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坐在这里,答案是不会从天而降的。
唐毅看了看医院那条永不停息的走廊,“她呢?”
“我已经给林湘打电话了,她应该快到了。”正说着,林湘的身影的已经进行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厉队,唐毅哥,千凝怎么样了?”
“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林湘莫名其妙的看了唐毅,“哦。”又用唇语询问:厉队怎么了?
“把交到你的任务做好,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唐毅说完起身,跟上了厉明谦的脚步,“我们去哪里找答案?”
“事情开始的地方。”
“济北三中?”
厉明谦摇头。
那些陈年旧事,没有可挖掘的点。
人,最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成功,而是看到身边那些默默无闻,却又干出了惊天动地大事情的人。
他们的成功,永远在不动声色中,一跃而起。
仔细回想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有让蒲千凝一跃而起的事情,那场让她成为济北市小红人的车祸现场救人视频。
厉明谦立刻翻出了那段视频,仔细的看了又看,“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感觉。”
是的,他们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当事人的生活经历,自然不会看出任何不妥。
“带我去找顾欣蕾。”
唐毅接过车钥匙,开着车子进去了顾欣蕾住的小区。
十多年楼龄的小区,在夕阳下,映照出了别样的美。
一天之内,几次去而复返,唐毅早已经熟门熟路,“就是这里。”
厉明谦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唐毅敲了门。
门里没有任何的反应,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两人对望一眼,往后退了一步,用脚踢开了门。
一眼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顾欣蕾,血液没有凝结,上有一丝气息,而房间里,似乎还有其他的声音,厉明谦顾不上她,向里面奔去。
房间里防盗网安全窗被打开了,一个人男子正在沿着水管,借助各家的防盗网往下爬。
厉明谦想也没想,立刻顺着他的路线往下走。
打完报警电话唐毅,第一反应是跟着下去,然,这样的水管是无法承受三个人的重量的,他夺门而出,向下跑。
很快,两人就合力制服了那爬窗户的男子。
厉明谦拿下了他的鸭舌帽,“陈解?!”
“是我。”陈解被抓了一个整着,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顾欣蕾是你伤的?”
陈解不语。
厉明谦此刻也顾不上详细的询问事情的起因经过,警车声渐渐清晰了,等民警下车,他立刻把人交过去,“看好他!”
说罢,再度上楼。
此时此刻的顾欣蕾,气息微弱,浑身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冷气。
厉明谦从衣柜里取了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希望能够帮她强撑到救护车到达。
顾欣蕾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那两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唐毅……”
“我在这里。”唐毅不情愿也蹲了下来,“你先别说话,等我们到了医院,不,等你痊愈了再说。”
“我怕来不及了。”
顾欣蕾努力的扬起了嘴角。
“那你说,我听。”唐毅心一狠,把顾欣蕾抱在怀里,那股血腥味,灌入了他的鼻腔。
“我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顾欣蕾最大的心愿已了,整个人更虚弱无力了。慢慢的伸出手,想抚摸唐毅的脸,可唐毅潜藏在心里的抵触,让他僵直了身体,没有把脸贴近。
顾欣蕾明白的一笑,“不是我……做……的。”
停在半空的手,落下了。
唐毅一惊,“顾欣蕾!顾欣蕾!”
指尖在她的鼻息前探了探,又摸了颈部的动脉,望着厉明谦摇头。
“她刚才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没有听清楚。
厉明谦蹙眉深邃的望着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在走神!”
急救人员匆忙赶到,可为时已晚。
仪器没有办法检测到顾欣蕾的任何数据,“死亡时间,1月24日17:25。”
“辛苦了。”厉明谦目送着他们离开,没多久,就等来了另外一行人。
带队的并不是厉明谦熟悉的梁子远,冯俪俪高傲的扬起嘴角,“厉队,来的路上听民警简单说了几句,你们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对吧?”
“嗯。”
“那请您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这样也好,帮助我们找出死因。”冯俪俪的目光撇见了浑身是血的唐毅,他已经让顾欣蕾平躺在地上了。
身体的位置,也与他们进来时不同。
“如你所见,她的腹部有刀伤,地上有大量的血迹,身上的毯子也是我在她死前,从衣柜里拿出来披上去的。”
冯俪俪的处事方式,与梁子远完全不同,她更倾向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再开始自己的工作,“你们抓住了凶手?”
“这个词用早了,是嫌疑人。”
“哦。那你问问他,伤人的工具在哪里,我需要用它来判断伤口。”
厉明谦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上面粘了血迹,“它是不是你要找的工具,还请冯副带回去详细的化验。希望您尽快把检验报告,送到我们的这里,我们还等着您的报告,确认嫌疑人身份。”
“如果您没有其他的问题了,请您尽快开始吧,没有您的现场检验,我们也很难完成后续的工作。”
冯俪俪讪讪而笑,回头看了大家,“那就各就各位,开始吧。”
厉明谦对她心存忌惮,所以对她的检查工作,全程陪在左右,用双眼记下每一样证物,后期他还要根据自己的记忆,逐一核对。
几度与厉明谦面对面相迎,童卉有些忍不住了,“厉队,要不然你去客厅休息?你在这里太影响我们的工作了。”
“一起查,可以减少工作量,提高速度嘛。”
童卉郁闷一笑,明知道他在监督自己,却又不能揭穿的苦,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更清楚了。
“童卉,你这就不明白了吧,这死者呀,可是千凝案的重要证人,这死的不明不白的,厉队怎么可能不紧张?”冯俪俪酸溜溜的一句话,没有得到任何人都回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喜欢幸灾乐祸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