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爷您来了,快快请进,您要是不来,空樱姑娘能出来吗?”老鸨子陪着笑,急忙迎上去,毕竟在场地位最高的可是他这尊大佛,其次才是两位世子(夏墨不算)。
成王赵浪满脸的笑容,很是随便的往里走,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他笑着推了推老鸨子:“老板娘你可别只招呼我啊,毕竟我来这里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你快去后面看看洛姐姐准备好了没有,快去快去”
老鸨子回应了一声,快步朝着后台走去。
转眼的功夫,木台上走出来一个面目清秀的侍女,她款款的走到木台前,先是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啪啪啪”两手连续拍了三下,待众人安静下来,她才笑道:“有劳诸位老爷等候了,空樱姑娘此刻就在后堂的阁楼里,想见空樱姑娘的客人请随小婢来不过今天晚上来人太多,我们空樱姑娘不想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客人,诸位若是真心实意的想见她,那就先行支付白银三十两,见与不见由诸位老爷自行决定,本店觉不强求。”
侍女嗓音清脆,这一番话缓缓道来,春香楼的前台虽然大,但是不管是离得近的还是远的客人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话音一落,客人们开始议论起来,大厅内响起一片嗡嗡之声。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其实三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些钱足够一家四口两三个月的生活费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花这么多银子只是为了去见一个人未免有些不值,不过这点钱在那些王公贵族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时,在座无数的客人排成长队交了银子,老鸨子让伙计打开后面的门,随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众人潮涌而至,如此一来,这就将普通客人和专门为了空樱姑娘而来的客人区分开。
众人来到后院一栋细致精巧的阁楼前,只见阁楼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后,略微可以看到一层窈窕的人影,她怀抱琵琶,悠然独坐,只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分外让人心痒难耐。
众人止步,不约而同的朝着楼上望过去,大家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
缓缓的,轻纱朝着两旁缓缓掀开,再掀开蓦然,众人无不瞪大眼睛望过去,随之人群发出一片情不自禁的惊呼。
只见轻纱后坐着一位翠衣美人,她眉目如画,尖尖的脸蛋,一双桃花眼细长明媚,就好似一泓寒潭深不见底,长发如瀑,肤白胜雪,身段儿纤细苗条,美目流盼,神情好似幽怨难解,宜喜宜嗔,分外诱惑。
就连夏墨这样在皇宫里见惯了美女的人也是一阵失神,暗自赞叹好一个京城第一,人间绝色,没想到此等烟花之地竟然有着如此绝代佳人,虽然自己身边的妃子都是那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是此人和她们相比又是另外一种美态,难以分出高下,尤其是此女那种幽怨带着妩媚的气息,实在是一位颠倒众生的尤物,恐怕只有皇后能胜她一筹。
空樱姑娘微微欠身,秋波在下面这些客人身上一一扫过,轻笑道:“承蒙各位老爷厚爱,妾身空樱如何敢当?如此妾身愿意为各位老爷献上一曲,以表谢意,请各位老爷入座。”她嗓音婉转圆润,娇柔至极。
众人纷纷抱拳回礼,急忙找凳子坐下,但是目光却是始终在她身上。
空樱伸出两只雪白的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琵琶弦,“叮叮当当”弹奏起来,曲调渐成,婉转悠悠,哀怨楚楚,直让人肝肠寸断。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听她柔语如磐,娇柔婉转,荡人心神,一曲奏罢,满楼幽静,令客人如痴如醉,都沉浸在如诗如画的意境中。
当然了,人群中也有一些没有文化的汉子,不理会文人这一套,只见其中一个江湖豪客站起身,大大咧咧叫道:“老婆子你开个价吧,你就直接说空樱姑娘多少钱一晚就行了。”此人胡须蓬松杂乱,眼睛如铜铃,声音洪亮,经过他这么一捣乱,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听闻此言,众人瞬间就炸了,,他们虽然说也不算是什么君子,而且这里烟花之地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要有品味,哪里有这种直来直去,破坏气氛的,口出污言,简直就是大煞风景,众人纷纷出言指责,要将这位粗鲁的江湖汉子驱逐出去。
空樱姑娘衣袖掩面,羞涩不已,盈盈起身,正打算退往房间。
“洛姐姐别走,小王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成王赵浪急忙道。
空樱姑娘脚步一顿,依旧低着头,低声道:“妾身多谢王爷美意,不过妾身消受不起,这里竟然没有一个风雅之人,妾身此曲,谁解其中意?既然如此,王爷还是让妾身走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乱哄哄的大喊道自己就是风雅之人,姑娘的词曲自己是懂的。
“既然如此,那妾身斗胆请诸位弹奏一曲,无论是何种乐器都可以,若是有一人能够弹出,那么妾身就留下,如何?”空樱缓缓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露难色,他们虽然出身不凡,大多是一些花花公子,音律虽然懂一些,但是不精通,在这里表演非要丢人现眼不可,这才一直无人接话。
大汉刚才被众人呵斥数落,心里大为光火,一听这空樱还有这么多名堂,怒气冲冲的朝着阁楼走去,大喝道:“tmd,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吗,老婆子你出来,开个价,今天晚上不管花多少银子,老子非要睡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