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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蝴蝶的选择

赵祭文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司空敬梓的噩梦也就回来了。

司空敬梓撑着头看着赵祭文为自己批注文章,“姐姐居然还把你照顾的挺好的。”

赵祭文脑海里都是自己无意牵了司空敬北手还哭哭啼啼的画面,脸上愈发燥热,说话也结巴起来。 “何,何出此言”赵祭文没抬头,目光全在文章上,手紧紧攥着笔,似乎很是紧张。

“我姐姐吧哪都好,为人善良,长得也漂亮,武功也好!就是有一点问题,姐姐有时候有点钝,不太会和别人相处,也不大会照顾别人,八岁那年,有一次爹娘不在,就是姐姐照顾我背着我玩,听大人们说当时我的头磕在了假山上,连活下来都是命大。”

赵祭文叹一口气,放松下来。“难怪课业这么差,想来是脑子摔坏了。”

“先生你怎么知道?确实,摔过之后确实八岁前的事情总记得断断续续的。”司空敬梓撇撇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到“不过你可别在我姐姐面前提起,她为这件事总是愧疚呢。”

“你不怪你姐姐吗?”

“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姐姐是多好的人,况且她受的委屈比我多多了。”

赵祭文将批好的文章递到司空敬梓手里。“该继续学习了。”

“不,先生你听我说完。”司空敬梓继续说到。

“姐姐刚出生时,父亲因为论储一事被贬,路途遥远,被贬之地又偏僻凄凉,姐姐便被寄养在舅舅家,后来父亲复职,姐姐却身体羸弱不宜舟车劳顿,接回来的事总是拖着。只有隔一段时间才会去舅舅家看望。后来姐姐稍大了些,舅舅带着她习武,身体慢慢好了些,这才接回了家。只是那是我也出生了。”

司空敬梓叹了口气,“姐姐从小没有爹娘陪着,舅舅是习武之人,虽是尽心照看着姐姐,但心思毕竟不够细腻,这才使的姐姐有些钝。后来又有了我,大家的重心总没有完完全全放在姐姐身上的时候,可即使这样姐姐依旧没有任何不满,还是尽心尽力地对我好。”

司空敬梓说着说着眼里还有了泪花。

“你说这些,不会是为了拖延着不想学习吧。”赵祭文问道。

“先生真是狭隘,我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你以后需得好好对我姐姐。爹娘说夫妻之间是要相互照顾帮扶的,我姐姐在这方面有些欠缺,所以先生就愈得担待些,多承担些。”司空敬梓一脸认真的说,拿着批注好的文章离开了。

赵祭文抬头看着司空敬梓的背影——夫,妻?之间?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脸又在发烫了。

七城的夏天很热,尤其是宣城,即使是小狗,也要热到吐舌吧。七城的夏天,应该像是下了重墨的画。难以流动的热浪似乎总是团在一处,深绿的叶子密密匝匝挤在枝头,各色的花也是极尽艳丽明媚。

少女趴在红木书桌前,思考着为什么功课这样难,纸上一笔一划写下的字,汗珠滴在未干的字迹上,像是刚染的花,有蝴蝶恰巧落在纸上——看来这只蝴蝶选择了这朵花。

司空敬梓抬头,正看见姐姐和赵祭文都在不远处站着,一袭是玄色金丝绣袍,一袭是正红罗裙,两人的头发都高高束起,挽着与自身衣服同色的发带,微微飘起的发带似乎正在试探着触碰,纠缠。

姐姐似乎在说些什么,赵祭文微微侧着头听。姐姐想来是来看赵祭文的,手里还端着点心,赵祭文似是有些害羞地吃下姐姐端来的糕点。

他们两个。平时不说话时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可事实上,一个说话动听,说话谈笑间都是撩拨之意,眉眼多情。另一个,心思单纯,谈笑间却是与平日不同有些可爱呆钝,明明时时被撩拨,却总是毫无察觉,明明在撩拨人,却也总是毫无察觉。

他们还真是有些般配呢。司空敬梓撑头看的入神。

司空敬梓看着二人说着什么似有什么事离开了,便跑到他们刚在的地方,姐姐端来的糕点正放在桌上。

司空敬梓拿了一块送到嘴里,心里想着,先生吃的那样开心看来是不错,我也尝尝你们这爱情的味道。这爱情的味道果然是——味同嚼蜡……

司空敬北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皱了皱眉,没想出来问题出现在哪里。

小离急匆匆地跑过来,司空敬梓一把抓住她“小离,你来的正好,我的舌头好像坏掉了,要不你也尝尝”说着拿起一块糕点就要往她嘴边送。

小离一把抓住司空敬梓的手“别吃了二小姐,夫人带客人回来了,正叫大家过去呢。”

“嗯?什么客人,我也得去吗?”

“路上说”小离拉着司空敬梓的手便急急向前院会客厅走去,边走边说到“夫人带了一个男子回来,听说是夫人妹妹夫家的亲友,想来是要给两位小姐介绍成姻缘的,本来说大小姐年龄合适些就只叫了大小姐去,可那人非说给两位小姐都备了礼的,故才来叫你的。”

司空敬梓一头雾水地听着,被小离拉进会客厅。果然一进去就见了一个花孔雀似的男人正在吟诗作对。那人见司空敬梓来了,便热忱地迎上来,递上一个盒子,又马上转身走到司空敬北面前,“梓妹妹圆脸杏眼生的灵气可爱,可我心里却觉得北妹妹自然清冷,玉骨天成更胜一筹。”说罢,那人便盯着司空敬北看,眼里还有些得意的色彩。

司空敬梓看看手里的盒子,又看看身旁的赵祭文,咬着牙嘴里挤出几个字“他在干嘛。”

赵祭文牙咬得更紧,眼里死死盯着那人“看不出来么,他在贬低你讨你姐欢心。”

司空敬梓瞪大双眼,“那你还不……”话还没说完,便听那人说到“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让北妹妹陪我逛逛,不知……”

“不可!”两道声音齐齐传来,是司空敬梓与赵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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