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宝的话,樊瀚中抬头静静的看着张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就是之前三河县县令张宝吧?”
“听大刀提起过你,没想到这才短短的时间,你已经做了郡守,想必中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吧?”
樊瀚中慢慢的说道。
“没多少事,就抗了个旨,把褚腊杀了,没了。”
张宝淡淡的说道。
樊瀚中:……
永泰公主:……
“你抗旨,然后还把刺史的亲信杀了,还当上了郡守,那朱越能这么放过你?”
“你们俩是亲戚吧?”
永泰公主瞪大着眼睛,很是震惊。
“什么亲戚?!”
“别胡说八道!”
张宝一头黑线。
“现在他这个刺史当的也不安宁。”
张宝把之前跟朱越见面时候了解到的,再加上现在从胡都古那里听到的草原那边的情况,跟樊瀚中说了一遍。
樊瀚中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倒也解释得通。”
“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求稳,从来不会冒险,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把控在手里,自然会这样。”
“但放过你也是不可能的,他早晚会对河阳郡下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你去辽州的这段时间。”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了。”
樊瀚中对着张宝说道。
“多谢了!”
张宝也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之前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刺史会趁着自己去的时候动手,按照张宝的想法,怎么也要等到一切事情安顿下。
到底是樊瀚中对这个人要更加了解。
“没什么,现在我跟丫头走投无路,你能收留我们,本就冒着风险,这些我懂。”
“你要是出事,我们也不会有活路。”
“听你刚才所说,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
樊瀚中慢慢说道。
“到底是明白人。”
“刺史就算深谋远虑,不也没有想到,河阳郡完全失控么?不也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会逃出来吗?”
“这一次我会亲自带人去辽州,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们想对付我们,也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这河阳郡,钟汉凡,我还少个军师的角色,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张宝笑了笑。
“你……”
“之前的时候,我收到大刀的一封信,上面提到了一个叫张宝的人,谋逆,不忠,但重情重义,杀伐果断,可堪一用。”
“当时在我看来,轻大义而重小情,难成大事。”
“现在看来,倒是我们两人都看错你了。”
“钟汉凡,这个名字倒也不错,多谢张大人了。”
樊瀚中慢慢说道。
旁边的永泰公主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但看着樊瀚中严肃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老商,替我把命令安排下去,就说河阳郡里面所有的事情,我不在的时候,由新来的军师钟汉凡安排。”
“至于你们,还是少出去吧,朱越这个人一定有不少探子在这里,而且你们被追杀至此,相信那些追杀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让宝卫三十六骑的人留在这里。”
“换句话说,你也是我手中的一张王牌,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额……老商,把你之前准备给我的那几个丫鬟送过来吧,这里没有个女的也不方便。”
张宝说完,便带着方褔和商正文走了出去。
“樊伯伯,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他了?”
“你可是州牧啊,竟然在他一个小小的郡守手下当什么军师,我看他就是故意让你难堪的!”
张宝他们出去以后,永泰公主嘟着嘴巴说道。
“丫头,你小看他了。”
“此人心性超然,断不能以常人测度。”
“让我做他的军师,是对我们的保护,不然他要怎么跟别人解释我们的存在?”
“还有,他放手给我这一郡的权利,不是因为他对我有多么信任,而是因为此人压根就不把这河阳郡放在眼里。”
“这区区一个河阳郡,恐怕也不过是一个跳板而已。”
“之前就听大刀说过,此人对于皇权似乎很是蔑视,之前我倒觉得是有些不自量力,但现在接触下来……”
樊瀚中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一边的永泰公主很是惊讶。
她没想到区区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得到樊伯伯如此的重视。
要知道。
樊瀚中也算年少成名,南征北战不知见过多少青年才俊,这种感慨,或许只有在之前的刺史身上才会听到。
“可他不还是要依赖樊伯伯你吗?”
“你可是州牧哎,治理区区一个河阳郡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永泰公主多少有些不服气。
对于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很是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
怎么也不能把一个登徒浪子,跟刺史那样可怕的人联系在一起。
“丫头,你真的以为,他安排那些什么宝卫三十六骑的人,是为了保护我们吗?”
樊瀚中一脸苦笑。
“啊?”
“难道不是吗?”
“要是我们被抓住的话,他岂不也要受牵连?”
永泰公主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们像他说的一样,我们的存在,是一张王牌,安全方面倒也无虞。”
“但如果我们有任何的异心,恐怕这三十六骑,就是我们索命的阎王了。”
樊瀚中淡淡的说道。
“啊?”
“哼!”
“这个登徒浪子,他敢动本公主一根手指头试试!”
“本公主饶不了他!”
永泰公主气愤的挥了挥手臂。
樊瀚中看着永泰公主的波涛汹涌,一脸无奈。
“我倒也罢了,但丫头的话,如果能够跟他……,倒也是个办法……”
“但堂堂一个公主,用这种方法的话,要是大哥知道了,估计得杀了我吧……”
“唉……造孽啊……”
樊瀚中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嗯?”
“樊伯伯,你说什么?”
永泰公主凑了过来。
“哦哦哦,没……没什么。”
“丫头,我问你,之前在猫耳洞的时候,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樊瀚中犹犹豫豫的问道。
永泰公主的脸瞬间红了。
“哎呀,樊伯伯!”
“我可是公主,我用这个名头吓唬他们,他们哪里敢对我动手?”
樊瀚中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永泰公主:……
什么意思?
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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