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得内阁首辅范复粹和英国公张维贤的支持后,朱慈烺认为只要自己再去给崇祯做做思想工作,自己率军出征的问题应该是不大了!
毕竟范复粹代表的是文官集团,有了他的支持,文官集团至少有一半人不会再反对他率军出征,而张维贤代表的是武勋队伍,有了张维贤的支持,武勋方面问题也不大!
范复粹和张维贤对朱慈烺的支持也不是空头支票,在和朱慈烺见面后几天里,二人连续会见了多名朝中的大臣和勋贵,为朱慈烺率军出征拉票,效果当然也是显著的。
朱慈烺这几日便清闲了下来,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说服崇祯,难不成还是用太祖皇帝、成祖皇帝托梦那老一套说辞?
朱慈烺自然是不想用了,因为任何手段一旦反复使用必然效果大减。
今天已经是崇祯十四年的正月初五了,朱慈烺准备过完元宵节后,便率大军出发,等他率领部队到达辽西的时候,也就到一月末了,时间还是非常紧张的!
正在朱慈烺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史可法和骆养性前来求见。朱慈烺也不再去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见机行事吧。
于是,朱慈烺便先召见了史可法和骆养性。史可法一见到朱慈烺便直接汇报:“殿下,山西那帮商人有动静了!”
朱慈烺一听,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连忙问史可法相关情况。
史可法也不犹豫,直接说道:“殿下,情报司密探来报,北京城内,共有一百三十二山西商人,今天他们开始收拾行李,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这一百三十余人应该是一起的。”
朱慈烺好奇的问道:“他们没有带什么走么?”
“根据情报,他们只带了自身行李,没有带什么其他的东西。”
朱慈烺陷入了沉思,山西商人准备走了,而且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难道他们原来的猜想不正确?这伙山西商人并不是来北京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既然什么生意都不做,这批人为什么不年前就离开北京?
事情一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和史可法一起来的骆养性见史可法汇报完后,也开口道:“殿下,锦衣卫最近探查到兵部库房有异常!”
“哦?什么异常?”朱慈烺在出征前并不想动朱纯臣和兵部,所以骆养性的话,没能引起朱慈烺的兴趣,他仍在思考山西商人的事情。
“殿下,锦衣卫发现,兵部库房连续几日,每日都有几十辆马车向城外京营大营运送东西,但是他们把马车遮挡的很严实,一路上戒备很严,守城的将士也未做检查,只能见到他们把马车赶进京营,京营锦衣卫是进不去的,所以探子没有查明他们运送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运送的东西必然是重物,因为马车的车辙很深,马匹拉起来也比较吃力!”骆养性迅速汇报完了情况,等待朱慈烺发话。
“王伴伴,你去把李大人请来!”朱慈烺对着殿外喊道。
王厚听到朱慈烺的吩咐后,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不多会儿,李岩便到了,向朱慈烺行礼后,朱慈烺让史可法和骆养性把发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李岩听后,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抬头看向朱慈烺,发现朱慈烺也在看着他。
“殿下,莫非,臣和你所想的一样?”李岩试探着问道。
朱慈烺听了李岩的话,默默点了点头,对李岩说道:“信山,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这里没有别人!”
“是,殿下。”李岩先应了一声朱慈烺,然后继续说:“殿下,臣怀疑兵部的事和山西商人的事情有关联!前段时间,殿下分析,山西商人之所以年前不走,是不是就是在等兵部运送出去的东西!”
朱慈烺点了点头,别人不清楚,他来自后世可是清楚的很,走私倒卖军械对于山西八大商家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所以朱慈烺怀疑,山西商人这次是要倒卖的东西,就是兵部运出去的军用物资!
骆养性和史可法闻言皆是面露惊色!
史可法紧张的说道:“殿下,兵部胆敢把库房的军械倒卖给山西商人?山西商人要这些军械想做什么?难道要造反?”
“造反?就凭他们?他们没有这个魄力的,但是他们的胆量却是不小,如果本宫猜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想倒卖这批军械给建奴!”朱慈烺内心很火大,语气也是冰冷的,充满了杀意!
史可法惊愕并且愤怒道:“他们也是大明百姓呀,竟然做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真是丢了十八代祖宗!”
“骆大人、史大人,京营近来并未雇募新兵,也未参加战事,从兵部库房运出去的东西必然是军械无疑,他们何故需要如此多的军械?”李岩补充说道:“加之,山西商人动身离京时间和兵部运送军械时间如此相近,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骆养性和史可法闻言也都暗自点头。
朱慈烺现在越发觉得自己组建情报司,重整锦衣卫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了,看来信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重要的!没有情报司和锦衣卫,他是断然不会发现山西商人这件事的。
“诸位,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朱慈烺向三人询问道。
骆养性、史可法和李岩皆是不语,他们是真的不敢随便说,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京营,涉及到兵部。
而目前总领京营的人是成国公,这个问题就变得更加尖锐和复杂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所有的问题只要一涉及军队,那必然就不会是小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军队哗变。
所以,骆养性三个人不敢说话,因为一旦错了,那不仅是自己的脑袋不保,很有可能自己从没联系过的亲戚的脑袋也会莫名其妙的丢掉。
朱慈烺见他们不说话,心里自然也是明白,便故作轻松说道:“诸位不必心存疑虑,你们今天和本宫说的话,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绝对不会外泄,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决定本宫来做,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朱慈烺话音落下好一会儿,三人仍是不语!
朱慈烺顿时怒火中烧,喝道:“怎么,一个成国公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这时,骆养性才出声说道:“殿下,并不是臣等怕成国公,只是这件事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山西商人的交易地点在京营大营内,我们能怎么办呢,怎么不能带领亲卫军杀进去吧?”
李岩听了骆养性的话,立刻反驳道:“殿下,交易地点绝对不可能在京营大营,首先京营大营人多眼杂,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可能对外公公开的。京营大营估计只是一个中转点!第二,山西商人也不是傻子,如果他们带了金银进入京营大营,如果京营的人不仅不给他们货物,反而把他们的金银扣下,他们岂不是要赔死,以山西人的生意头脑,万不可能犯如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