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李邻丽.下

紫伊道:“还有呢?”

刘寒星连忙道:“难道,难道张三丰道爷也来了?快快有请。”

只见身形高大的、面目慈祥的、须发雪白的武当真人张三丰含笑而出林子,“不需要迎接,我老道又不是外人,繁文礼数就免了罢。看到你们演练功夫,老道不便打扰,所以没有出声,也好让宝光先见识见识一代名流的功夫,好叫他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道长!”李世一夫妇连忙见礼。“你老抬爱我们了。”

张三丰道:“你们都很好,也都硬朗,武功都还没有搁下。”

“父亲!”宝光给刘寒星磕头。

这个年轻人,便是神剑山庄的少庄主,姓刘名捷,字宝光。观其形态大约二十岁,精力盛旺,生得好一个虎背熊腰!可是那貌似张飞的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除。

“我儿很好!没有辜负长辈们的教养。你师父俞岱岩可好?”刘寒星不等他答话,便又得意道:“好好!我儿过来见过你伯父伯母。”

刘捷连忙过来下跪,“伯父,伯母,侄给你们磕头了。”

黎姿连忙相扶,赞叹道:“真是,好一个汉子!”

“唉!好生羡慕你们。”李世一叹气道:“我那儿子就不及令郎。要是及得万一,也就好些了。”

“怎么?如意不是挺好的孩子么?他犯了你什么家规?”刘寒星道:“麒麟也来我家玩过,不是调皮人物呀。还有李邻丽,那也是玉雪一样的一个女娃子,跟她母亲一个模子,美人胚子。我还想与你做亲家呢?你看,宝光这孩子如何?能入你老兄法眼否?”

紫伊笑道:“好不害羞,自己夸赞自家孩儿,也不怕大哥大姐笑话。”

“宝光,这孩子很好!”黎姿道:“只是丽儿年纪比他大,性子又野,恐怕会害苦了宝光。”

“混小子,傻瓜了?还不拜礼!”刘寒星踢了刘捷一脚。

“看来,老道士这个现成的媒人是跑不了的,徒孙,你要多敬我几杯喜酒啊!”张三丰豪放的笑道:“不然,你爹会不开心的。”

刘寒星笑道:“求之不得。能请到张真人做媒,这酒不敬都说不过去了。”

刘捷突然道:“我不娶李邻丽。”

刘寒星吃惊道:“什么?”

李世一也是惊讶莫明,“为什么?难道小丽不好么?她得罪了你么?”恍然大笑,“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小丽,何来得罪之说,我真是老糊涂了。”

刘捷坚决道:“不为什么,我就是不要娶李邻丽。”

“哎呀!我怎么糊涂了。”张三丰也是慌急,“她还在口袋里装着呢!”

“什么?”刘捷吓了一跳,“祖师爷,你真的很糊涂呢。”

“混帐东西,你怎么敢大逆不道,责骂起祖师来了,反了你不成?”刘寒星暴跳如雷,捋起袖子要收拾儿子。

张三丰连忙阻止刘寒星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这小子又何必小题大做?再说,的确是我不对,宝光也没有说错。徒孙,还不快去救人?”

“是!”刘捷如飞而去。

“在武当,不管长辈或是晚辈,只要有了错误都要相互指责,如若某人明明心里知道,而不敢大胆指责,或者包藏私心,只要给察觉了,大家就要开个批斗大会,把他教训一番,如若继续冥顽不化,武当就开除他的学籍,不再认他是同门子弟。”

“是这么回事?”刘寒星道:“也不知道你道爷说的是不是真的,莫不是在为宝光开脱罢?”

“你看,你这不是也在指责我么?不但无礼,还怀疑我的道德品行。”张三丰叹息道:“人啊!只许别人说好,不许别人说歹,尤其是我们做长辈的,要更加注意了。”

“哎呀!”刘寒星连忙捂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礼的言语已经说出,只得惭惭的不好意思。

“道长言之有理。”李世一道:“晚辈等铭记了。”

刘捷气急败坏的背了一个女孩回来,“祖师爷,你看看罢!”

“怎么啦!”张三丰也急了。

刘捷大声道:“她快没气啦!”

“丽儿!”黎姿突然认出来了,那少女确然是自己的女儿无疑。

“丽儿!”李世一也认出来了,还吃惊不小。

“怎么?她是你们的女儿?”刘捷也很吃惊。

张三丰连忙给李邻丽推宫活血,原来她是昏闭了气脉,并无大碍。

李邻丽茫然四顾,“这是那里呀?我是不是死了?”

“傻丫头,你要是死了,我们岂不都是鬼怪了?”刘寒星笑道:“孩子,还认得伯伯么?”

