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柳氏上上下下一万数千人,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地位高下,众志成诚。下至弱冠,上至白发。皆上墙死守,姜人围城三月而不破,最后大败而去!”
他用马鞭指着那旧战场说道:“姜人在城下遗尸万数,那便是当年姜人血流成河的地方。今天还有残骨点点!”
程展顺着他的指点却只看一片黄沙,可赵伟杰却笑了:“程大人!听说您刚刚征讨播郡大胜而归?”
程展点点头,赵伟胜当即问道:“那播郡地形地处苗疆,大军行动可便?”
程展当即应道:“大军行动极其不便,将士多有伤病!”
“那播郡军善战不善战?”
“甚为蛮勇!”
“那播郡军是否齐心?”
“顽固不化,只有砍掉他们的脑袋!”
赵伟杰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早就听说程大人平定播郡首功第一。果然了不起!”
他这般指桑骂槐。骄傲的柳清宇被气得几乎要拔出刀与赵伟杰拼命。但是他的骄傲阻止了他:“这是陇西,不是播郡!”
赵伟杰只说了一句。他同样骄傲地宣示:“不管是哪里,不管是天南还是地北,只要卫王殿下愿意,没有拿不下的城池,没有打不败的敌人!”
他是在向陇西柳家示威,他地士气很旺盛,和柳清宇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就象两个红了眼的公牛,只有程展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替一个女孩子做任何事,所以现在我想见柳仙子!”
他地声音淡淡得,但是却又带着一种坚定,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他的行动:“柳三少,我想我和柳家会有许多合同地机会!所以我要想见一见柳清杨柳仙子?”
柳清宇的神色有了一丝惶恐:“什么柳清杨?陇西柳家没有这个人!你搞错了!”
程展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那带我去见柳仙子!是或者不是,你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在他的身后,赵流波已经大声吼叫着:“列队!”
整个队伍立时做好战斗准备,马安这个宣慰使不懂军事,早已被程展架空了,他在马车上看到这么一个情形反而有空惶恐:“怎么回事!不是已经一”
“是,还是不是!”程展的脸带着微笑:“柳三少,现在决定权在你地手上!请决定吧!”
柳清宇看着程展,这个少年比他的年龄还要小得多,但是他有着与他年龄不匹配的成熟,但是柳清宇更愿意程展成熟一点。
这个少年似乎不会掩饰自己的冲动,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他对着自己说,战争或是和平,这是柳清宇要做出的选择!
程展没有拿起武器,但是他身后地战士却是个个拉弓张弦,个个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开战,特别是赵伟杰更是推波助澜,他大声喊着:“弟兄们,准备干一架啊!”
柳清宇没有勇气做出选择,他最后终于吞了吞口水说道:“请两位宣尉使大人随我去见族长大人!”
他只是猛得一扬马鞭,大声说道:“程小将军,我们柳家或者弱小,或许有过软弱地一刻,但柳家能在陇西屹立数百年!”
他指着柳家地战士们:“是因为有着这些最优秀们的战士!”
“跟我来!”他催动战马,嘴里唱起了柳家地战歌,很快柳家的战士都随着他高歌起来,歌声激昂,带着无尽男儿气概。
“千载风起,赫赫柳家,
淡然一笑,付我血泪,
献吾一生,英灵永存,
强敌再强,亦如朝露。
惟我柳氏,永沐天恩!”
程展也是在这种歌声中进入了柳家堡,只是在进入柳家堡的时候,程展才镇静于柳家堡规模之大,城墙之坚固,守备之严密,战士之团结。
在正常情况,没有四倍以上的兵力和充足的攻城器械,是根本不可能拿下这个柳家堡的!
别的
光是这建筑就够夸张了!这不是普通的土堡。而是多种材料而建成的土堡,比岩石还要坚硬!
但是让人更震惊地是柳家堡内的精神面貌。程展从来没有看过到有这么齐心一致的地方,他们不奢华。但是有着自己的生活与骄傲,他们把自己的命运与这个家庭紧紧相连。
或许正是这一点,才让陇西柳家维持了上百年,程展发出轻轻的一声嘆息。
柳清宇依旧是意气奋发地走在最前面。在战歌中,程展看到了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年人。
他很自然地在带着几十个男女等在那里,但是柳清宇的神态变得恭敬起来,他跳下马去,一阵小跑就过去了。
柳莫超!程展在心底铭记起了这个老人的名字!
他没有穿官服,因为官服对他是一种耻辱!
程展还是坚定地叫道:“请马宣尉使大人!”
不管如此。在宣读圣旨这件事情上。程展始终只是个配角。因为他只是个副使。
柳莫超是个标准的大家家长,他跪在地上。很平静地念着:“谢主隆恩!”
别人或许会凭这一刻地印象以为他是个毫无激情的人,程展很快发现这个老人非常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