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绮又来了。这一次她打扮得一如既往地雍容华贵,可精神却不太好,略显疲惫,眼下还有青影。
孙清扬关切地问,“姐姐这是怎么啦?是夜里没休息好吗?”
李绮摆了摆手,打着哈欠道,“别提了,前几日在宫里伺候太后,没怎么休息。本想着这几日回府后好好休息,偏巧那些个不叫人省心的又闹起了事。这时候王爷又不在府上,给我气得连着两夜没睡。”
孙清扬倒想问问齐王府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这个齐王妃管不了,还要齐王爷亲自来管。但这到底是人家家事,自己不好多打听,只好说道,“姐姐这气色不太好,还是让宫里太医给把个脉,仔细瞧瞧吧。到底是自己的身子要紧。”
“话说回来,的确有些时候没把平安脉了。本来每月初一十五宫里太医都会到王府把平安脉的,偏巧这两次宫中都有事,所以都给耽搁了,算算也有些日子了。”李绮纤长白皙的手指抚着外罩的素纱,隔着纱依旧能感受到里头的绸衫的丝滑光泽。
“要不我给姐姐把一把吧。”孙清扬自告奋勇。她在药王谷的一年也不是白待的,多少学了点本事,不多,也就一点点,但就是这种半桶水才有得晃荡炫耀,要整桶满了,那就把自己束之高阁,坐等着人上门来求了。
“怎么,你还会把脉?”李绮倒有些吃惊。
孙清扬跃跃欲试,“会一些皮毛,还望姐姐不介意。”
李绮很爽快伸出手来,“这没什么介意的,来吧。”
也不知道是孙清扬学艺不精还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她脸上的笑渐渐收敛,表情变得严肃,之后眉头皱紧,久久不语,看得李绮倒有些担忧了,“可是有问题?”
“有些摸不准。”孙清扬坦白。
李绮失笑,“还是学艺不精吧。”
孙清扬却摇头,“不是的,是姐姐的脉象显示出来的问题,我不敢轻易下定论,最好还是找个经验老到的大夫来诊一诊。”
李绮听她这话,心提了上来,“难不成我真是病了?”
连着有些时日了,她的胃口都不是很好,有时看见吃的就想吐,可肚子分明是饿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夏季天热,所以没有胃口很正常。
近日劳累一下,整个人就更吃不消了,厌食是一样,嗜睡又是一样,还有一样最让她吃不消,那就是干呕。
明明没有胃口,也没吃什么东西,可总是会干呕,尤其是早晚。
“姐姐别担心,这未必是什么坏事。”孙清扬微微一笑,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高高束起的腰腹看去,然后又问,“姐姐多久没来月事了?”
“算算似乎有两次没来了。”李绮说道,突然也就明白了孙清扬的意思,喃喃道,“应该不至于吧。我以前也有过两三月不来的时候。”
“姐姐这是不信我的医术吗?我这就让人去请个大夫来,咱们让大夫来验证一下我把得对不对。”孙清扬俏皮地笑着,然后转身吩咐人去请大夫了,回过头,发现李绮神色不对劲儿,不像是喜,更多的是忧愁,于是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在担忧什么?”
她沉吟了片刻,拉着孙清扬的手,然后解释了一番。
原来昨夜齐王府闹得不可开交,连她这个王府的主母都解决不了的事是齐王府的一位夫人滑胎了,四个月的孩子在肚子里莫名其妙说没就没了,连那夫人也差点儿没了命。
孙清扬听得心惊肉跳的,“姐姐,那你可得小心些。”
李绮看着她,心下惊叹她的天仙容颜,饶是愁闷也美得不可方物,直教人心生怜意,无怪乎慕容玦对她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