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坦白

这是个迟早要来的问题,罗正和白姽婳都知道。

但罗正情知这时候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有白姽婳的解释,这些白骨妖们才会去听,才会去信,因此并没有主动开口。而白姽婳之前听了罗正所说,到这时候,还有些心情激荡。

听到老者的问题,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好半晌后,她才道:“此......说来话长,容我之后再说吧。总之这位罗上..….罗兄,对我们并无一点恶意,大家知道这一点就好。"众白骨妖将信将疑,但都没有再多问。

老者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冲罗正点了点头,与罗正自报了一下姓名,然后给罗正安排了两个看守,请罗正恕罪,就去忙活指挥其他人做事了。老者名叫白一,这极富人奴特色的名字,应该就是他原本身为人奴时的名字,他竟然没有更改,让罗正有点意外。

白一老者留下看守罗正的两个三境高手,一个叫白境,一个叫白庭,都是沉默察言的人,听从老者吩咐,跟在罗正身边,与罗正不近不远不说话尽职尽责。

他们给罗正安排了一个房间休息。忙活了这么长的时间,罗正也有些乏了,就到了屋中躺下歇息。白境、白庭二人也直接跟了进来,贴身守护.罗正有些可惜看守的人为什么不是白姽婳,毕竟大美女养眼。

他是真的劳累了,销下就睡了过去。但他知道如今这个世界的危险,即便是周遭都是人变的白骨妖,他也不曾放下警惕,哪怕是睡着了,他也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醒。

因此到深夜时,房屋的门“吱呀"被人推开,有其他高手走进了门中,他立马就警觉坐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白—和白姽婳走了进来,站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

罗正迅速坐起身来,问道。他暗地里保持着警惕,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老者白—深吸口气,道:“这位.……先生,妮姮说你在妖族神通,和我族的《白骨化生经》等多门神通基础上,开发出了可以让人族直接修炼的神通,可是真的?”

此话一出,房中的白境、白庭二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世间人族不可修行,为妖族可以修炼,这几乎已经成了常识,就算是他们这些白骨妖,也是经历了不知多少苦难、多少程序,才修炼成《白骨化生经》。

而修成这门《白骨化生经》,也意味着他们不再是人,而是变成了妖。白骨妖一族中如今的乱象,也正是因为这些身份认同问题所造成的。

因此罗正一人,就能打造出可以让人不改变人族性质,直接修炼的神通,这怎么可能?

他们都不敢相信地看向了罗正,虽然不敢相信,却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骐骥的神情,骐骥之中,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害怕。如果白姽婳所述的、罗正的事是真的的话,那么他们这些经历了人妖转变的白骨妖,曾经的梦,就算是能够实现了。——虽然这些梦,而今已与他们无关。

“是真的。”

罗正点了点头,回答说道。

众人却一时都沉默了,仿佛一下子接受不了罗正所说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者即便事先做好了准备,在听到罗正的话后,也还是一时间难以自持。

那副模样,一下子让罗正想起了他初时和白姽婳坦白的时候,白姽婳泪流满面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早出现呀?!”

当时的白姽婳痛哭出声,那声音里有绝望、有委屈、有无尽的难过。

不过相比起来,白一的情绪要比白姽婳内敛的多,他陷入自身情绪的时间,也要比白姽婳短得多。“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先生所创神通,可否让老朽一睹,以为验证?”

白—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了情绪之后,如是向罗正请求道。

罗正当下点了点头,将几本蓝色封皮的书都从怀中掏了出来。

白一搓了搓手,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一本一本来看,却见几本书的封面上,分别写着——《千幻狐影》《白骨化生经》《啸山镇林经》。

他微微一挑眉,道:“婉姮说先生之前还在她面前创出了一套《吉祥大法》。这些经书之中,怎么不见《吉祥大法》?”罗正也不藏私,直接将手指朝白一眉心一点。

白一也不过是四境的实力,如今罗正第四境的境界,已经快要大圆满了,因此白一的实力,比罗正还要差上了一些。而且罗正有《吉祥大法》这等金色神通傍身,实力层次比白一高上了许多,白一在罗正面前,更无还手之力了。罗正一指点在白一眉心,白一竟然没有一丁点抵抗之力。

不提别的,单是这一点,就足够让白—心中震撼莫名了。

而后随着《吉样大法》的神通内容在罗正的一指下涌入白一脑海,白一更是觉得震撼无比。一窥细节,老者哪还不明白,这确确实实真的是可以供人族直接修炼的神通!

“这门神通刚刚创出,还没来得及誉写,因此没有书稿。”罗正如是说道。

他怀中自然有《吉祥大法》的经书,但这门神通确实刚刚创造出来,白姽婳亲眼得见,他总不能告诉这些白骨妖们,他创造神把白通,就能直接把书创造出来吧?

因此《吉祥大法》的经书,他并没有拿出来。

“呜.....”

听到罗正这么说,一声呜咽却突然从白一口中传出。老者痛哭流涕,浑身颤抖,把白境和白庭都吓了一跳。

两个白骨妖连忙上前把罗正扶住,然后便见老者调整好了情绪,重新站稳,拭去了眼泪,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知道有如此神通,却不得修炼,如今落得个妖不妖、人不人的身子,有些难过罢了。”

他说得轻巧,但其中情绪,却隐藏得如此浓烈。其他人感觉不出来,白姽婳却感同身受,不由心神一阵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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