艘船的,腰包足即可。

最好的一艘,远离岸边,悬停在江中央,非是大富大贵之人,不得入船。

新花样便是在这艘船上。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诸多才貌双绝的女子上船,富家公子哥欣赏后,挑选自己心仪的女子独处一室之内,或是彻夜听曲,或是另有其他举措就不得而知。

但凡上船,腰包内就没了两千两银子。

一夜过后,五千两银子花了精光都是常有的事,是非一般人,还真不能上船。

客栈内。

姓谢的公子哥笑道:“又是你郁永昌提出的馊主意,又忘了去年的事情了?上船之后,你爹让你补全的店铺货款被人家姑娘忽悠了个精光,被你爹鞭打了一月事情都忘了?那是一万两,一晚上全糟蹋没了,你比西京城李文赋还纨绔。”

一旁的桌边。

李文赋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切莫声张,他现在可不纨绔了。

而且现在还不宜暴露身份。

小姜子掩嘴笑着,赋哥哥果然是大周的名人,怎么说来着,凡饮井水处,皆可闻李文赋纨绔名声。

在一旁的白华荣稍微打了和场,“永望兄,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人家永昌兄日夜在自家店铺内学习经商,那一万两银子早就赚了回来。”

谢永望甚至无奈,叹了口气,“还有你,白华荣。上船之后就不安分,没个富家公子哥的模样,一心想与人家姑娘共度良宵,你干脆别上船了。姑娘家才貌双绝,差你那点银两了?去那艘船,是放松去的,是寻知己。人家姑娘看不上你,没有一见钟情,少想着硬来,下次你被丢下船我可不管了。”

白华荣一阵汗颜,辩解道:“什么一见钟情,在女子看来就是见色起色,不见我等真心的。”

谢永望拿出羽扇一敲白华荣脑袋,“你何来真心可言,你家中丫鬟成群,满城皆知,什么时候全部辞退了去,方见真心。”

白华荣无奈抿了一小口茶水,这事先缓一缓,还是听曲的好,船上音律还是极为不错的。

郁永昌疑惑道:“莫非谢兄上船,真就是为了讨教音律的?”

谢永望微微一笑,并不给出解答。

白华荣一敲郁永昌的脑袋,想要发泄一二,他刚才挨的打,要还回去。

“你见过永望兄可曾选过其他女子?”

郁永昌一想,貌似还真没有。

这会间,店小二端着菜上桌。

郁永昌拿起碗筷,说道:“只顾交谈了,差点忘了是在客栈内,今夜无论如何都得上船。骗走了我一万两银子,若是让我逮到那位姑娘,非给也弄回来一些不可。”

谢永望和白华荣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摇摇头,郁永昌有这番心思,腰包内银两怕是保不住了。

这不就是赌徒心态呢。

李文赋窃听完毕,端着下巴说道:“我等是不是也要去上船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人一掷千金的,想见识见识了。”

虞瑾裹紧了身上衣裳,蹙眉道:“别看我,不可能借你银票的,想快活自己想办法。”

李文赋又看向小姜子,一本正经道:“我其实是想找一个同行之人。”

小姜子亦是摇摇头。

那种地方,不会允许赋哥哥去的,再说了,她腰包内也没银两,不知支援赋哥哥一手的。

李文赋又看向安都。

安都愣了愣,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

“共计五两银子,全在这里了。”

李文赋眯眼看着安都,显然不信。西京城的长戟士,待遇远比边关战士好上一些。

不知有多少油水可捞。

安都无奈,未曾想,李家公子竟然都是有落魄的时候了。他又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共计三十两,公子,娶媳妇的本钱都在这里了,你可省着点花啊。”

李文赋皱眉。

三十两,听那三位富家公子哥说上船就是两千两的,也不够啊,他赶紧让安都收好,这些碎银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出门着急,离开西京时竟然忘了多带一些银两出来,李绍远那老头,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着急的赶自己出城。

败家子没本钱再手,寸步难行啊。

他看向一旁桌上的三人,心中悄然有了对策,他与小姜子换了个座位,再转过身去,轻点了点谢永望的身后,抱拳道:“敢问可是谢家公子?”

谢永望转身一瞧,见这人面生,又认得自己,没有怠慢的意思,亦是抱拳道:“敢问这位仁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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