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趁其病要其命,借此机会干掉旋风寨,一举扫除仓平镇的匪患!”
陈言听完,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暖流。
看着少年眼中坚定的神色,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年纪也是如此热血。
少年任侠时,胸怀凌云志!
“许老弟虽然身手了得,可旋风寨毕竟是匪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又有刀剑,你一个人恐怕……”
陈言话毕,似乎是怕许观误会自己胆小,又说道:“不过陈某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一句话,陈某随时赴刀山下火海!旋风寨盘踞在仓平镇周边许久,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能铲除他们是任何一个江湖中人的责任!”
“陈大哥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许观笑呵呵的说道:“陈大哥也不必动手,旋风寨这些人交给小弟我处理就好了,只是到时候旋风寨忽然覆灭,总得给仓平镇众人一个交代,到时候这个美名就由你来享用吧。”
“你的意思是?”陈言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可不行!”陈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能够一举歼灭旋风寨,那这功劳是你的,我又怎好抢去?”
“哎,实不相瞒。”许观叹息一声,解释道:“小弟我是修行之人,宗门有严规,入世修炼的弟子不可走漏关于宗门的一切,更不可肆意张扬。所以这出风头的事情,自然是无福消受了。”
陈言听罢,心中的几个疑团瞬间解开。
原来许老弟是修行界大宗门的弟子!
怪不得身手如此之好!
修行之人向来神神秘秘,尘世间也是鲜有传闻。
也难怪许老弟要将铲除旋风寨这样的大功劳强按在自己头上,原来是怕太过招摇,给宗门带来不好的影响!
想清楚这些,陈言坚定的点点头地点点头“既然许老弟这样安排,那我也不好再推脱。铲除匪徒一事,虽然我身手不如许兄弟,但也能略尽一分薄力!”
“有陈兄的出手,那我更有信心了。”
“我们何时动手?”
“刚刚刀疤挨了我一凳子,想必已经受了内伤,不如趁着今日?”
“现在就动手吗?”陈言看了看天空中悬挂的灼灼烈日,疑惑问道。
“杀人放火不应该都在晚上进行吗?”许观笑道:“今夜我们动手,陈兄你先回拳馆。趁着那群匪徒还没走远,我跟上去探探路,看看他们的老巢在何方。”
陈言方想拦住许观,一起去摸查旋风寨的老巢。
可转念一想,以许观的实力,那群慌忙逃命的匪徒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
如果自己跟上去,很可能忙帮不上几分,反倒成了累赘。
于是便打消了一起前去的念头,选择听许观的话,乖乖回拳馆等他的消息。
“那好,你千万要小心!”
陈言好心叮嘱道。
许观扔下一句“放心吧”,一个闪身消失在街角。
方才在酒楼之中,他便趁人不注意,用一缕灵气附着在刀疤身上。
现在自身修为浅薄,灵气附着的时间也较为短暂,必须抓紧时间跟踪才行。
兜兜转转随着灵气留下的痕迹出了镇子,往东北方向的密林而去。
这密林之中溪流纵横,脚下也是泥泞不堪。
水声交杂之中,虫吟鸟鸣不绝于耳。
顺着灵气与地上杂乱的脚印,许观很快便找到了一条上山的小道。
这片丛林背后,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脉。
延绵数百里。
进了山中,气温陡降。
这里的花草上沾满了露珠,与山外炎热的气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倒是避暑的好去处。”
许观拨开眼前一人高的杂草,望着不远处半山腰耸立的一栋栋木制建筑,心道终于找到了刀疤等人的老巢。
他没有使用灵气疾掠。
现在体内的灵气不算浓郁,刚刚跨入修行的他,灵气是十分珍贵的。
能徒步跟得上,就没必要浪费。
许观心里还忌惮的一个点便是,这里距离魔窟并不算远,他怕疾掠过程中,灵气会引起其他修士的警觉。
小心些总没有错。
悄悄摸到这木制建筑群外,这里被木头削尖的围墙遮拦起来,大门上还书写着旋风寨三个大字。
匪寨规模甚大,只是里面静悄悄的。
给人一种荒无人烟的错觉。
若不是许观亲眼所见刀疤等人钻入了寨子中,他差点以为找错了地方。
想来也能理解,如今的旋风寨早已凋零,哪还有几个活人。
怕是就剩下刀疤和他的亲信小弟这区区几十人了。
许观绕了一圈,从寨子侧面翻墙入院。
这里是位于匪寨东侧的厨房,由于旋风寨遇到了重创,如今人手稀少,厨房也弃之不用。
剩余的匪徒们纷纷选择下山去劫掠,会做饭的厨子也越来越少。
一路上遇到的木屋都是大门紧闭。
这倒是让他放心不少。
人少,意味着自己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许多。
直到一个转弯,来到平时匪徒们聚集的“聚义厅”前,许观才看到一名汉子手中托着托盘,一脸焦急地往北边赶去。
看那汉子去的方向,是位于匪寨防守最为严密的后院。
说是防守严密,也不过是院门前站着两名山匪。
这些凡人匪徒,怎么可能捕捉到许观的踪迹。
只见他趁看守者疏忽的一瞬间,故技重施,从侧面再度一个翻身,正好落在了后院厢房的屋顶之上。
厢房后正好有一棵参天古树,繁茂的枝叶将屋顶遮蔽,形成一片暗影。
许观便正好借此潜伏在暗影之中,像极了一个偷盗金银的大盗。
在那汉子火急火燎的进房之后,悄悄将屋顶上的瓦片拿走,凑近一看,屋内的情况便尽数映入眼帘。
刀疤正屁股朝上,趴在床榻上哀嚎着。
那一板凳给他造成的打击不小。
他心里也清楚,出手的另有其人,以陈师傅那粗鄙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进屋的汉子将托盘放置一旁,掀开上面盖着的青布,在瓶瓶罐罐之中,取出一个小白瓶来。
“大当家,你忍着点。”
汉子将治疗跌打损伤,化瘀止血的药膏从白瓶之中倒出,一股恶臭瞬间充斥满整个房间。
连趴在屋顶上偷看的许观都闻到了一丝令人作呕的腥臭。
“痛死老子了!”
“大当家,此仇……”
“消停点吧,出手伤我的人根本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先蛰伏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寻个机会,将那个拳馆的武师....……
说着,刀疤挥出双手,做出了一个挥刀的手势。
旁边的汉子一边给他背部抹药,一边点了点头,回答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