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遭到刺杀?怎么回事?爷爷不是昨天就已经回城了么?怎么今天车架还会遭到刺杀,这是怎么回事?”朱瞻埈听到朱高炽说出来的消息,纵使几百年修行养出来的城府也让他不禁皱眉。
朱棣被刺杀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也不是后来的嘉靖万历,敢在明初刺王杀驾那是真要做好九族消消乐的准备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才把你给我的朱果给老爷子献上去,他当场吃了一个正高兴的时候呢,就听到有人来禀报说大军入城的时候遭到了刺杀,冲着你爷爷的车架来的,不过据说你二叔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设了埋伏,把刺客都抓住了。”朱高炽拿起茶杯,准备给自己倒点水,却发现倒不出来,只能郁闷的放下茶杯,闷闷的说道:“你这屋里是怎么回事,连口茶水都没有,得亏你爷爷赐了十个宫女给你,不然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听到朱高炽的话,朱瞻埈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用红玉雕成的茶壶和两个玉石茶杯,给朱高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之后才说道:“就别说我屋里的人了,我今天就没让他们进屋收拾,自然也就没人泡茶,爹你先喝这个吧。”
朱高炽看着朱瞻埈从袖子里掏出茶壶,顿时眼睛瞪大的看着朱瞻埈的袖子,好奇的问道:“瞻埈你这是从哪掏出来的?你这袖子里面莫非内有乾坤?”
“道家的袖里乾坤术,一点小手段不值一提。”在自家胖老爹面前,朱瞻埈虽然没有全说实话,但也透露出了一些东西:“这可是蓬莱仙岛上神仙喝的茶,爹你不尝尝?”
“那我可得尝尝,神仙喝的茶和凡人喝的茶有什么不一样!”朱高炽欣喜的端起了茶杯,看了一眼茶色,再嗅了嗅香气,称赞道:“果然不凡!色做碧玉、其味淡雅清香,闻之沁人心脾!好茶!”
说完,朱高炽这才一口饮下,随着茶水入喉,整个人都做熏熏然状,甚至为之陶醉。
“爹你喜欢就好,回头我拿一些给娘,咱们府里虽然不讲奢华,但该享受一些的也还是可以享受的。”朱瞻埈对自己倒出来的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的回应着朱高炽。
在洞天葫芦里,朱瞻埈收藏着至少十几种灵茶,其中甚至不乏有仙品。
每一种都至少有一株茶树,由专门的傀儡照顾、采集、炒制,每一种都有着非凡的功效,所以朱瞻埈当初就废了不少功夫连茶树都给弄到了洞天葫芦里。
几百年下来存货虽然不多,但还是够喝的。
只是灵茶灵茶,听名字就知道冲泡出来的茶水充满了灵气,如同丹药一样是不能乱喝的。
尤其是其中功效最好的仙品,就算是他这个金丹真人也不敢多喝。
所以也就只能拿最普通的灵茶来招待自家胖老爹了。
“哎,也是爹不好,咱们家得了储位,爹又要监国,朝廷上的事情是你爹我管,后宫的事情在你奶奶走了之后就是你娘在管,虽说只要愿意伸手,咱们家就能吃撑着,但为了免得被人说闲话,这么些年无论是我还是你娘,都只能节俭着避免被人说闲话,也是苦了你娘了。”说到这,朱高炽甚至有几分愧疚和伤感,觉得自己亏待了妻子。
说起来张氏嫁给朱高炽,虽然成为了太子妃身份尊贵,连带家里亲戚也都封了爵位,但朱高炽夫妇本就不是那种遮奢的性子,虽然两个人一个掌着国家财政,一个掌着皇家事务,但两人却从未在公款上伸过手。
就连平素里太子党的官员送礼,东宫都是不怎么敢收的,最多只是收下一些年节的礼仪性的礼物。
所以对于东宫传出太子妃抠门的闲话,朱高炽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于是也自然而然的觉得亏欠了张氏。
“这话爹你就别说了,以我娘那个性子,你就算金山银山的给她花,她也只会省吃俭用的存起来,她就不是花钱的性子。”朱高俊虽说睡了八年,但对自家老娘是个什么性格还是知道的:“比起这些,爹你还是说说爷爷知道刺杀的事情之后是什么反应吧!”
“什么反应?老爷子还能有什么反应?还不是把我臭骂一顿,说我监国失责。”朱高炽叹了口气,随即又庆幸的说道:“得亏瞻埈你让我献了朱果上去,老爷子没把这事算到我头上。
不过咱们家这次算是倒了霉了,就算老爷子不认为刺杀的事情是我主使的,监国不利这口锅你爹我是背定了!”
“这不也好?反正监国的差事爷爷收回去了,爹你正好趁这段时间调养身体,您给爷爷监国这么久,还不能休息休息了?”朱瞻埈又给自家胖老爹倒了一杯茶,对他劝道:“这段时间爹你啥也别干,就跟着我每天早上起来打打拳,然后去秦淮河上钓钓鱼、听听曲,咱也过几天潇洒日子!”
“去秦淮河钓鱼听曲?”朱高炽顿时露出了意动的眼神,虽说自从当了太子之后朱高炽一直都严于律己,但朱瞻埈描绘的悠闲生活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只是朱高炽还是略有犹豫,朝着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对朱瞻埈小声的说道:“可是你娘那边……她没给我钱啊!”
说起来凄惶,堂堂大明朝的太子爷,从他手中过的是金山银山,却连去秦淮河听曲的钱都没有,这日子过的未免也太惨了一些。
朱瞻埈有些想笑,但考虑到这是自己老爹,于是忍住了笑意说道:“钱我有,不过这事爹你得答应我,咱们就是去听曲钓鱼的,其他一概不行。”
“你让你爹我去当别人的入幕之宾,人家花魁娘子也看不上啊!人家喜欢的是俊俏书生!”朱高炽见朱瞻埈说愿意出钱,顿时乐得喜笑颜开。
不过和儿子笑闹过后,朱高炽还是沉静了下来,对朱瞻埈问道:“瞻埈,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做的?”
“二叔那样的性子,你觉得他能提前察觉到有刺客要刺杀爷爷吗?”朱瞻埈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但从自家胖老爹的话里,他倒是猜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