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江南铸钱阁

翌日,李文赋晨起练剑。

青色剑气的使用,两道剑气交叉挥出,他已经轻车熟路,他为此取了个好名:孤山。

昨夜翻阅许玉的剑法心得,剑法第二式中剑法多是近身招式,并非是教八品剑修如何御剑。

与世间剑修的修行的法子大相径庭。

貌似在许玉看来,唯有手中握剑方是剑修,至于剑气,御剑之类的招式,是辅佐。

李文赋循着剑谱上的招式练剑,剑法十三式在他手中变得更加灵巧多变,挥剑之间,力道更盛。

他并不知晓这样练剑用意何在,但是照着练剑便是。

安都一早外出打听铸钱的地界,此刻在宅子内,唯有虞瑾被李文赋吵醒。

无可奈何,只得看着李文赋练剑。

她脚下生剑阵,一剑袭去。

李文赋背部如遭雷击般的痛楚,回身望去,不见青色软剑的身影,想来是一道虚剑。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虞瑾打了哈欠,瞪眼道:“谁让你这么早练剑的。”

小姜子亦是气愤不已,揉了揉正迷糊着的小眼睛,这回罕见的站在了虞瑾这边。

李文赋低声道:“我一会就出去的。”

时机正好,安都从屋外走进,轻语道:“公子,锻铸银两的地界找到了,离抚水城不远,五里地的样子,东城门外。”

“好。”

李文赋回望了一眼,“你俩就在宅子内,我去看看就回。”

虞瑾轻轻点头,道了声“好。”

可是转眼就发觉不对劲,自己这语气,像是在家等待夫君归来一般。

李文赋亦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现在的虞瑾,像极了独守深闺的女子。

他拉着安都落荒而逃。

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乎,在街道边上,有两骑鲜衣怒马,朝东城外奔去。行人纷纷避让,看着这股潇洒气息,向往不已。

曾几何时,谁家儿郎不曾穿着最引人瞩目的衣衫,去那心仪女子身前,献花一朵。

俗套是有,但就吃这一套了。

虞瑾走向屋外,瞧着两骑远去的背影,有点潇洒。

“外出也不关门,看来得赐剑一道了。”

小姜子窃笑不已。

大周王朝共两处铸钱场所,位于江南地界的铸钱阁规模稍小一些,毕竟各类矿山稀少,金银铜钱之类不易获得。

两人赶路间,安都介绍道:“江南铸钱阁由抚水郡负责,每年需要铸钱八十万贯,其中又分黄金,银两与铜钱,各有比例。但是据我打听所知,抚水郡这些年并未新铸黄金,白银与铜钱皆占比一半,据说是因为江南商人不喜黄金交易,故铸钱阁便没有新铸。”

李文赋轻笑一声,并不信这等措辞。

单论铸造工艺,其实黄金反而最为简单,铜矿内杂物颇多,处理起来更加费力。

完成八十万贯朝廷指派银两,若是想从中作祟,该多铸黄金的。但是郡守并没有这样做,怕是有其用意在内。

郡守钱元化身后是谢大将军,不排除是他的用意。

“那铸钱阁看守如何?”

“有支五百人的军队就驻扎在铸钱阁附近,不过一里地远,公子若是想强闯铸钱阁,不太简单。”

“谁说本公子要闯了。”李文赋摸摸了腰间的皇家令牌,大周公主的随身佩戴之物,上面刻有的一个“楚”格外显眼,乃是由当朝天子亲自提笔所写,当今天下,无人可以模仿。

寻常人只要瞧这字眼,便可认出这乃是大周皇室之物。

佩戴之人,不是皇子便是公主。

李文赋看到这块令牌,忽然想到还欠楚书瑶一本诗集,不免头疼。冒犯前世诸位诗仙的事情,做起来总有一股愧疚感在心。

虽然他并为提上自己的名字,但诗篇终究是窃取而来,心不安的。谁又能知晓这世间,是不是只有他一位从他乡而来。

李文赋内心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已,即便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晓,不该的事物本就不该,不该提上自己的名字。

那本诗集,自己尽力而为。

好歹前世也是一位读书人,对于写诗不陌生,反而是极为得心应手,其实细细说来不差的,就是相较大家名篇而言,难免逊色了许多。

不过即便如此,在如今的大周,还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李文赋抬头一望,眼前出现安都所指的江南铸钱阁,淡淡道:“直接进门而去,说我们是奉大周公主之命,不要惊扰周围的士卒。”

“是!”

安都应道一声,一骑先行到了铸钱阁前。

果不其然。

被人拦下。

“来者何人,此地乃是大周重地。”

李文赋骑马居高临下的,听这语气,极为不悦,喊道:“让你们管事的出来看看,什么时候铸钱阁这么没有眼力见了。”

负责看守的士卒犹豫不已。

一句道出这里是江南铸钱阁,想必是有备而来,再看着那一幅没有丝毫惧色的容颜,非是富家公子哥所能拥有的神态。

还要有权。

他们不敢怠慢,立刻通报了阁内人员一声,没过一会,有一位穿着官府的官员走来,一路小跑。

此人名为徐信,乃是铸钱阁的负责阁主,听下人说有贵客来访,他一听便是联想到了那位大人,可此刻出门一瞧,所为的贵客竟然是两个陌生的男子,而且看衣着,也不是江南地界的本地人氏。

这态度,这神色不免就傲气起来。

徐信双手负后,轻咳一声,警告道:“擅闯大周重地,可是重罪,弄不好还是一个连坐的下场,两位可想清楚了。”

李文赋懒得废话,解来腰间的令牌,朝徐信丢了过去。

“看清楚!”

徐信稳稳接过,瞧着令牌上刻有的“楚”字,内心顿时一惊。

大周刻有“楚”字的令牌,全天下都没有几个,他虽然不是西京城的中官员,但好歹有所听闻。

见“楚”字令牌,如大周天子亲临!

眼前意气风发的这位,莫不就是大周的皇子!

他脸色煞白,赶紧双膝跪地,神色惶恐道:“小人徐信,不知大周皇子亲临,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赎罪。”

李文赋轻轻一笑。

徐信下跪之后,铸钱阁内人员皆是齐齐下跪。

“起来吧,我不是那两位皇子的其中一位,你无需跪我。”

徐信一听,稍微松了口气。

不是皇子就好。

他双手端着令牌,亲自端到了李文赋身前,“那么阁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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