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的菜都是佳肴,士兵们埋伏在各个地方随时待命,有些是任春山派来充当客人的,时刻在徐宝山和沈淑贤夫妇身边打转,其实是挡子弹。虽然最近每个进入督军府的人都要搜身,但今天毕竟是徐宝山添孙的大喜日子,搜是搜,但并不太仔细。尤其是女宾,诸多不便,只能提高些警惕。
中午用完餐,罗小菀道别回上海,在徐府已经小住有一段日子了,想回家中去。沈淑贤有点不舍,“那浩天满周岁时你还要不要过来。”
“希望如此。”罗小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中午请的是政界和商界的一些要人,而晚宴就是请一些朋友和远方亲戚。沈淑贤喝了点酒,孩子叫奶妈抱去了,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徐赛寒进来,静静躺在旁边,牵着她的手,“谢谢你。”
沈淑贤扭过头来,“谢什么,孩子你也有份的。我只是负责把他生下来罢了”
“跟我在一起,以前很多事情都委屈你的。”徐赛寒让她把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我不是个好丈夫,但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做个好父亲。”
“那等浩天长大后你不要吼他,象爹爹吼你一样。”沈淑贤笑了,“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都过来了么。”
“你辛苦了。我始终觉得对不起你,我却不知道该怎样补偿。”徐赛寒内疚,他总是不停的在伤害她,军中事情又忙,最近也没怎么细细照看她。
“遇见你,是我一辈子最难忘的事。”徐赛寒深深吻着她的唇。还是熟悉的味道。
沈淑贤回吻了,拨弄他的头发,“你今天怎么这么感慨?”
“大概我们很久没这样说话了,等孩子大些,我带你去巴黎吧,去散散心。”徐赛寒抱着她,“但现在,午睡,免得你又说睡眠不足。”
跟爱人一起午睡,什么也不做,依偎着,尽管外面很吵,关上门,拉上窗帘,就是我们的世界。恨过,嫉妒过,伤害过,仍然是爱着,认真的爱和凑合的爱,都是爱。人人不完美,所以希望自己完美。懂得了这些,生人勿扰熟人勿近鬼神不惊。
只有彼此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爱,算是精彩。所以仍在一起,庆幸着,互相安慰,很多的秘密,可说,可不说。
白从杨一直跟着罗小菀,远远的跟着,很久了,她也是不回头看自己一眼,她要去哪里。
罗小菀到了墓地,趴在坟墓上哭泣,她没有带鲜花和元宝蜡烛,只是一边大哭一边口口声声喊,夫君,我今天来看你,终于可以为你报仇。
不是清明节,没有什么人来祭奠,冷冷清清,树叶慢慢坠落,在空中旋转轻舞,再漂亮的舞姿,还是要坠落。
白从杨举起了枪,对准了罗小菀。
郑华在照片上笑眯眯的看着罗小菀的身体,绝望的、完美的姿势倒地,亲爱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任春山说的对,白从杨佩服他的每个推断。
临走前,白从杨蹲下,将她美丽的眼睛合上,“我们下辈子见吧。”
他从未喜欢过一个女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却没有亲口表白的机会。黄昏将要变成黑夜,白从杨的影子显得孤独,又变得匆匆,即使匆匆还是晚了。
任春山带着士兵包围了学校,宗秀玉已经坐在火车上,她有些累,但仍然微笑着,她相信人总有弱点,他的爱就是他的害。
艾仕尘带着海晏河清图和紫檀木箱包好的青花唐伯虎三笑瓷瓶道贺,徐宝山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宝贝他也能搞到手。
大结局
艾仕尘带着海晏河清图和紫檀木箱包好的青花唐伯虎三笑瓷瓶道贺,徐宝山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宝贝他也能搞到手。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简直要了我的老命了,差点破产。”艾仕尘捶着胸口道,“你是知道的,我是割了爱送给你。”
撇下众人直接到了书房,迫不及待的要欣赏一番。
“爹哪去了?”沈淑贤对徐赛寒道,“袁总统的特使来了,赶紧叫他出来。”
徐赛寒推开书房门,“爹,快点,特使来了,说是密令。”
徐宝山一边把画收好,一边对徐赛寒道,“你看箱子里是什么!”
刚一打开,轰的一声巨响。夹层的烈药炸弹爆炸,徐赛寒满身的瓷器碎片,而徐宝山的脸只剩了半边,热热的血顺着脖子流在他今天精心挑选的长袍上。
徐赛寒忍住剧痛,推开窗户朝楼下大喊,“淑贤,淑贤。”
沈淑贤和静宜、徐赛璐跌跌撞撞上楼,后面跟着卫兵一串。
徐宝山抬起手,摸着徐赛寒的脸,“儿子,痛不痛,爹没事,你们好好的过下去。”
徐赛寒没有来得及给沈淑贤交待什么,咚的一声,倒在徐宝山的身上。
喜事变丧事,人生本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沈淑贤只是坐在地上傻笑,你们都怎么了,睡着了,今天浩天满月,你们起来啊,饭熟了,起来吃饭了……….
徐赛璐穿着白色孝服,抱着失去父亲和爷爷的徐浩天,跪地不起,輓联来的再气派,灵堂再豪华,死去的人却是不知道了。
袁世凯还派特使何锋钰到扬州致祭 他的祭文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