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全身,甚至是每个眼神都写满了抗拒。
她在抗拒顾景安。
意识到这一点,顾景安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说:“林司念,我是你的丈夫,整个侯府都是我的,这个房间,我凭什么就进不得了?”
林司念冷笑一声,没跟他废话,而是直接喊来沛菡:“你去一趟凝香居,告诉县主,就说侯爷今日要在云端阁过夜。”
沛菡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顾景安脸色一变,忙叫住沛菡,他看着林司念冷冷质问:“林司念,你当真的要如此吗?”
林司念淡淡对沛菡说:“还不快去。”
顾景安忙道:“不必,本侯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说完,他一甩袖子,迈步离开。
林司念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冷笑。
沛菡也气得跺脚:“什么东西嘛,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春娘道:“行了,有些人看清楚了,反而更好,姑娘,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
林司念点点头,淡淡道:“你们也早点睡吧。”
说完,她推开里屋的门走了进去,床上已经不见谢暄的身影。
林司念看了眼大敞四开的窗户,走过去抬手关上。
房间内已经没了血腥的味道,就好像谢暄压根就没来过一样。
第二日一大早杜青就来了。
她来跟林司念商量设立慈善堂,给流民们施粥的事情。
杜青很是兴奋,她说:“这事我已经在户部报备过了,到时候户部也会派人帮咱们。”
沛菡为杜青倒了茶,笑着说:“婢子正要去寻姑娘呢,可巧姑娘您就来了。”
林司念将她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将军府的粮仓并不在京城,我已经派人去运了,运到京城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杜青猛地灌了一口茶,笑着说:“来得及,我这边仓库里的粮食还够支撑个两三天。”
林司念又问:“施粥的地点都选好了?”
杜青点头:“自然是选好了的。”
她笑着说,“施粥的棚子也都已经搭建起来了,到时候我看谁还敢胡说八道,天天盯着你那点嫁妆说事,”
林司念笑道:“怎么连你也在意这些风言风语了?”
杜青说:“怎么能不在意?”
粥棚建好后户部特意派了人去帮忙,林司念跟杜青一起亲自为灾民施粥。
其实粥很稀,并不能顶饱,但每个灾民不会对林司念千恩万谢。
快到中午的时候,沛涵替林司念带来的饭菜,甚至还有几块绿豆糕。
林司念看着那几块绿豆糕,走到盛粥的大锅前面,全都扔了进去。
不远处,谢暄看着这一幕,对手下的人说,“你也去帮本尊要一碗粥来。”
手下领命去了,多时捧着一碗很稀的粥走过来。
谢暄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全部离开,他看着面前的粥,勾了勾唇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穿在里面的衣服,竟然跟那些流民没什么区别。
谢暄抱着碗,蹲在墙角喝粥。
不多时就有流民也抱着碗走过来,蹲在谢暄的身旁。
他们喝完碗中的粥,意犹未尽的将碗舔的干干净净。
唯独有两个人喝完粥后就碗扔到了一旁。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怯怯地伸出手,想要去拿那个破碗。
被男人一把甩开,恶狠狠的道:“做什么?”
小男孩缩着脖子怯生生的道:“粥好甜的,连碗都是甜的,我想舔干净。”
男人恶狠狠道:“滚!”
说着扬起拳头就要动手,被身旁的同伴拉住。
对方朝他摇摇头。
男人冷哼一声,起身撒气似的踢了踢面前的碗就走了。
两个男人一走,谢暄将自己只喝了一半的粥递给小男孩:“给你。”
小男孩眼睛一亮:“谢谢叔叔。”
谢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看着刚才那两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迈步跟了上去。
很快他就发现,那两个人避开其他流民的视线,转进了一个胡同。
胡同的尽头,是一处院子。
那院子谢暄知道,是前京府通判郑家的院子。
后来郑家因为犯了事,被抄家,这院子就空了出来。
至于这两个人流民为什么会来这里,谢暄勾了勾唇,纵身飞了进去。
谢暄飞到屋顶,掀开一片瓦,就看到里面大概有十几个人,都是流民打扮。
只不过他们比流民吃的可好太多了。
这十几个人正
在喝酒吃肉。
其中一人道:“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才能联系我们,这流民的身份,老子是一点都不想当了。”
另外一个人道:“主子让我们以流民的身份进入京城,不就是让我们在京城扎根,为了以后图谋大业吗?”
“话说县主如今都已经成为靖安侯的侯夫人了,为何主子不让咱们去找她呢?”
“县主的事情,你少打听。”
就在这时,有人警惕道:“房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