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道门还是玄门，都跟我没有关系。”容鹤归走这一趟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云和月的阳寿几何。
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她也没必要再留下。
至于道门改名字还是改了内里，都跟她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玄门道门，有区别吗？
都是她的仇人！
见容鹤归离开，黑无常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白无常在旁边嗯嗯啊啊了几声，黑无常回答：“你没见府山鬼王如今越来越像个人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不入轮回，也没有得到什么奇遇，却能从魂飞魄散的鬼王再聚身躯？她这一身活人气，谁敢让她进地府？”
白无常点头，非常同意。
但很快，白无常又咿咿呀呀的叫着。
黑无常继续说：“道门与鬼王的恩怨那是从她生前就结下的梁子。道门那群固步自封的老东西，冥顽不灵。如今改天换地，道门重新洗牌，改组玄门。其实府山鬼王与如今的玄门多多来往，有利无害。”
他们地府与玄门也有合作，在从前道门的对比下，玄门简直就是正道之光。
时隔多年府山鬼王再度出现在地府，念及过去的交情，黑无常还是希望容鹤归可以过得好一些。
白无常点头，咿咿呀呀很是感叹。
——
容鹤归从地府出来，把云和月阳寿未尽就惨遭虐杀的结果说了。
阿大再看云和月的时候，满是同情：“你好惨啊。”
阳寿未尽就死了，还是被害死的。
云和月只是落寞了一会儿，很快又振作起来：“事已至此，再哀叹也没有必要了。”
“你倒是想得开。”容鹤归瞥了她一眼，三指捏着一只小巧的茶杯，低声道：“你的家财被富商夫妻盯上，老宅被族人盯上，你的命，包括后来的魂魄，都被算计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真是一丁点都不浪费。”
“不能想开又能如何？我报仇了，岂不是耽误我投胎？这种事情得不偿失。”云和月知道自己不算是有血性的性格，从小到大做过最坚定的事情就是跟着师父唱戏。
她说：“况且，我从古宅离开，那里也被现在的公安挖开了。对方的阴谋算计不就失败了？这么算起来，也算是报了仇。”
容鹤归懒得听她这些天真的发言，坐在楼下摇着一把折扇看店。
老城区开这种工艺品古董店根本没有生意。
这类的店一般都开在一条街。
有这方面需求的客人也都会去那一条街上找。
容鹤归坐在摇椅上闭眼休息，脑海里却在不断回忆，这样的一个局，能是什么人做的？
那第四具尸体又是谁？
她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临州另外一个地方的姜日曜也想知道第四具尸体的身份。
经过检测，另外三具尸体至少都有八十年以上，都是男性，致命伤都是脖颈遭受重击，三人的脊椎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断裂。
而第四具尸体最为奇怪。
根本找不到致命伤。
最诡异的是，第四具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年，却被放在一具死亡时间超过八十年的尸骨下。
这简直毛骨悚然。
“还没有查到线索吗？”姜日曜翻看着材料，屏幕上容鹤归的证件照一闪而过。
“说来也奇怪。这个容鹤归在这个月之前，没有任何社会活动信息留下。没有消费、没有入学教育过程、没有外出，什么都没有。有户籍，但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队里的小刘告诉姜日曜：“她名下出现财产也是从这个月开始。姜队，你看这张银行监控截图。”
小刘指着监控画面中站在容鹤归身边的人：“这个人，你猜猜是谁！”
姜日曜没说话，只盯着小刘。
盯到小刘都受不了了，连忙举手投降：“我说我说。这人叫柳禄，他是本市国富集团柳白杨董事长的孙子。”
“柳家？”姜日曜没想到调查容鹤归还把柳家牵扯出来了。
监控里，柳禄对待容鹤归的态度非常奇怪，像是小辈尊敬着长辈似的。
可按照年纪，容鹤归和柳禄的年纪相差不大。
“总之，这人非常奇怪！”小刘啧啧两声，道：“国富集团呐！本市首富，全省第三。柳禄那个样子看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关系。”
姜日曜目光警告小刘：“说话注意点。”
