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场中心,围栏守护的一对年幼男女,表现出了一副相亲相爱的甜蜜互动,那就是奥格斯堡地区为了感谢米蒂亚、纪念他们曾经合作过的事实,而特地雕塑的。
与本尊近乎维妙维肖的外型,撇开单调的色调不提,或许远看还会以为这座雕像是本人。
“我要你重新修正发言,不是情人,我和埃勾斯已经缔结成亲,法律面前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了。”
“那你愿意喊我一声母后了吗?”
米蒂亚已经傻眼了:
“……你这女人的支配欲有多强?说到底你就是要占尽优势啊。要我喊也不是不行……母后。”
米蒂亚无奈,心服口服之余,以佩服的口气来满足这个虚假的母亲。
“啊!本人吗?喂,你看,那是不是米蒂亚本人?”
“本人?米蒂亚本人?对耶,和雕像一样小小的好可爱!”
皮利亚使诈偷偷从背后推了米蒂亚,让那些意外发现的路人可以更确实地看见她的样子,从而比较与雕像的差异。
人潮涌现,原先如图书馆安静的展场,因为米蒂亚的登场,成了和演唱会没两样的闹区。
有人争相说话,也有人想要签名,当然也少不了拍照握手的人,米蒂亚摇身一变从一介平凡的小学生,成了人见人爱的偶像明星。
米蒂亚的名声因为奥格斯堡一案水涨船高,从埃勾斯王朝传遍千里。
此时此刻的米蒂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到处都能听到对她高呼的声音。
合作、买卖、代言,各式各样只要能想到的商业合作滚滚来。
据统计,米蒂亚一个月的收入,早就已经超过一个成年人一生的薪水高度了。可说米蒂亚的作为,为这个社会带来了强烈的经济效应。
因为过去总是在埃厄忒斯时代的庇护下成长,对于学习、见识,甚至对才能都并非自己所主导,当自己正式站上前线,才发现世界的辽阔与这个世界有多看重自己。
说得更直白点,米蒂亚慢慢理解皮利亚这些贪婪的大人,为何会如此重视利益得失了。
不仅仅是现实的残酷,还有部分是出于自己对外面世界的更多认识,明白人生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就什么都没有,与其装作不知道,不如放手一搏,试着让自己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
不过,米蒂亚得发誓,尽管自己的名声水涨船高,她也不会得意。
不会再得意了。
有再多的名气与钱财,她都不会再得意了。
因为对她来说,真正重要的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米蒂亚,要喝水吗?”
一片绿地的地方,米蒂亚打探着从树干爬过去,看来勤奋工作的蚂蚁大队。埃勾斯抓着两杯杯水,意图为烈日底下的米蒂亚解暑。
炎热当道,米蒂亚不过在外几分钟,已经汗流浃背,看来头戴野餐帽顶多遮阳,消暑果然还是得靠水与扇子这类的东西。
今天的穿着是很简单的单薄白纱洋装,米蒂亚感到口渴地从丈夫手中接过水,不顾形象大口畅饮。
“米蒂亚……喝慢点,会呛到。”
“不要紧,而且……咳咳咳!”
宛若预言成真,米蒂亚难受地止不住干咳,埃勾斯赶紧拍打她的背,让她的症状能舒缓些,却在之后遭到米蒂亚白眼:
“为什么你没有提醒我!”
“我已经说了啊……是你不听的。”
“你确定?我怎么看都是故意的。竟然在我喝下去才说,你知道那么一下,会让本来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成真吗?”
“米蒂亚,你在说什么啊……?”
埃勾斯无言以对:
“我干嘛那么做,我有什么理由吗?”
“以你来说就是有可能,因为这几天巡回忙碌的关系,你都没有机会和我说到话,所以想趁着这时整我,让我可以痛骂你一顿。”
“那也太多此一举了吧。而且我又不喜欢被骂,特别是不喜欢被你骂。”
“太久没见面,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哪可能会知道。”
“你都不知道了,是从哪里断言我喜欢被骂……”
“总之,这就是妻子可以行使的特权!”
“米蒂亚……”
埃勾斯越来越没勇气了。
虽然这样来看,这个丈夫很不可靠,不过他终究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能在妻子的面前抬不起头,身为妻子的她是很骄傲的。
因为埃勾斯的无力,米蒂亚继续补刀,藉此强调他们是合法夫妻的关系。
“我才不管,当丈夫的本来就有义务要阻止妻子误入歧途。”
“你怎么这么说啊……”
明显没有发现米蒂亚的话中话,埃勾斯只有安抚的份,着实让米蒂亚觉得他们未免也太没默契了吧。
如此孩子气的对话,在第三者的加入后有了一线转机:
“大小姐,一段时间不见你反而变得幼稚了啊。”
“果然是你,克律索马罗斯。”
文质彬彬的执事在不带任何气息的时候登场,引得米蒂亚怀念起过去与其相处的时光,见怪不怪地摆出高姿态,企图凌驾于其之上。
“我应该还是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几个月不见了,他们这段时间也没什么联络,不,是根本就没联络。
往返所里塔利家与埃勾斯王朝的路途,不是常人能负荷得来的大事,要书信联络,再怎么快也是一个月一封信,断讯也是情理之间了。
不过,能在这时再见这个专属执事,可不等于她会抱紧对方,大声哭诉这些日子遭到的不公待遇。
她已经是埃勾斯的妻子了。
话虽如此,这些都是她自己设下的枷锁,既没有公诸于世,也不是受到他人的指示,她还是可以投身克律索马罗斯的怀抱,尽情回味当年的大小姐风范。
当她嫁进埃勾斯王朝后,与过去的连结的也只剩血统了,理论上她和这个专属执事的那些约定都会自动销毁,要怎么称呼对方已经是双方的自由。
“我已经称呼一声大小姐了,要怎么称呼也是大小姐的自由。”
“真的吗?克律索马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