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阵牌,程渔半掩着门,拿出纸笔,于是四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来。
正月十三,程渔开始忙碌起来。跑了县里跑村里,跑了山上跑屋里,傍晚才累瘫在躺椅里,葛.优躺着动弹不得。
秋棠给她揉着肩膀和头。
司马澜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书,陪着她。
“小姐,外院那个姓汪的,今天来找你好几趟了。
说是有事请你去一趟!”罗小莲跨进门,对程渔说道。
“唔,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我晚点去找他。”程渔疲惫的半眯着眼睛说道。
“好的小姐,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我先去了!”说完蹬蹬蹬跑了:呜呜,澜少爷的眼神好吓人。
下次就是天大的事儿,自己也不在小姐乏累的时候去找她了!
呜呜呜,吓死个丫鬟了!
出门后,正巧遇见汪耀明,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小姐困了,晚点再说你的事!”
汪耀明咽了咽口水:咋的了这是?被狗撵了啊?一脸的惊恐!
我不过就是想问问,还有热水没?自己屋里没了……
罗小莲说完又蹬蹬蹬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同屋的小玉好奇道:“诶,小莲,你跑啥呀?瞧你那一脸惊吓的样子!被恶狗撵了啊?”
“可不就是......嗨!没有的事儿!我运动来着!呵呵~”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自己能说,是比恶狗还凶的人吗?
程渔迷迷瞪瞪的躺着小睡了一会儿,举手伸腰蹬腿儿的打着哈欠。
随着动作,身上盖着的鸭绒被,就要滑落在地上。
司马澜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被子,继续把程渔给裹住:“天凉,小心些!别感染了风寒!”
“唔,好!啊~”又是一个大哈欠。
“现在是啥时辰了?怎么姨她们都不在家呀?”程渔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睡眼惺忪的望着司马澜。
那可爱的慵懒模样,瞬间让司马澜心跳加速,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哦,芸姨和真姨说就在江韵庄陪着钱老夫人吃晚饭了,让咱们自己吃。”
然后起身去了灶房,端出三盘菜,盛来米饭,和程渔慢慢吃起来。
(小剧场)
芸婆:放屁!不是你让我们,在外吃饭的嘛?
程真真:这孩子,为了让渔儿多睡会儿,也真是啥瞎话都能乱编出来!
钱老夫人:哎哟,人家两小年轻谈情说爱的,你们搁旁边儿不嫌麻烦呀?
李芳华\\u0026罗芷荞:所以说,我们也被嫌弃了?果然,见色忘义不是男人的专属!
院子其他人:我们都很无辜好不好?
秋风、秋棠和秋霜:主子,就为了自己和小姐两个人吃饭,可真是拼了!把一院子的人给忽悠来了江韵庄……
饭后,程渔和司马澜慢慢走到前院,敲响了汪耀明和飞鹰的屋门。
汪耀明打开门,侧身将二人请进屋,半掩着门。
程渔找了根椅子坐下,司马澜则是在她身边拉了凳子坐着,呈保护者姿势。
半坐在床上的飞鹰见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蜀亲王,何须防我兄弟二人至此?”
司马澜面色发冷:“哼!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汪耀明气愤的上前一步,就要理论,被飞鹰打断:“阿耀,别冲动!
蜀亲王说的对,的确是我们陷害在先。
他这样对我们,也是情理之中。
你先坐下吧!”
汪耀明硬挺挺的转身,搬了椅子坐在床前,眼神不善的看着司马澜,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司马澜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势,气的汪耀明闷闷的,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程渔打了个哈欠,开口问道:“怎么?我家伙食不好吗?
你倒是越来越瘦弱了!?
听说你们今天有事找我?”
飞鹰苦笑一声:明知我身上的事,却这样问我,也真的是很小神婆了啊!
汪耀明听了程渔的话,也是放软了身体,吐出一口气,担忧的看向了瘦弱的飞鹰:“大哥!”
“嗯!是我找你。不知道小神婆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还请如实告知!”
飞鹰低垂着头,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但是侧脸咬着的肌肉,看出内心的激动。
程渔凝神,认真的看了看飞鹰。抿着嘴,一脸严肃:“老汪告诉你了吧?那你呢?被人转运,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飞鹰脸上闪过诧异,“何为被动何为主动呢?一句投诚的话,算不算?”
程渔翻着白眼,跟这种人交流,费心思!起身就要走。
“想说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老娘忙着呢!没空和你绕圈子!”
说完抬腿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的飞鹰和汪耀明,是什么样的错愕表情:这姑娘脾气有点暴躁啊?!
司马澜轻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小渔从来不喜欢弯弯绕的事情。
既然你不想好好说话,那就先学会了怎么说话再去找她吧!
免得惹她生气,她生气了,呵呵,后果自负!”
说完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两人,带着低气压也走了。
汪耀明浑身汗毛竖起:着蜀亲王,果然内力深不可测!
难怪那么多回的刺杀暗杀,都不能将他给除掉!
飞鹰呆愣了一会儿,掀开被子爬下床来,踉跄着追着程渔两人而去:“小神婆!别走!”
刚踏出院子门的程渔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飞鹰捂着胸口,扶着门边哀伤的样子。
戏谑道:“我是个泥腿子,听不懂那些咬文嚼字的,就只听得懂大白话。怎么,你这是想好怎么说了吗?”
“是!我知道了!小神婆请!”说完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程渔望了眼司马澜,后者轻轻点头,于是又回了房间,重新坐下。
飞鹰在床边坐下,汪耀明赶紧给他裹住被子:“大哥,你伤还没好完,注意风寒!”
“谢谢你,阿耀!”继而转头,看着司马澜和程渔。
“我是从南礁的一座岛上,出来的孩子。家里除了爹娘爷奶,还有三个兄弟和一个同胞小妹。
小时家里穷,都是以捕鱼为生,哥哥和弟弟都比我强,打鱼捕网都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小妹,善凫水,还能下海找到珍珠。家里因此还能时不时的换了银钱改善生活。
一次,小妹出门凫水捡海货,被岛上的几个无赖给欺负了,身上被打的青红紫绿,让人心疼。
等我们兄弟四个,找到小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只蜷缩着身体小声的说\\u0027哥哥,我要,回家!\\u0027
后来,小妹再也没有出过门,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独自去了海边。
当家里人和村里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小妹被人糟蹋了……”
“知道自己妹妹被凌辱,不报官,不找施暴者理论赔偿,不管不顾半年多!
呵呵,真不知道是兄妹情深,还是亲情冷漠!”程渔咂巴着嘴巴说道。
司马澜倒了一杯水轻抿着,觉得水温合适了,又给程渔倒了一杯。
“小渔,不是谁都如你一般善良,敢为无愧于心而执着的一往如前!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唔,好!”程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仿佛胸腔里烧了一把火,急需浇灭。
飞鹰舔舔嘴唇:说话的人是我!该口干的人也是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