小刘讪笑，心里却不以为意。
柳禄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哪个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他们这位姜队长年少有为，三十岁不到就当上了刑侦二队的队长，入职以来更是屡破奇案。
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贼有能力的那种，小刘可不想得罪了他。
还想着要怎么打哈哈略过这个话题，就见李晓梦从门口走过，走路的模样还奇奇怪怪，像是四肢僵硬着不会用似的。
“晓梦？你这是要去休息？”
小刘的声音不小，按照以往，李晓梦肯定会退回来打个招呼才是。
可小刘说完也不见李晓梦搭理自己。
“这是怎么了？平时晓梦也不这样啊！”小刘皱着脸，还想说点什么，对面的姜日曜就把平板塞进他怀里：“行了，你再去调查一下容鹤归的情况。之前那个案子晓梦就跟着我们熬夜加班，还没休息又来了一个，应该是累着了。我看她今天状态就很不对。”
这下小刘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晓梦跟着他们查案那段时间辛苦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
虽说都是本职工作，但李晓梦跟他们毕竟不是一个部门，配合加班那么多天也毫无怨言，打不打招呼的，不算什么。
走出公安局大门，李晓梦眼神满是恐惧，但脸上却挂着僵硬的笑。
她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有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仿佛身体里进入了另外一股力量，操控着她的身体离开。
骑着电瓶车回到家中，李晓梦的脸上满是汗珠。
路上遇见周围的老邻居，他们也只当李晓梦是有些中暑。
她想要求救，可一张嘴说出来的却是：“没事，就是一点点不舒服，可能是中暑了，我回家吃点药休息就好。”
李晓梦在心底尖叫。
她没有要这么回答。
是谁在控制她的身体？
李晓梦看着自己的手取出钥匙，插入门锁。
她现在只希望妈妈不在家，千万不要在家！
门被打开，一道抱怨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还知道回来？我就知道，我死了你这个女人肯定玩得不着家！你也不想想，晓梦都多大了，你不去给她联系相亲，自己还整天打麻将，你这是个当妈的样子吗？”
李晓梦惊愕。
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声音。
奶奶？
可奶奶不是已经……
大门被打开，坐在沙发上的李奶奶还在抱怨。
她不是不知道张大妈从前的辛苦，只是她不能看见孙女尽快找到对象，她真是投胎也不安心。
现在是下午三点，回来的怎么都不可能是李晓梦，所以李奶奶才这样大骂出口。
只是房门打开后，也不见有人进来。
李奶奶不耐烦的起身去看。
就见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亲好孙女！
“呀！晓梦啊！”李奶奶觉得奇怪，但依旧自说自话：“开了门怎么不进来？今天不加班了？我就说你那个工作不好，谁家小姑娘整天跟一堆尸体在一起？都说了让你当医生，你倒好，去当法医。还跟你妈说都是医生，就哄哄你妈那个蠢脑壳吧！”
李奶奶说着，见门口的孙女居然还不进来，只觉得奇怪。
她抬头盯着门口的李晓梦，突然发现李晓梦的眼神怪怪的。
李奶奶下意识搓了搓手，小声问：“你看得见我？”
门口的“李晓梦”好像不会笑似的，生硬的拉扯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舌头仿佛也打结了似的：“看——得——见——”
李奶奶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看到如此怪异的孙女，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晓梦！”
李奶奶哆哆嗦嗦的后退，动作还有生前的迟钝，满脸惊惧。
“你是那里来的孤魂野鬼？趁早给我滚出来。老婆子我当了那么多年的鬼，一帮鬼朋友，你识相就滚出来，这是我孙女的身体！”
“李晓梦”看着李奶奶，笑得无比诡异：“奶——奶——你好像——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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