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谈好价格,也没有急着回阿克苏。
一来是香江方面还没有将35万美元送过来,其实这是陈夏的借口,说等人送现金过来。
否则他一个人来疆新时随身携带几十万美元肯定是不正常的,肯定是要被部队的人怀疑的。
所以他故意拖了几天,然后开着车出去了一趟,回来把现金亲手交给了方师长。
看着满满一箱子的绿票票,方师长简直都要哭了,今年终于可以安心过冬了。
第二个原因陈夏还是在等陈炳城咽气呢,他可不想现在跑过去,难道还要虚情假意表现出生离死别?开什么玩笑?
他来疆新的主要目的是带回陈炳城的骨灰,可没想过原谅谁或不原谅谁,陈夏没有这个权利。
要不是当初无依无靠,前面那个陈夏也不会淹死了。现在的陈夏是没怨气,但前面那位有呀。
所以陈夏就这么住在了军分区招待所里,现在和田军分区上上下下的指战员们看到他跟看到亲人一模一样,天天烤全羊,军长来都没有这个待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夏在兵哥哥们的带领下,亲自去产籽料的河流去找矿了,还顺便买了许许多多的哈密瓜,6月份刚好是早熟品种成熟的时候。
新疆的哈密瓜可不一样,都是天然成熟的,不像内地都是催熟的,所以糖份特别足,特别好吃。
陈夏一个人开着车,一个瓜田一个瓜田收购过去,趁夜再悄悄收进空间医院里,准备着回越州后端午节可以给医院和药厂的职工发发福利。
瞧瞧,真是人民的好院长呀,走哪都不忘群众利益,果然是全国劳动模范。
而方师长现在已经疯了,趁财神爷到处在游山玩水的时候,将几千个兵哥哥全部都派了出去,连地区那边唯一一台挖掘机都调过来了。
就是想多找点籽料出来,多赚点钱。
真不是方师长贪财,他也是没办法呀,实在是太穷了,太困难了,好不容易出现一只不缺钱的肥羊,他当然得使劲地薅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陈夏额外又收购了10万人民币的籽料,而阿克苏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
陈炳城死了。
陈夏也该去“接二叔”回家了。
就这样,整整15辆大卡车栽满了羊脂玉石,浩浩荡荡朝阿克苏进军。
陈夏可不敢在部队的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这么多玉石莫名其妙消失,老百姓警惕性不高也算了,部队可是有侦察连的,鬼知道有没有盯着他。
所以他让和田军分区帮忙将玉石都运到了离阿克苏不远的一个沙漠,借口有人会来接应便将他们都打发回去了。
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际的沙漠也没人能看到什么,等到天黑,陈夏将玉石都收进空间医院后,开着自己的越野车往二叔家开去。
因为气候太炎热,陈炳城只是在家里停留了两天便火化了。
本来阿克苏这边是流行土葬的,可是没办法,尸体又运不回越州,5000公里路来,这又不是赵本山拍《落叶归根》。
陈夏到二叔家的时候,门口的白幡还挂着,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架声。
“不许去越州,你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乖乖给我在家待着,你爸答应了也没用。”
“妈,你就让我去吧,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回来孝顺你。”
“放屁,你就这么听信那陈夏的鬼话,你没看他来咱家时穿得那个破破烂烂的一脸穷酸样,人家自己在越州都过着讨饭日子,怎么可能照顾你?我看他就是图你爸的财产,居心不良。”
“妈你胡说什么?小夏哥可是战斗英雄,报上都刊登了。”
“呸,当兵有什么了不起?英雄又发多少钱补贴?你爸当了一辈子兵,临退休了也不过是公安局的一名副政委,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他陈夏才几岁?顶多也就是个大头兵。”
这时候又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二弟,你想走也可以,反正爸留下的东西你一分钱也甭想带走,就你这死脑筋,肯定是联合外人来抢家里的财产。”
“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小夏哥,人家可是一等功臣,是老山英雄。”
“英雄了不起呀?英雄来阿克苏,怎么跟个讨饭的一样?连招待所都住不起,连夜跟着几个当兵的去和田了?噢对了,你还想走,人家或许都把你忘了。”
陈夏听了半天,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二婶和堂妹都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没跑呀。”
陈江则是一脸兴奋,看到陈夏进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显然是委屈至极。
“那啥,我这次过来就两个事情,一个是我将二叔的骨灰带回越州,完成他的心愿,这个你们没意见吧?”
两个女人都摇摇头。
“第二个事情,我准备带陈江走,你们放心,陈江是我堂弟,也是我们陈家的子孙,我不会让他受委屈。只要他自己争气,我有办法送他去香江上学。”
二婶鼻子里哼了下,一脸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哟,去香江呀,口气倒是不小,你们陈家祖宗十八代就没一个有出息的,就你?你有钱送陈江出去吗?”
陈夏也不想跟这两个女人多说什么,反而认真地看着陈江,问道:
“陈江,你信不信我的话?如果你信我,今天就跟我走,如果你不信我,你就留下,我带着你爸爸的骨灰今天就回越州了。”
“小夏哥,我信你!”
陈夏在心中为自己堂弟喝了一声彩,傻人果然有傻福,跟顾琳一模一样,算是跟对人了。
陈紫一听就急了:“陈江,你要是去越州,以后都不管妈了,那今天咱们就分家了,你一分钱也甭想带走,以后妈也不用你管了。”
陈江的眼泪越来越多了:“姐,我一分钱都不要。”
陈夏点头道:“分家也好,反正二叔在公安局上班,咱们现在就去户籍科把你的户口迁到越州去吧。”
陈江显然对母亲和姐姐也寒了心,家中还有一个10岁的小弟,母亲身边留有一个儿子,那他走得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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