“刘伯伯!”李邻丽惊讶起,“刘伯母!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里?道长,宝光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捷道:“神剑山庄。”

“怎么?我到了太行山了?”李邻丽茫然道:“我昏睡了几天?”

“自从你与黄河老怪决斗,给黄河老怪打入黄河起,来到这里整整有二十天了。”刘捷道:“要不是祖师以米汤喂你,你可能到不了太行山。”

李邻丽不悦道:“你怎么不喂我?”

刘捷嘻嘻笑道:“祖师说我一个小毛孩子不方便,他老人家倒方便得很。”

李邻丽道:“什么意思?”

“混帐小子,乱说什么?”张三丰笑着呵责道:“道爷一生没有娶媳妇,今后也不指望娶,自然比你方便些。”

李世一夫妇笑了,“道长,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们一拜。”夫妻二人拉了李邻丽就拜。

“不敢当,使不得。”张三丰连忙挽起他们一家三口,“老道的秘密终究给你们知道了。”

“晚辈们不会泄露出去的。”刘寒星夫妇连忙行礼道:“都是混帐小子胡说八道。”

“泄露出去也是不妨,老道已是九十多岁的人,早就不在乎这个了。”张三丰黯然伤怀的自嘲道。其实,这老道年轻时也是有个一段风光绚丽奇情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说不得的缘故没有得结,题外话,表过不记。

“丽儿,你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离家出走不留只字片言?”李世一道:“害得你母亲来怨我的不是。你兄弟不争气,你也不争气,到底要怎样?”

黎姿急忙辩解,“我何时又编派了你的不是了?”

李邻丽惶恐着急道:“爹,娘,我们不是没有不争气呀!我们都努力了呀!只不过,你们的要求太高,孩儿都达不到呀。”

刘捷抱不平道:“伯伯,这个,小侄可以作证明,姐姐确实没有给你们丢脸。她也一直在努力。还有那两兄弟,也在江湖里闯出了好响的名头。你老人家该以他们骄傲才是。”

“这个,老道苟同宝光的说话。”张三丰道:“这三姐弟确实不简单,我不打诳语。”

李世一夫妇笑了,得意的道:“很好,你终于肯为丽儿说话,可见你们感情不错!可是如意却与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结了婚,而且还是一位死了男人的寡妇,有一个孩儿与如意一般年纪,这怎么得了?”

“爱情这个东西,可是没有年龄时间限制的。”刘捷经验蛮丰富似的道:“只要如意哥哥他自己喜欢,你老人家就只有祝福,别无办法。”

“是,你小子有道理。可是,先前你为什么又不接受丽儿?”李世一道:“难道是怕我们无理要求你什么?”

“什么?”李邻丽跳起来道:“你不接受我?好小子,你以为我非嫁你不可么?”

“姐姐,你误会了。”刘捷道:“伯伯所说的是一个原因,但是,我并不知道李大侠家有个女儿竟然是你,你又没有说自己是李世一的千金,所以拒绝你们,早知道,就不会这样,早买鞭炮庆祝去了。”

“原来如此!”李邻丽放下悬心。“还算你有良心了。”

刘捷笑道:“你以为我不会要你而去要李大千金么?”

李邻丽心下甜蜜蜜的,“现在,就算你娶了李大千金我也不会吃醋的啦。”

“好!可是你说的。”刘捷故意的说,“赶明儿,我就去找个李大千金娶给你看。”

“别,不要。”李邻丽可着急了,如此模样昭然若揭,逗的大家都乐了。“好小子,看姐姐不好好收拾你才是怪事。”

唉!他们都很大胆,心下执着的爱慕一个人,便很自然的表示出来,既纯真又高尚。

“宝光,现在去买鞭炮也还不迟。”李世一道:“丽儿脾气不是很好,你以后要多多的担待,多多的管教了。哎,让你如此操心,伯伯实在不好意思。”

刘捷心下好笑,却必恭必敬的故意道:“是!岳父大人,晚辈理会。”

“什么,谁说我脾气不好了?”李邻丽又叫道:“宝光兄弟,我要你管教?要你操心么?”

几个长辈都被两小辈逗的哈哈大笑。

道长道:“看来,我这个现成的媒人真的做定了。”

……

刘捷有个妹妹。绮珠,长相娇好,年纪十八,爱穿红衣,性格爽朗,热情如火,且天真无邪。

李邻丽来了,她们姐妹闲聊的投机,原来是个性相投,只不过李邻丽不在天真,而且江湖经验老到。

神剑山庄今晚好生热闹,除了欢迎张三丰的大驾光临外,还有是刘捷与李邻丽的喜事。儿女大事本该大操大办的,奈何刘家习惯低调行事,所以就没有广发喜帖邀请江湖朋友。

刘捷在走廊里徘徊,绮珠过来,“哥哥,你怎么还不进去?”

