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那位“裁缝”搭上线并且和霍华德讨价还价不留下风的人,当然不会是个神志不清的瘾君子,虽然最后签订合同上的名字签署的是阿尔特姆·沃林。但在录像里出现的另有其人,霍华德说全程的交易都是有这位代理人负责的,只有最后签订合同才是沃林。
“隔着半个房间都能闻得到那股大/麻味。”对大/麻并不陌生的霍华德回忆起了并不愉快的第一印象,在这软性毒/品还能被自由贸易的时候,霍华德借着它赚了不少钱。“不过,那个代理人对待沃林的态度非常恭敬的,我当时以为那个沃克只是一个受雇佣而来的代理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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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罗德里赫启动了车辆,就把驾驶的工作交给比他自己更可靠的导航系统。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重新调阅起沃林家族相关继承人资料。
“怎么没看到那个人?”车载导航系统一贯中规中矩的速度,实在不是费里西安诺的开车风格。费里西安诺很快对在他眼里慢的跟乌龟似的自动行进失去了兴趣,转而看向罗德里赫的操作。
刚才他也观看了录像,天生的天赋让费里西安诺更快地发现了在屏幕上的关系网中没有看到代理人沃克的面孔。
系统是按照人际关系进行分层,罗德里赫很快也发现以沃林家族为中心的关系圈里查无此人,包括阿尔特姆·沃林的交际圈里。他是怎么出现并参与到这个事件里来的。
有关于代理人沃克,只有短短的近一年他在这里生活的记录,更多的信息是保存在其他城市的警用系统里。麻烦的是,罗德里赫现在的权限无法全部调阅。
罗德里赫是希望找到这个可能最初和克洛伊道鲁接触的人,进而发掘出更多线索来。而现在,罗德里赫感觉这潭罪恶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的可怕。与之有关的所有人都像是躲在暗处的吸血蝙蝠,只有攻击的时候会出现在视线里。
“罗德里赫先生。”费里西安诺拉了拉罗德里赫的衣袖说道,“为什么不用血缘姻亲关系来找找。”同样有着庞大家族的费里西安诺忍不住问道。
“……”
那位死去的老沃林先生,年轻的时候算得上是个艺术浪子,有过几桩婚姻,虽然留下来的子女不多,但是和他相关的姻亲关系却是颇为壮观,这些人中有不少看上去是亲属但实际上根本不认识连丧礼都没来参加的人,所以一开始罗德里赫并没有以这个关系为前提去寻找的原因,这其中无关的干扰项过多了。
眼下也没有别的思路,罗德里赫立刻改变了筛选机制,半分钟过后,沃克这张脸很快以老沃林其中一任妻子的外甥的身份出现在了屏幕上。
“居然是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关系在一贯好聚好散作风的瓦尔加斯家族里可以算得上亲密关系了。
“他们根本没见过面。”罗德里赫把两边的关系放大之后无奈地说道。沃克出生的时候,她的阿姨早已和老沃林分居离婚了。沃克本身也随着母亲生活在其他城市里。
正在这时,基尔伯特将阿尔特姆·沃林自杀的消息传来。罗德里赫也把自己对代理人沃克的调查发送给了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的终端上。
“沃林这人果然没有拿到多少钱。”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悄悄地把车开回了沃林住所,看着围聚在附近的讨债的债主都快比赶到现在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多了。
“我认为那个沃克有嫌疑。”路德维希严肃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不管怎么说,能让路德维希都下这样的决断了。他们的确要考虑是不是把这个人划入重点调查范围。
“刚才弗朗西斯在频道里说,亚瑟放出了诱饵,阿尔已补下了陷阱。”基尔伯特有些艰难地复述着被弗朗西斯用诗歌般的语调报告的情况,最后还补充上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现在是对他进行调查的最好时机。”
“根据时间推测,有大于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沃克是最早接触“裁缝”克洛伊道鲁的人,有不低于百分之三十的概率,就是这个沃克将克洛伊道鲁带进这种交易之中的。”
路德维希有些惊奇地看着基尔伯特,除了一开始搭档,很久没有听到基尔伯特会把一个事件发生的概率这样准确地说出来。www.)
“这个人现在不住在这里。我们没有理由将他传唤到这里来。也没有可能到他那里去。”罗德里赫说出了眼下遇到的问题。
听到罗德里赫的回应,基尔伯特知道至少对方同意了自己的观点,不由地朝路德维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等等,我接个电话。”罗德里赫的手机终端上突然跳出了霍华德的名字。他赶紧放下与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的会话,接通了和霍华德的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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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把沃克钓回来,你能拿下他吗?”通话一接通,霍华德便单刀直入。
“既然把他送进了监狱,你的损失也……”罗德里赫说了实话。
“不用了。我只需要前半句。”霍华德打断了罗德里赫的话。
“至少我们会让他在监狱里过完今年的圣诞节。”
“我会以合同有问题为由,紧急将他约出来。”霍华德说着,敲下了发送邮件的回车键。“根据合同,还有一半的款项未结清。既然他想装成一个忠实的人,就让他装到底吧!”
霍华德并不知道沃克名义上的雇主沃林刚刚自杀了。哦,当然。不过,光是费里西安诺确定的那些赝品和霍华德手上一半的钱款,这足够让那位代理人火速赶回来了。
罗德里赫没想到,失去了一个弟弟的霍华德开始变的感性起来,竟会说出损失不重要的话来。他的眼里终于不再只有金钱。或者说,那些曾经被金钱遮挡住的东西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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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你只有在说服别人的时候才会搬出具体的数据吗?”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路德维希有了一个猜测。
“那当然!”基尔伯特伸了伸腰毫不客气地说道,“统计数据是很费内存容量的。我可不愿意被这些冗杂的数据卡成笨重的扫地机器人。”
“你们这一型的都是这样吗?”路德维希谨慎地问道。
“这不一定。”基尔伯特想了想视头发如生命的尤妮亚,和自家公寓顶层的那位。“每个兄弟姐妹在意的东西不一样,取舍的也就不一样。我就讨厌被卡的动弹不得的感觉。”
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这也是路德维希最痛恨的事情,就如同他从昏迷中刚醒来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