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黄裳看了鱼承义一眼,道:“令子的伤好了没?”
鱼承义逢迎道:“幸亏大人手下留情,没什么大碍。这两天我把他关在家里闭门思过。”
“近来我在灵武城逛了几圈,发现自上任节度使大人韦元甫被刺,竟然还有许多江湖人士,还有就是回纥军队最近好像又有异动,鱼大人对这些心中有没有底?”
“杜大人放心,那些个江湖人士,下官都已经登记造册,城里实行宵禁,目前并没什么事情发生。”鱼承义道。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一点事。”
鱼承义转身走出刺史府,杜黄裳看着鱼承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卓英倩跟着杜黄裳又去了军营。
苏侗今天回到了宝庆堂,一到药铺,便遇到了悉结,爷爷苏士涯正拿着一本关于药物的书籍解释给悉结听。
“悉结叔,爷爷。你们在研究药物呀,姑姑呢?”
“你姑姑见你们两天没有回来,出门找你们去了。”
“我们跟着杜大人一起,杜大人又睿智又和蔼,姑姑没有必要担心的。”
“爷爷也是这样认为,我与杜大人认识多年,对他也是颇为了解。”苏士涯道。
“苏先生,你说的杜大人是谁?”悉结问苏士涯。
“杜大人是新来的刺史与节度使。”
悉结“噢”了一声,两人又开始说药材去了。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苏侗回到家中,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便换了一身衣服,朝镇北马场走去。
吴盈盈挥舞着长鞭,正在生闷气。
“怎么了,盈盈,这些畜生又得罪你了!”
“苏侗哥哥,你来了,咦,卓大哥怎么没有来。”
“卓大哥跟着杜大人还在军营里面呢。”
“哦。”吴盈盈应了一句,不再说话,仿佛很不开心。
“盈盈,你这是怎么了,你爹呢?”
“别提我爹,他去灵窟寺,把我一个人留下来,照看这些畜生,你们又不在,实在是无聊的很。”
吴盈盈一边说话,一边挥着长大鞭,长鞭响起啪,啪,啪的声音。
群马在草地上自由的吃着草,早上的太阳又和煦又柔和,清风送爽。
苏侗道:“师父去灵窟寺做什么,怎么这么早!听说灵窟寺的壁画画的相当漂亮,菩萨也雕刻的非常好看,可惜我没有去过。”
吴盈盈更加生气了,“今天我想去,爹爹偏不带我,说女孩子去和尚庙作什么,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去和尚庙了吗!”
“昨天那美女呢,侗哥哥怎么谢我。”吴盈盈忽然转移话题。
“我正准备和你说昨天的事情呢!”
苏侗便将昨天吴盈盈他们走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总觉得梅傲雪的话隐瞒了有那么一些东西。军营的将士们都说韦元甫经常离开军营,更有流言,韦元甫经常带女子回营,甚至在韦元甫被刺的前天晩上,韦元甫还带了女子回营。
虽然这些都是传言,但或许也不是空穴来风。
“原来,侗哥哥也是很容易害羞的,老实说,是不是觉得梅傲雪很漂亮。”
“梅傲雪,的确很漂亮,又温柔,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了玉贞公主,不惜身体堕火窟,确确实实是一个奇女子。”苏侗嘴上这么说,心中更是极为佩服。
“她这么漂亮,你们臭男人,应该都喜欢吧!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孩子露一些,放荡一些。”吴盈盈语气很不和睦。
“没有呀,我觉的我更倾向于盈盈这样的女孩子,直爽,不做作,虽然有些泼辣,有时候也温柔可人。是不是,盈盈!”苏侗笑道。
“放屁,一看就知道你在恭维我。依我看,你们男人就是贱,也难怪还有那么多人一掷千金,要去找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了。”
“韦元甫,梅傲雪,会不会!”苏侗喃喃自语,听了吴盈盈的言语,忽然苏侗心中泛起一个念头,“莫非…”
“侗哥哥,侗哥哥,在想什么呢,怎么忽然那么入神,莫不是你也被梅傲雪迷住了。”
“走,盈盈,我们吃早饭去。”苏侗从沉吟中抽离出来。
吃了早饭,苏侗便离开了镇北,来到朔方军营。
可是,杜大人也离开了军营,听将士们,杜大人过来军营,看了卯册便同卓英倩走了。
苏侗想找那天和自己住在一起的那个黝黑汉子,可是自己竟然找不到那天晚上睡觉的营帐了。
苏侗便在军营四处走动,尝试看能不能碰到他们。
“大人,我们的事情,应该不会暴露吧!”一个营帐内,传来几句轻轻的声音。
“不会的,我们做的这么隐秘,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加上现在新官上任,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在韦节度使的死亡事件上,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
苏侗听得断断续续,正准备偷看一下帐内是什么人,忽然身边一队士兵走过,那名黝黑汉子赫然便在其中。
脚步声惊到了帐内的人,苏侗想都未想,便跟了上去。
“这位大哥,还认识我吗?”
黝黑汉子看了看苏侗,道:“是你呀!你怎么没穿军服呐。”
苏侗将杜黄裳交给他的令牌给他看了。
苏侗将黝黑汉子叫到一边,问黝黑汉子:“你知道韦将军被刺前天晚上带回军营的女子是谁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那天在帅帐当差的卫士确实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并没有和我说过女子的容貌,只知道是绮月楼的妓女。”
“那能帮忙找到你那朋友吗?”
“可以。”
黝黑汉子的朋友身形慓悍,皮肤却是极白,在军营还能保持如此白的肤色,也着实是不一般。
“听说,韦节度使死的先一天,你那天晚上正在帅帐,见到韦将军带了一名女子进帅帐,是吗?”苏侗开门见山。
“是的,那天我确实是在帅帐值卫,大约子时后,韦将军回来了,还由一名卫士扶着,那名卫士身形瘦弱,我一看,便知道是一个女子。我便离开了帅帐。”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走的!”苏侗问。
“过了小半个时辰,我便换了班,由另两个兵士值卫了。我现在想想,心中尚有余悸,如果我不是刚好换了班,现在我恐怕也不会再站在这里了。”
苏侗让他描述了一下那名女子的相貌神态。
“果然是她!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关联和玄机呢。”
这一趟军营没有白来,事情总算露出了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