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点醒梦中人

“这倒是实话,我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战友,他正连时就转业了,现在早就是公司老总了。宝马开着,别墅住着,情人搂着,票子数着。每次我们聚会时,别提有多财大气粗了,那劲头,狂得很。”彭新军点着头,感叹地说。

“咋了,你也羡慕了?”司空谏笑着问。

“羡慕倒也谈不上,各人有各人的追求,至少我不会怕晚上说梦话,搂着老婆,叫着情人的名字。你别说,我战友说,他还真就干了这么一回,半夜三更的被老婆揪着耳朵叫起来,非要让他交代,刚才在梦里喊的那个女人是谁?”彭新军笑了。

“你战友也太投入了,看来他与那个情人陷得太深了!”司空谏哈哈一笑。

“那倒是,他本来就是个多情种,极信奉那句‘墙内红旗不倒,墙外彩旗飘飘’的话,倒也没让家庭解体。

不过,人总是有不如意的地方,他也不例外,他总是说,他阅女人无数,但真正最爱的一个女人,却一直也没有得到。为此,常在我们面前欷欺不已。”彭新军笑着摇了摇头。

“看不出,你这位老战友,也有动真情的时候?”司空谏笑了。

“就是!听他说,那是他下海经商的第三年,也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他的公司招聘了一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进了公关部。

用战友的话讲,人并不是多么漂亮,可就是有味道。他说,起初他一直认为对方是难得的红颜知己,两人一起努力,渡过了很多难关。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对方一直未婚,也从不要求什么。

他呢?只要有苦恼就去和对方讲。直到有一天早晨上班,他习惯性地打对方手机,却被告知,电话已停机。他说当时很心慌,在多年找不到那女子后,他才意识到,他早就不知不觉地爱上了那个女孩子,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对我们说,只有这次,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不过,说实话,我从战友的身上倒是受到了点启发。”彭新军说。

“什么启发?说来听听!”司空谏饶有兴趣地问。

“人啊!不能太多情了。就以我战友来说,只要和我们说起那个女孩子,他就哭。

司空,说实话,咱们都是男人,你想一下,一个大老爷们儿在你面前,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子总是流泪,你会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每次这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堵得难受。

嗨!他对我们总说,他对不起那个女孩。而最让他痛苦的是,那个女孩悄悄地走了以后,他已经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她的音信。

他也知道,她是为了他好,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可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放不下。司空,你是没有看见?我们在一起时,只要看到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他就会追上去,看人家的脸,都40多岁的人了。好几次,让我们在场的人,都很尴尬,可看他那痛苦的样子,又挺为他心痛,也为他不值,劝他吧?也不管用。

对了,那女孩的照片,我们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战友都有,是他发的,他希望我们也能帮他找找。我发现,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是原来的他,没有了老总的外衣。

我也问过他,你如果找到了那女孩子,你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离婚不成?他说,不会的,他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因为他不可能违背她的心愿,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了,连一次拥抱都没有,就是因为她在他的心里,太特殊了。不过他为此很后悔,他告诉我们说,‘我要知道她会离开,至少会像个男人一样,好好抱一下她!’

所以我说,相比之下,还是咱们好,少受多少感情的折磨……”彭新军说完,喝了一大口水。司空谏听着彭新军的话,竟呆了……

“司空,司空,你到底听我说了没有?想什么呢?”彭新军看到司空谏有点走神,他叫了两声。

“嗯?嗯!没什么,我一下想到了自己的事。”司空谏笑了笑。

“是不是想你的红颜知己了?”彭新军笑着说。

“你说姜歆啊?”司空谏很大方地说。

“除了她,还能有谁?莫非你还有别的红颜知己?”彭新军调侃了一句。

“别说,除了她,还真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司空谏也回了一句。

“哎!我说啊!你这个红颜知己确实挺让人喜欢,是个很招男人遐想的女性。”彭新军想到了姜歆上次来的样子。

“那是,你不知她爱人有多爱她?还有,我们共过事的男同志,都对她很有感情。不过,你别想歪了,她可是一位很正统的女同志,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尊重。”司空谏看彭新军的表情很暧昧,他忙强调。

“明白,司空,你就不用解释了,如果不好,你们的关系能保持20多年?不过,也真不容易,有几个异性能保持这种知己关系?搞不好就变成了婚外情,第三者了。”彭新军叹了口气。

“行了,别说姜歆了。还是说说老崔的事吧!你看,既然他的决心已定,是不是今年就报他转业吧?”司空谏不想再谈姜歆,他转移了话题。

“行!我估计,老崔的事,会让很多人震惊!”彭新军说。

“也好!触动一下,对大家都有好处,至少让每个人都有了危机意识,不会再养尊处优了。”司空谏说。

“这倒是!也别说,司空,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自从上次比武之后,大家好像都务实了。我到下面几个团去检查,团党委成员谈的都是如何将工作干得比其他团更好!还真没有听谁谈个人的事。”彭新军说。

“怎么没注意到?怎么说呢?这就是M师的与时俱进!”司空谏站了起来。

“对了,司空,你今年准备什么时候休假?”彭新军转开了话题,关心地问。

“还没想好!看看春节行不行?不过,春节如果我休假了,你就回不去了。”司空谏走到了办公室中间,笑着回答。

“我没关系,就我那老婆,只要我一个电话,马上就会过来。”彭新军很是得意地说。

“老彭,真的羡慕你啊!有那么一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司空谏说。

“我哪能和你比,我和她也就是闭着眼过日子,不见面还好,见了面就是粗喉咙,大嗓门。哪像你,找的都是文化人。”彭新军话里带话。

“还文化人呢?我现在可是王老五,但没有钻石。”司空谏自嘲地一笑。

“行了!司空,你眼前就摆着一个,只是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彭新军说。

“我?眼前就有一个?谁?”司空谏还真没明白彭新军的话。

“连这都听不懂?行了,下来自己想吧!我不和你聊了!司空,听老哥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彭新军说完,冲司空谏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离开了司空谏的办公室……

看着彭新军的背影,司空谏再次陷入了沉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彭新军此话何意?难道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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