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谁也不肯离开,就那么看着曲宽祥:你不说个所以然我们就不走的架势。
程渔此时开口:“他没事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曲宽祥的哥哥,瞬间把目光转向了程渔,瞪大双眼一脸凶恶:
“你是谁?哪里来的小女娃?轮得着你在我曲家颐指气使的?
曲洋,这人是谁?我瞧着是你把她带回来了吧?现在,你把她带给我出去!”
说着手指着门口处。
曲洋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哪里是平日里那个温和的大伯?
“大伯,小神婆是我请来为父亲看病的!你看,父亲都好了!”
“好啥好啊?那是我们请来的高僧和道长!还有门外的两个大夫治好的!
她只不过刚巧来了,遇到老二醒来!
曲洋,你不能把大家的功劳都算到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头上!
给自己脸上贴金吧!这样也未免太吃相难看了!”
曲洋傻眼,我给自己父亲请大夫治病,最后不落好,还反倒吃相难看了?这,这是什么逻辑?
一屋子人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曲洋和程渔,认为是他们投机了。
程渔理解这些人,看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自然不信自己的医术。
就像后世那些人,就算医术再先进高超,可是因为年轻也会被人误解不靠谱。zusi.org 狐狸小说网
不是说老医生不行,而是一个年龄问题就让人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其实很狭隘了。
自己没必要再在这里耗下去,骑马的时候虽然有秋棠护着。
可是两条腿之间,也是磨的生疼。
怕是破了皮,要赶紧回去上药才行!
程渔冷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秋棠,咱们走吧!
这里可是不欢迎咱们呢!再不走我怕被吃了哟!
对了曲老板,诊费我现在要一千两!”
曲洋暗自叹息:小神婆以前看病都是别人给多少拿多少,这次竟然主动要诊费,实属罕见。
“好!我一定及时奉上诊金!”曲洋拱手道。
程渔点点头,就要带着秋棠离开。
曲宽祥的大哥,曲宽吉听完两人对话,立马开口拦住程渔两人,指着程渔的鼻子骂道。
“放肆!黄口小儿开口就要一千两!你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吗?
曲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要我们整个曲家,你也双手奉上吗?混账玩意儿!
何况,我二弟也不是你治好的!凭什么给你一千两银子?
门外那么多高僧道长大夫的,都没有你一个黄毛丫头,那么敢明目张胆的开口要钱!
真是世风日下!连个丫头片子也敢上我曲家来大放阙词!”
“大伯!不可如此!”
“大哥!不可无礼!”
“老爷!不可胡说!”
曲洋和曲宽祥、曲宽吉的夫人皆是出口阻止。
可是为时已晚,秋棠抓住曲宽吉指着程渔的右手指,眼也没眨,一个用力。
“咔嚓~”
一时间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程渔冷眼:坐井观天,为老不尊,乱扣帽子,活该!
屋里顿时发出曲宽吉,惨烈的嚎叫声:“啊~我的手!我的手指断掉了!手!”
一群人赶紧手忙脚乱的去院子外候着的大夫请进来,给曲宽吉手指正位,包扎固定。
一阵时间过去,等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程渔主仆二人的身影。
曲宽吉气狠狠的,用左手指着曲洋:“曲洋,今日这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大伯翻脸不认人!”
“大伯,我......”曲洋难言,被刚巧进门的张艾红听见。
“大伯要我当家的给你讲什么交代?”
曲江来到自家媳妇梅香身边,眼神询问,梅香则是轻轻摇头:看着就好!这事儿不好说!
“好了!大哥!咳咳!你就别说了!”姗姗说话的曲宽祥制止道。
“二弟!你说什么啊?我手都这样了!还话都不让我说了吗?”
曲宽吉也是上伤心的呜咽起来。
“从小爹娘就疼你,生意也让你来做。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你聪明!
可是我说过什么了吗?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吗?给你扯后腿了?
哦,这次就为了一个黄毛丫头,你要这样说我!
还要白拿出去一千两银子!呜呜呜,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还有曲洋也是,什么人啊?那丫头片子,值得花一千两银子吗?”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是自己的兄弟、父辈、祖辈、曾祖辈。
就这样呜呜呜的哭诉起来,没有人敢说话:这个瓜太大,不敢吃多了……
“大伯,是曲洋误会你了!”曲洋深深鞠躬,然后说了小神婆程渔的来历。
等曲洋刚刚说完,曲宽祥也说起来:“大哥,我知道你我兄弟二人都是彼此的亲人,大家互相关心着对方。
不过啊,这次真的是你莽撞了!误会了人家小神婆!
我真的是人家耗费精力拉回来的!我,我已经去过几次地府了!”
一屋子人听的毛骨悚然:地府?开玩笑吧?
见一屋子人一脸不相信,曲宽祥也是叹气。
然后曲宽祥把自己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灵魂去了地府游荡。
看到地府的鬼差生活的地方,也是一脸吆五喝六的叫卖声,和咱们现在的集市差不多。
看到人死后的样子千奇百怪,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看到奈何桥边的彼岸花红如火,孟婆一手碗一手勺的在锅里熬汤舀汤给排队过忘川的鬼魂。
每一次都像是睡着了一样,从最开始的一个小时,慢慢到一天,到这次的居然差点醒不过来,回不来!
“我啊,最后被一个姑娘的声音牵引着,才飘出了地府。
所以这次真的是小神婆救的自己!大哥,这次你真的误会人了!
你那样说人家,还拿手指着人家,这样有本事的人身边哪里会没有高人保护吗?”
一屋子人听完曲宽祥父子的话,久久不能回神。
而曲宽吉听完,手不疼了,反而一脸的呆愣,浑身冷汗直冒。
“那......那......我,我要怎么,怎么办?”曲宽吉终于回神,颤巍巍的问着。
一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找人道歉去啊!
你傻啊?后面三个字不敢说,只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