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您要的文件我都拿过来了。您看看……”
“嘘。”
傅止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andy赶紧闭了嘴巴,诧异的看向自家boss。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冷冰冰的boss在意一个人,他偷偷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赶紧收回了视线。
andy轻手轻脚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压低嗓子,“您看看东西拿全了吗?”
傅止言随手接过,头也没有抬,“出去罢。”
“是。”
andy躬身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倒了回来。
“对了,傅总。下午纪小姐来公司找您,没有等到就在秘书办坐了会儿回去了。您看需要跟纪小姐说一声您在这里吗?”
“唔……”
床上的人似乎被吵到了,呜咽了一声翻了个身。
andy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压压向他,他缩了缩脖子,没敢再问了,小心翼翼的出去拉上了房门。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傅止言起身给床上睡着的人掖了下被角,他的指尖撩过少女被汗打湿的乱发,轮廓柔和了下来。
就这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收回手,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了起来……
韩小野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沙发上静谧坐着翻阅文件的男人。
白织灯笼罩在那俊挺的身姿上,仿佛给那人笼罩上了一层光芒。
韩小野看的怔了怔。
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长的好看,但还是第一次,她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这个男人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他疯狂!
哪怕他不是人人敬畏的瑞城傅少,光凭着这一张脸,就足够让人为他发疯。
傅止言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醒了?等下,我帮你把粥热一下。”
韩小野急急的收回视线,生怕被傅止言发现刚才她看他看呆了。
傅止言很快把粥热好了,给她端了过来。坐在了床边,搅拌吹凉了一会儿。
“张嘴。”
一勺粥喂到了她嘴边。
傅止言要喂她吃?!
韩小野被炸的有点回不过神来,她赶紧伸手去拿饭碗,挤出个狗腿的笑,“那什么,我自己吃就好。”
男人的手往后一晃,避开了她的手。他漂亮的凤眼下泛着疲惫的乌青,削薄性感的唇瓣轻启,“乖,张嘴。”
这么面无表情的哄人,完全只有吓人的效果好么?
韩小野心里吐槽,嘴巴却诚实的张开了。
看傅止言的模样,他似乎一晚上没睡,她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在和他争。
男人不大会喂饭,但胜在喂的慢。一碗粥大概喂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了底。他放下勺子,揉小狗一样摸了摸少女的头顶,“还要吃吗?”
“不……不了。”韩小野憋了下,结巴的开口,“那个,傅止言。你能帮我叫下护士么?”
傅止言收回手,声音一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韩小野囧了下,赶紧否认,“不是。我那个……那个……”
“哪个?”
她心一横,牙一咬,“我想上厕所,你帮我叫下护士吧。”
睡觉前那杯水喝的太扎实了,她又一直输液没有停,在加上傅止言喂的那碗粥。她现在一肚子的水,好想上厕所啊。
忽然,她的被子被人掀开了,下一秒,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傅止言,你干嘛,放我下来!”
男人的下颚线条倨傲冷硬,“带你去厕所。”
“……你要带我去上厕所!不是我理解的那个上厕所吧?!”韩小野风中凌乱。
傅止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无比自然的反问,“难不成你自己能够下床走路?还是你觉得,护士能抱得动你?”
“……”韩小野一哽,不服气的辩驳,“我只有98斤好么?干嘛说的我好像很重一样!”
傅止言懒得和她争口舌之快,取下输液架的瓶子,抱着怀中的人走到了洗手间外。把人放在马桶上后,他直起身,提着葡萄糖背过身,“动作快点,外面天气冷,容易着凉。”
“……”
韩小野欲哭无泪。
他站在这里,让她怎么上啊?
初秋的清晨,的确很冷。就算开了空调,外面飘进来的风也是死命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她刚从被窝里起来,一热一冷的交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尿意也越发的阴显了。
韩小野瞄了眼背过身的男人,好几次心理建设,可就是没勇气脱裤子。
“傅止言,你能不能站出去点?”
背着她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
韩小野忍不住,“再出去一点点。”
站在门口的人没有动,回过头来看她,尊贵的凤眸微微的眯起,薄唇带着一股子倨傲,“你放心,我不会偷看。”
韩小野真是要给他哭了。
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
她耳垂慢慢涌上一股燥热,忍无可忍的低吼出声,“你在这里让我怎么上的出来?”
傅止言仿佛恍然大悟,“怎么?在意?”
“废话!你上厕所时,有人站在你旁边你不在意啊!”为了掩饰尴尬,她说的恶狠狠的。
傅止言眼底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薄唇破天荒的勾起,“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不在意。”
扑通!
尼玛,怎么又跳了?!果然是心脏病么?
韩小野别开头,撇撇嘴,小声嘟哝,“我才没有那么变态,专门跑去看你上厕所。”
傅止言见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眼睛里的笑意瞬间敛起。他脱下外套,三两步走过去披在了略带病容的人儿身上,“好了,不要胡闹了。动作快点,你要是再胡闹,就只能亲自动手帮你了。”
“!!”
帮她……该不会是帮她脱裤子吧?!
就算是再不愿意,屈于淫威,韩小野还是慢吞吞的脱掉了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在了马桶上,龇牙咧嘴的威胁,“傅止言,不许听。”
水声哗哗……
韩小野从没上过这么丢脸的厕所。
她恨不得马上就能结束,可时间却好似乌龟在爬一样,漫长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