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戏院刺杀

西京西城。

不知何时多了处戏馆,遮目花魁领着两人走到时,不由被这气派场景惊住。

不下于凤惜楼的规模,富丽堂皇的装饰品直接堆砌在屋檐上,更是有一张写有“京都戏院”的牌匾挂在中央。

教人多看一眼。

李文赋赞赏道:“清阙姑娘,你这故人大手笔啊,西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修上这么一座戏院,非富即贵。”

遮目花魁摇摇头,“李公子说笑了,我也不知道是得了那位大人物赏识,竟然想要捧他当一位名角。”

“走,进去瞧瞧,看看这位故人。”李文赋领着虞瑾率先进入,走过一段小道后,豁然开朗。

呈现在李文赋眼前的,是一排排半弧形的椅子,在两侧,更是二楼包厢,揽尽一切风光。

正欲上二楼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李公子且慢,早就为您备好位置了,非是二楼。”

李文赋转身看去,诧异道:“任老板娘?”

“可不是。”任欢笑着,将李文赋伸出的手臂收了回去,“二楼风景不好,最前一排,才是李公子的地。”

李文赋放眼望去,不过寥寥数张椅子,仅仅只容七八人,这用意和在?

他点点头,“任老板娘深情相邀,本公子若是出什么问题,必要拿你凤惜楼问罪了,你猜李绍远会不会马踏了?”

任欢一愣,眼珠子飞快转着,手掌轻抚李文赋胸口,朝着他眨了眨眼。

虞瑾不禁一阵反胃,这都多大年纪了,不愧是最纨绔的公子哥,胃口真重。

“我凤惜楼两位花魁都在这里呢,李公子能出什么乱子,真出了事,马踏凤惜楼,毫无怨言。”

“好。”李文赋高声道:“记住你这句话,日后别怪我李家不留情面。”

“那是自然,李公子快些落坐。”任欢邀请着,顺带着给遮目花魁使了个眼色,怎么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身后就不动了。

赶紧陪着李公子进去啊。

四人缓缓落坐,任欢坐在最边侧,最前列本有七八个座位,待后续来观看唱戏的陆续来捧场后。

李文赋往后望去,竟是无人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莫非还有些位置就空着了?

他小声在虞瑾耳边问道:“可有危险?”

虞瑾摇摇头,“瞧不出,没感受到有杀气。”

“行,不过还是得谨慎一些。”李文赋提醒道,无缘无故将他邀请在这里,定然是有所图谋的。

不一会,在他们身前的戏台上,陆续上了许多歌女开始表演,身段婀娜多姿,在她们身后,更是传来悠扬琴声。

抚琴花魁?

遮目花魁似风铃般的一笑,解释道:“这就是为李公子准备的大礼了,宋词妹妹抚琴,是对李公子的赔罪。”

歌女缓缓散开,让戏院内众人都得意窥见抚琴花魁真容。脖颈处佩戴的是从定海远道而来的玉珠,脸颊上胭脂扑打的恰到好处,眉目间,是女子最令人心动的一抹绯红。

抚琴花魁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

李文赋移不开眼。

虞瑾呸的一声,索性是看向别处,不就是瞧人家裙子胸前穿的低了些,就被迷成这样了。

还说对府内丫鬟没动手脚。

至今还是个清白之声,谁信啊。

一曲过后,余音绕梁。

抚琴花魁朝李文赋妩媚一笑,一双极长的双袖朝李文赋抛去,在眼前停留片刻,便是极快的收回。

有清香扑面。

但抚琴花魁并未做过多的停留,即刻下场而去。

遮目花魁笑道:“这份赔礼,李公子可还满意?”

“好,大善。”李文赋不禁鼓掌叫绝,笑道:“你让任老板娘再多宰我几回,这样的赔礼多来几次就好了。”

任欢亦是嬉笑道:“李公子这是哪里话,公子若是喜欢,我吩咐抚琴一声就好了,怎能对公子不敬,大将军不得拆了我凤惜楼啊。”

“知道就好。”李文赋语气忽然间变的正常,还有几分冷冽,惹得任欢不由吓了一跳。

不敢再多言。

待抚琴走后,很快又是上场一人,脸上胭脂比抚琴花魁都要重一些,但并让李文赋感到丝毫不适。

寻常女子,脂粉气扑面,李文赋都要敬而远之,实在是扑鼻,再一说话,满嘴胭脂,一天都无食欲。

李文赋瞧着,这人胭脂恰到好处,并非添了阴柔,而是有股阳刚之气。

紧接着,有一女子上台。

台下众人观摩许久,听着,看着台上两人唱词,还以为是寻常家的儿女私情,一脸笑意。

李文赋不禁也是频频点头,今日开场,氛围把握的极好。

知晓人们爱听什么,寻常儿女私情,本是极为朴素,可大多爱而不得。

西京城内有不少说书馆,就爱说这个,偏偏最受女子欢喜,原因就在此。

自个体会不到长长久久,海枯石烂的情感,寄托在说书人口中,不失为一种方法。

正当李文赋瞧着,期待这位霸王如何护他心仪之人时,忽然间,全场箫声四起,本是护在两人身边的将士放下了兵器。

戏台后,又是涌出好些握剑的将士,剑指两人。

用箫声唤起那位霸王身前将士思乡之情,以此劝降,这倒是一种极为不错的方法。

不废一兵一卒。

那女子眼瞧着身边人陷入绝境,若是一人突围,尚有逃生的机会,若是带上她,机会渺茫。

索性是拿出一柄小剑,自刎倒地。

戏院内众人不无唏嘘。

那霸王,怒吼一声,握剑将士后退三步,或倒地,或吐血。霎时间,那霸王亦是拿起了那柄小剑,自刎江边。

握剑将士艰难起身,看着两人倒地,缓缓下台。在他们身后,有红幕落下。

戏终!

在戏院内,所有人皆是起身拍手道好。

李文赋亦是如此。

遮目花魁笑道:“李公子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

话音刚落,忽然间,余光瞥着好一道剑气袭来,是朝着虞瑾而去。

他大叫一声,“有刺客。”

立刻拔出了太阿剑,用作抵抗,与此同时,虞瑾佩剑亦是出鞘,挥出了一道剑气。

本该退避。

可那人依旧当仁不让,执意一剑刺来,忽然间改变了方向,朝李文赋刺来。

“找死!”

李文赋怒喝一声,太阿剑一剑挑飞了那人手中剑,剑气已至,手臂亦是被斩下。

血贱当场。

还不等李文赋反应,在戏院内的众人立刻是一哄而散,赶紧逃离了戏院。

那些本是握剑的唱戏人,顷刻间一哄而散。偌大的戏院内,只剩得寥寥数人。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刺杀将军府李公子,不要命了。

遮目花魁和任欢同时惨叫一声,急忙对着李文赋赔罪道:“李公子,这我等也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李文赋强忍着怒火,对遮目花魁说道:“不管你的事,你现在去请西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务必要将此人救活。”

“是。”遮目花魁一路小跑出了戏院,任欢欲是准备前往,却是被李文赋拦住。

他一脸阴沉的笑意,“任老板娘,本公子可没说,你能走了。”

李文赋捡起地上那柄剑,一剑丢出,稳稳插在了任欢脚边,教他不敢再移动丝毫。

任欢霎时吓的脸白,这位公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真有可能一剑要了她的命。

李文赋看向虞瑾,好似变了个人般,轻声道:“可曾受伤?”

虞瑾摇摇头,“他尚未入品,剑法全无,伤不到我。”

“这就好。”李文赋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左臂,刚才一剑,牵动了伤势,愈发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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