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苏茜才从李灿怀里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李灿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低头与她对视。
苏茜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李灿并未松开手，一如苏茜始终没有放开他一样。
二人之间隔着一个被压扁的熊熊，软软绵绵，李灿却没有一丁点别的想法。
他感觉很安心。
这两年的孤寂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让他觉得似乎只要将对方抱的紧一些，时间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
苏茜的想法显然和他类似。
“说啊，笑什么呢？”李灿催促着。
“你看起来好傻。”
苏茜的语气柔柔的，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娇憨。
“我怎么傻了？”李灿不太乐意。
“你刚刚哭了。”苏茜说。
“才没有，”李灿否认道，“男人怎么可能会哭？”
苏茜嘿嘿笑着，并不揭穿对方。
“我眼睛里刚刚进了个虫子。”李灿辩解了一句。
苏茜看着他不说话，笑着笑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诶，你别哭啊。”李灿伸手试图擦掉苏茜脸上的泪水，却被她挥手挡住。
她将脑袋靠在李灿肩头，低声道：“那你还要撒谎。”
“我……好吧，”李灿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抚着她的发梢，说道，“我承认，那你别哭，好不好？”
苏茜似乎一点也不领情，她重新站直，看着李灿，轻轻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把我扔掉？”
“啊？”李灿愣了下，“我没有啊。”
“还说谎，我有证据呢，”苏茜说，“你把我扔掉，自己被那家伙抓去……”
李灿懂了。
“我不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茜打断：“那你有问过我吗？”
你都快死了我怎么问？
李灿当然不能这么说。
苏茜又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幽幽道：“反正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碰上这样的情况，你不许放开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哪怕一块儿死……”
“如果你再敢放开我，”她抬头认真看着李灿，说道，“我就死给你看！”
李灿苦笑着。
“我没开玩笑！”苏茜凝视着他。
“好，我答应你。”李灿表情认真，内心敷衍。
苏茜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傲娇的小女孩，抬头看着他：“真的？”
“要么拉钩？”李灿随口道。
“好。”
苏茜伸出手。
李灿偏了偏头，看到不远处的闵月和尤沫都在笑。
太幼稚了吧？
他正想着，却见苏茜已经将他的手拉了起来，用小拇指勾起他的手指，然后……
她踮起脚尖，毫无征兆地吻在李灿的嘴唇上。
李灿整个人懵了下。
蜻蜓点水般地碰触了下后，苏茜又飞速低下头去。
她耳尖红红的，看起来很可爱。
李灿恍惚了下回过神来。
他咂了砸嘴，突然有点遗憾。
还没尝到味啊。
以前看小HW的时候他常常幻想接吻是不是真的像描述的那样赤鸡美好，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或者是因为姿势不对？
他伸出两只手，捧住了苏茜的脸。
她的脸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
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抓住，苏茜的表情有点惊愕。
和李灿对视的时候，她又有点害羞，心情忐忑却又激动，连带着呼吸都略微急促起来。
李灿正想低头吻上那双红唇，发扬一下自己熟读XHW遍阅DJR、YBD、JLB等大片学来的技术，却不料苏茜忽然捂着嘴轻轻咳嗽起来。
很快她便压制不住，整个人弓着腰剧烈咳嗽着，脸色也变得潮红，身上的火焰能量若隐若现。
李灿搀扶着她，眉头不由拧起。
足足三分钟后，苏茜才停止咳嗽。
她的嘴角溢出些许血渍。
“你受伤了？”李灿的语气很严肃。
苏茜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谁干的？”他问。
“它已经死了。”苏茜说。
她笑着转移话题道：“刚刚你抓着我的脸想干什么啊？”
李灿却没有一丁点和她暧昧的想法。
他能感觉到苏茜的状态不太妙。
不过还好……
他责备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身体？”
“谁让你那么爱逞英雄，”苏茜的语气也认真了几分，“我之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啊，我这都是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苏茜打断道。
“你体内的力量是不是又有些失控了？”李灿问。
“哎呀，干嘛老说这些，”苏茜拽着李灿的胳膊，撒娇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刚到底想干什么啊，说不定我不拒绝哦。”
拒绝你大爷啊，都已经是锅里的菜了！
李灿有些无奈。
他清楚苏茜在刻意转移话题。
只是幸好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俩在看呢。”李灿朝着旁侧指了指。
苏茜偏过头，恰巧看到闵月和尤沫此地无银三遍两地大声开始聊天。
她脸有点红。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我都饿了两年了。”李灿说。
一直等在旁边的毛球、可可和豆豆闻言精神皆是一震：李灿总算说了句人话啊。
三个小家伙心里激动的要命。
“我要吃肉，吃骨头！”可可凑了上来。
“我的鱼！”毛球道，“再给喵大爷准备十只小母猫！”
豆豆哧溜一声化作闪电，刹那间便到了李灿肩头，两只小爪子使劲抓着李灿的头发，在他耳边道：“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苏茜表情有点古怪。
她发现小松鼠的速度快的可怕。
“难不成这小松鼠也是个S级的超能生物？”她心想。
可是她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李灿。
“某人这么久没见我，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她盯着李灿的眼睛。
“爱过。”李灿笑得很灿烂，神情很欠揍。
苏茜：？？？
她的脸有点发黑，双拳逐渐握紧。
在她即将发飙的刹那，李灿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缓慢而认真道：“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苏茜脸上的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她依旧攥紧着双拳，却不由得偏了偏脑袋，只用侧脸对着李灿，看着远处那汉白玉纪念碑，说道：“我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