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骨。”
“谢天谢地,我儿居然是虎骨,以后必然能成为一名厉害的武师。”
石殿前,听到长老宣布的结果,一名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兴奋到有些失态,居然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准备打赏周围的人一二,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地,还好没闹出笑话。
入星武宗的测试一共两项:一是力量,二是摸骨。
只要没灾没病,不是奇葩体质,力量测试一般都能通过,只需举起放在一旁的八十斤石墩。
摸骨就较为神秘,摸的主要是人体大龙,也就支撑身体的脊柱,需要专业的武者才能分清楚里面细微的差别,所以由内门长老出面。
骨相从低到高,有牛骨、虎骨、象骨,以及罕见的龙骨。
龙骨实属数十年难得一见,象骨为武之骄子,虎骨亦属于天才之流,天赋出众。牛骨虽是最低骨相,其实已经满足了加入星武宗的条件。
因为有更多人连完整的牛骨相都没有,被宗门拒之门外。
“你当初是什么骨相?”牛铁兰突然好奇地问道。
“长老宣布的是牛骨。”向旻没有隐瞒,回答,“我偷偷瞟了记录信息一眼,分属于牛骨上等。”
牛铁兰说道:“我也看了一眼信息,就比你高一点点,虎骨下等。铁柱估计比我们都好,你不知道啊,他从小力气比同龄人大不少,我爸说这叫天生异象。”
说起弟弟的天赋和能耐,她有些骄傲,毕竟是自己从小揍到大的,有很大一份功劳在里面。
“看的出来。”
向旻不由表示赞同,块头这么大,站在一群少男少女中宛如鹤立鸡群,力气小才怪呢。
两人说话间,巨熊一般的牛远挤出了大殿前的人群,一靠近,便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向旻,神色严肃。
向旻朝他点头示意一下,任他怎么盯着,脸色一直没有变化。
“爸。”
牛铁兰扯了他腰间的衣服一下。
牛远这才收回审视的目光,笑道:“哈哈,能看上我家铁兰,你小子很有眼光。”他说着连续拍了拍向旻的肩膀,力量之沉重唯有向旻能体会到。
这绝对是一名掌有内劲的武师。
向旻暗道,他不动声色地将部分力量卸掉,一边挤出一个笑容以示附和。
牛铁兰哪能看不出端倪,手指之间从扯变为了扭,沉声提醒道:“爸,铁柱的测试快开始了。”
牛远心里倒吸了一口气,女儿不愧是女儿,手劲还那么大,他也笑的有些不自然:“嘿嘿,是吗?我上前看看,免得你弟那犊子紧张出错。”
说着,他往旁边移了一步,转身又挤到前面的人群中,他那庞大的身躯往里面一钻,压迫得不少人往两边移,对他怒目而视,却不敢发作。
“我爸就是这样,有时候爱较劲,你可别介意。”
“没啥好介意的,你在家里地位挺高。”
“我家是开武馆的,以前我负责武馆的开支,包括我爸的日常用度---”
向旻才知道,这姐弟俩和他一样从小就没了母亲,跟在父亲身边长大,两边对比一下,牛远是一个更合格的父亲。
“象骨。”
“铁兰,你弟象骨,我说什么来着。”
等到长老宣布摸骨结果时,人群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牛远人没转身,声音已从人群里侧传出来,紧接着被其他人的议论声淹没在其中。
一会之后,牛远从人群中挤出来了,牛铁柱则留在石殿内,等待师门长辈将合格的人带回星戟峰。
测试继续,不合格的人占一小半,其他的多为牛骨相和虎骨相,象骨在牛铁柱之后又出现了一个,龙骨相一如既往没有出现,最后招收弟子117人。
外来的人开始撤离,牛远邀请向旻有机会前去作客喝酒,嘱咐了牛铁兰几句,大步离开。
向旻注意到,当一位执事带着新弟子登上星武长廊时,落山殿内的弟子正随人群走向山门外,远离这待了七八年的地方。
他有感而发:“有人来有人走,这就是外门。”
牛铁兰认同这话:“嗯,所以我们一定要进入内门。”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毕竟向旻在炼体前二境用了很长时间,如今距离时限不过是两年。
如果情况比较糟糕,也有可能只剩下一年时间,到时候要么出宗门,要么转为杂役弟子。
向旻察觉到她情绪变化,轻松地笑道:“不用担心我,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有很少部分人属于大器晚成的类型,我想我就是这一类。”
事实上,除了骨龄上限,还有一个决定外门弟子去留的关键因素,那就是星戟峰下的良田。
新人进入星武宗,身份无一例外是外门弟子,每人可以分到两亩田,像牛铁柱那样的象骨相也不例外,在这一点星武宗一向公平。
测出象骨相的弟子唯一的好处在于,宗门会酌情分配位置更好、更肥沃的良田。
星戟峰下的良田一直摆在那里,一共就那么多,今天招收了新弟子117人,新弟子必然要吃星月米,必然要有地方种植星月稻,地方从哪里来?
从老弟子中淘汰达到骨龄二十的人,山下不就有空闲的良田了。
如果数目仍不够,再酌情淘汰进步缓慢、战斗力差的老弟子,保证新入宗的外门弟子都有地可种。
所以,今天招收一百多人,必然会有一百多老弟子离开。
向旻之前特意打听过,他前一届的大典一共招收了142人,这个数目比较可观,自己应该无需提前一年离开。
当然了,他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不必担心被赶下山的事情。
牛铁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向旻颇有自信地说道:“半年,半年后见分晓。”
这时,有人插话:“呵呵,大话谁不会说,不要以为打赢了两名不成器的师弟,就认为自己能冠绝外门,别忘了你七八个月前仍处于炼筋境,靠着一点伎俩才蒙混过关。”
不难听出,这人话语中满是轻蔑,也极为无礼。
“表哥,可不兴这么说。”
不远处站着两名青年男子,另一人忙劝阻。
向旻狐疑地看着两人:“两位这是?”
劝阻的人回答道:“我叫尚仁盛,这是我表哥闻人若,我们准备过来认识认识二位,还望不要介意我表哥的无心之言。”
尚仁盛一脸歉意,但他的表哥并不领情,轻喝道:“少啰嗦,距离上次擂台战过去了大半个月,现在本人闻人若正式向你邀战,可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