“进去,那里去?干什么?”刘捷有些醉了,思想看来是糊涂了。

绮珠哧的一笑,“当真是高兴的糊涂了,这几杯黄汤一灌,连自己的洞房花烛都不记得。”说到洞房时,小姑娘自己脸也红了,哎呀!好羞人的。

李邻丽出来了,“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哎哎!你出来干什么?”刘捷连连跺脚,“快回去,快回去。”

“怎么?我出来不得么?”李邻丽不以为然。

绮珠红着脸庞笑道:“那有新人象你们这样的,也好笑。”

“好笑么?到时,小妹要嫁人,当嫂嫂的也必定会来笑一笑的。”李邻丽也红着脸蛋儿道:“到时候,有你好消受的。”

“哎呀!嫂子,你好坏。”绮珠跺脚,“不理你们了。”回头就跑了。

……

夜深人静时,神剑山庄的后院里,大槐树底下的东厢,刘庄主房间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阁下是谁?”刘寒星从床上跳起来,拔剑在手,“有何见教?”

来人蒙面,不打招呼,兜头就是一剑,赫然是狂剑剑法,莫非竟是——

刘寒星也不打话,流星剑法使起,赫然是成名绝技‘流星赶月’。

来人身材魁梧,却举步灵敏,可是剑法辛辣,一反往昔作风,一招‘寒塘度鹤影’陡然使出,烈风割脸。

刘寒星见到这般的情况,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也难免要吃惊,不知道老朋友为何一反常态,与自己拼命了?一招虚晃,后退几步,回头茫然不知所以。

紫伊也提剑监视在一边,谨防丈夫有分毫的闪失,但是,却发现来人是他,放下一颗悬心。

“你试试‘蝴蝶比翼双飞’,看看兄弟的剑法到底如何?”刘寒星还道是老朋友前来考较自己呢。

“哎呀!”紫伊一声尖叫,只见胸膛里突出一柄剑尖,鲜血滴滴滚落,这是不可思议的变故。她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好姐妹,居然是自己的好姐妹拿剑刺自己的,不知道自己该欢喜还是该懊悔,还是失望。

这是一个讽刺,一个大大的讽刺。

刘寒星看见这一突然变故,心神大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一个明白?“李世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别无选择,是教主的命令,紫衣血人一定要死。”来人无情的道。这好比吃饭一般简单明了,简直不当人命一回事。

“教主,紫衣神教!”紫伊有气无力道:“难道,你们已经加入了她们?”

“不错!”蒙面女子道:“你是叛教逃徒,教主吩咐,不管是谁见到紫伊,格杀勿论,决不留情。”

“是!我知道。”紫伊惨然笑道:“能够死在好姐妹的‘天外流云’绝技之下,不枉然!”

刘寒星连忙扶着妻子,双眼赤红,痛心疾首的道:“伊妹。”

“师兄,去找师父,告诉他,紫衣教主是他的师妹——”紫伊头一歪就气结了。

“师妹!”刘寒星痛苦不堪,但是却站了起来,“很好!好啊!好一个好朋友!李世一,我佩服你。”

“李世一?”来人大惑不解,“谁是李世一?”

“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的。”刘寒星道:“就凭我的剑术,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尤其是大姐的‘天外流云’绝技,真正动手过招,我无法走出五招。老着面皮与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的是高攀了。”

“寒星,出什么事了?”张三丰赶来门外。

刘寒星见救有望,连忙道:“道长,快进来。”筷書閣

张三丰进来,看见这一场面,震惊不小,“怎么了?”

“怎么了?”蒙面人浑身一阵颤抖,犹如大梦方醒,赶紧揭下面纱,赫然是李世一,“这是怎么了?寒星兄,发生了什么事?”

“紫伊!紫伊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黎姿也揭下面纱。

“怎么了?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寒星痛苦道:“谁能告诉我?”

张三丰茫然道:“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看看——”李世一夫妇出门而去。

“拦住!拦住他们。”刘寒星有些神智迷糊了,“不要让紫衣教派刽子手逃跑了,我要与他们割袍断交。”

张三丰老经事故,看见李世一夫妇脸见煞气,犹如行尸走肉,就知道是给人用什么法术迷制住了,不及时施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乎,他老人家想到做到,连忙上前,一伸手就捉拿李世一夫妇的后颈大穴,宗师毕竟不同凡响,这一手擒拿功夫何等玄妙!

可那背后操控李世一夫妇的是紫衣教弟子,术法端的非同小可!

李世一夫妇自己本身功夫也是不同凡响,岂能给人轻易捉住?这一旋身,避过一分距离,张三丰这一招擒拿就落空了。

“好小子!”老道爷不由吃惊,再急一转,一抓,“看你们望那里逃!”

