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志坚,再遇故人

枕头风的威力无人能敌,加之她当夜表现良好,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果然应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打算放过她,好像贪得无厌饥渴至极的猛兽,似乎想从这短短的几日去弥补这近一年来如苦行僧般枯槁的生活,又更似在惩罚她的狠心。

他的胃口大得可怕,对她的蹂躏甚至已经接近虐待的地步了,她身边的宫女总能看到她身上的青紫。

后来,她看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不由自主地想逃,可又该死的腿软。

她就这样被他死死捏在手掌心里百般蹂躏摧残。

出征的前一夜,他更没打算放过她,彻夜的索取,无休无止,她连连泣声求饶,他充耳不闻,甚至变本加厉。

他这么做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想着如此或许能够让她次日无法出征。

可他到底低估了她的倔强与顽强,次日一早,她“身残志坚” 地毅然决然地按时出征了。

他恨恨地想,接下来的空缺,等她归来时,必叫她多倍奉还。

皇太子随天一将军出征,这是天下皆知的,而皇后出征却是机密,天大的机密。

孙清扬并不与小天的三十万大军一道,皇帝另外派了五千的女兵给她。

孙清扬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找来的如此多的女兵,可她们个个身怀绝技,几乎无一不通,其中十二支花的功夫更是深不可测,而十二支花中的侍剑侍书尤为突出,是以,皇帝便安排她们二人为孙清扬的贴身婢女兼保镖。

她原本的贴身侍女秋霜与寒露则留在了宫中,秋霜先前受了伤,目前还在疗养,而寒露则负责照顾允儿,好在她走后,允儿不至于找不到她而太过绝望。

这支女兵的坚韧与顽强超乎寻常,正常大军日行三五十里,天一将军手下敢死队可日行七八十里,而这支女兵可日行一百二十里,几乎是敢死队的两倍,与骑兵相当。

她们夜行日歇,不过十余日就到了北境。

她们的计划是先拿下鹿州外围几个据点,然后趁对方尚未反应过来,直取鹿州。

待天一将军敢死队赶到后,她们便赶赴柴州,一举拿下柴州。

到那时北境三州只剩境州,平定北境便成定局,北境城投降指日可待。

当她们到达鹿州外围的小鹿村的时候,恰好是凌晨,天降鹅毛大雪。

她们在统一指令下换上白袍,冒着大雪前进,人与雪很快融合成一体。

小鹿村聚一点的堡寨上执勤站岗的士兵尚在睡梦之中就被解决了,一切悄无声息。

当她们解决掉鹿州城外十多个点的士兵,来到鹿州城外时,这座城才从睡梦中苏醒。

苏醒过来的守军发现城门破败不堪,冷风呼呼从豁开的大口子直灌入,众人的心凉了半截。

再往外看,隐约中可见远处黑压压一片,立即上城头眺望,那是成片的旌旗在风中招展呐。

旌旗上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双头共命鸟。

共命鸟,善恶一体,生死与共。

领头的将领急匆匆跑去刺史府禀告,可在刺史府他看到了他们的刺史大人正与一位着身着白衣,貌美如仙的女子在喝早茶。

今日的刺史府也与往昔大为不同,里里外外皆是白衣女子。若不是跟府里人打听过,他就差点以为刺史府死人了。

当他将城门被破损,城外旌旗招摇的事上报后,刺史大人却笑了,然后指着那名与之对饮的如仙女般的女子道 ,“安将军,你可知道这位是谁?”

安将军偷偷抬眼看了看,最后摇头。

刺史大人的几房妻妾,他都见过的,可她们中无一人的容貌能胜过眼前这女子。

如果他从前见过她,一定不会记不起,因为她太出众了,出众得叫人看一眼便永生不忘。

刺史大人低低笑了,“这位便是靖王妃啦。”

“靖靖靖王妃?”安将军诧异,敌人竟然已经入了城,而自己却全然不知,要是对方夜里下黑手,那……不堪设想啊……他惊恐万分地直直看向孙清扬。

“放肆,看见皇后娘娘还不跪下。”侍书厉声呵斥。

安将军下意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刺史大人见其如此不经事,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之后笑对孙清扬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更没想到你们来得近竟然这么快。”

孙清扬呡一小口香茗,淡淡一笑,“其实我一直想当面同小王爷你道一声谢的,只是一直未有机会,如今机会算是来了。”

是了,这鹿州刺史正是老乡识夏侯晔。

福王在北境另立恭帝三子后,也将自己的五个儿子分派到各州镇守。

北境原来只有三州,后来又吞并了角州、峡州,势力扩散扩至五州,可上回与费乐联手攻打上悦城,不仅没有打下,反而又将角、峡二州丢失了。至于这鹿州则一直由夏侯晔镇守。

夏侯晔不由苦笑,“你这道谢方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这南月仍旧是夏侯氏的南月,小王爷即是夏侯氏的子孙就有责任与义务让南朝子民安居乐业,而非彼此大动伤干戈,让百姓流离失所。如今的南月除北境三州外,早已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国家日益强大。假以时日一统三朝也不是难题。”孙清扬不紧不慢道。

夏侯晔听闻此言,目光微闪,终是叹了口气,“我之失策不在于困守北境三州,而在于当初没能得到你呀。”

孙清扬嘴角微微一勾,“小王爷说笑了,南朝之富强可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南朝的千万百姓是功臣,那些兢兢业业的大臣是功臣,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士是功臣,却也离不开皇上的英明与贤能。”

“当初我若当机立断带你到北境,就此与夏侯焕划清界限,只怕眼下在那位子上的人就是我了吧?”夏侯晔并不理会她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继续道,“说来说去 夏侯辰那小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如果没有你,他想要登上宝座也没那么容易?”

“当年小王爷若真想带我来北境,我也未必会答应。”孙清扬的嘴角微微一勾。

夏侯晔幽幽叹息,“你这人真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说些让我开心的话吗,要这样泼我冷水,真叫人扫兴啊。”

“事实如此,小王爷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孙清扬浅笑着,当年恭帝登基后,不仅没有倚重助他上位的夏侯辰,反而重用了福王父子。

夏侯晔此时说那话也只不过是想多讨些人情,当初的他是绝无要放弃权势的打算,更无与恭帝划清界限而带她走的念头。

不过她仍对他心存感激,只因当年她从皇宫逃出的时候,他认出了她,却没有戳穿。

夏侯晔歪着身子,凭靠着矮几,直勾勾盯着她看了许久,方低低一笑,道,“你见过灵境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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