李世一回身,“看剑!”一招‘寒塘度鹤影’,向张三丰腰间横砍!

张三丰连忙回身,一招‘白鹤亮翅’,紧接着又是一招‘手挥琵琶’,招式圆转如意,挥洒自如。

“好老道!不简单哪!”李世一连忙收剑,拉了黎姿就撤退,如魅影一般飘然去了。

刘寒星赶将出来,连忙放哨子,召集山庄精英四下拦截。

“非拦截回来不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张三丰着急的白须飞扬,也要追去。

“来人,去把李世一的女儿给押来。”刘寒星道:“这般可恶!简直欺人太甚。”

张三丰连忙回头,“你要干什么?这与那女子何干?”

刘寒星涨红脸道:“怎么不与她相干?难道紫伊不是死在她母亲的剑下么?”

张三丰道:“谁说紫伊死了?”

刘寒星奇道:“难道紫伊没有死么?”

“自然!”张三丰连忙进房间里,起下紫伊身上的剑来,再给紫伊点穴制血,“你看,紫伊是偏心人,偏左胸的,她没有事。”

刘寒星高兴道:“道长,你怎么知道?”

张三丰道:“我看她脸色不死,听她心跳虽弱,却无断绝,枉为你修炼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做判断?”

刘寒星道:“惭愧!晚辈是急糊涂了。”

刘捷兄妹这时进来了,“出什么事了?”“娘亲怎么啦?”

“不要大惊小怪!”张三丰道:“紫伊修养大约半年就好了。”

刘寒星见妻子没有生命之危,这时头脑异常的清醒,“李世一夫妇这是怎么办?真的是给人控制住了心志吗?”

张三丰简直是孤陋寡闻之极,“紫衣教是什么教派?你可听说过?”

“这是西藏密宗教派里的旁系。当年,师妹出了药王谷,去西山采药,不小心掉入深渊,幸亏有紫衣门人经过,出手搭救了去,从此就加入了她们。后来我找寻到师妹时,她已经不认得我这个师兄了。而且她多年来行走江湖,声名极坏,树敌甚多。幸亏师父妙手回春,救醒了师妹,才得以改邪归正,与我隐姓埋名这太行山,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没有想到啊,多少年了,紫衣教派还是不肯放过她。”

“嗯!其中种种,看来你也是不大明了,我只好去药王谷一趟,看药王有法子解决不!”张三丰道:“你好生看护紫伊,一计不成,谨防他们又有人来。我看还是给紫伊发丧好了。”

“为什么?母亲又没有死也。”绮珠迷茫道:“这不是诅咒母亲么?”

刘寒星道:“我这就去为紫伊办里后事。”

“啊!”刘捷也是希奇不已,“老爹也急糊涂了?”

“发丧?你们为谁发丧?”李邻丽伸个脑袋过来发问。

“为你老爹老妈!”刘捷一看见她,就想起他岳父岳母被人莫名其妙的控制,还刺伤了母亲,心下伤痛,不由没有好气。

“怎么啊?我父母得罪了你么?干吗要咒骂他们?”李邻丽跳脚道:“你你——”

“宝光,不得无礼。”刘寒星道:“这件事——不能怪罪他们,他们也是受害人。紫衣教派太邪恶,没有想到武功高深的侠侣,也是不可抗拒她们的魔法。”

“为了安全起见,给尊夫人发丧之后,这山庄——我看也烧了算了。”张三丰越说越离谱,却是有原因的“免得她们辛苦劳顿。”

刘寒星道:“烧了好呀,烧了干净。”

“这两家伙肯定是糊涂了,好好的又是发丧又是烧庄子,紫衣教派又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值得紧张么?”刘捷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总觉得他们老了。

家丁匆忙进来,道:“报告庄主,属下等无能,一无所获。”

“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刘寒星道:“明天还有事,要早起。”

家丁道:“什么事?”

刘寒星道:“夫人已经离世了——”

家丁道:“啊!”

刘寒星道:“是李世一夫妇杀害的,老夫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啊!”李邻丽惊异不已,“我父母杀害了婆婆,这从何说起?”

“啊什么啊?”刘捷哈哈笑道:“你父母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居然也干杀朋友的壮举。”

“不可能!你冤枉了他们。我——”李邻丽顿时六神无主,“我要去找他们。”

“你不能去。”张三丰道:“你要留下来。”

李邻丽诧异道:“干吗?”

刘捷一伸手就点向李邻丽,“有你做人人质,还怕你父母他们不回来么?”

“就凭你也想挽留我?”李邻丽闪身让开。

“还有我。”绮珠突然偷袭,一指中身,李邻丽咕咚倒地。

刘捷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张皇四顾,心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三丰大袖一挥动,“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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