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增香楼陈夏算账

香江增香楼茶室

增香楼于1910年(宣统二年),由一名叫做陈如岳的翰林学士创办,是一所有着百年历史,从清朝就开始营业,有着“莲蓉第一家”的美誉的老茶楼,

装修也保持着旧式茶楼的格调,古色古香,穿着传统唐装的老侍应生充满了怀旧气息,让人深深感受到在这里饮茶,彷佛回到香江刚开埠时的样子。

陈夏和李间城两人正面对面对着一起喝茶,茶室里也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李叔,非常感谢你能赏脸一同来饮茶呀,来尝尝,这茶据说是武夷山最好的红茶,我特意为了李叔而预定的。”

说完,陈夏亲自站起来,给李间城的茶杯里注水,看起来姿态有点低,端茶给长辈饮。

李间城戴着一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一脸笑咪咪的,从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

其实他内心是慌得一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而他面对的,可是一位新晋崛起的年轻富豪,还是踩着别人鲜血上位的。

“陈生,我也早就想见见你这位少年英雄,百闻不如一见呀,呵呵。”

“瞧李叔说的,你这差点就见不到我了,半年前我在津门可就差了一点点就被人给封在水泥柱子里了,呵呵呵。”

“这事怎么会呢,内地和香江都是法制社会,我们应该共同维护法律的尊严!”

“我觉得李叔说得对,我们都是文明人,不应该整天打打杀杀,应该讲法律,讲规矩!”

两人相视一笑,表面上乐呵呵,心里互相骂着对方傻B!

这对话也有意思,陈夏主动提起了津门事件,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情,今天才找上门来的。

而李间城的回答非常有意思,嘴上讲起了法律和秩序,其实是在暗示陈夏一定要讲规矩,不要乱来!

要不是陈夏这几年在商场浮沉了少年,还差点听不出这种老阴B话里的意思。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那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李叔,你看,我刚刚签署了入籍文件,现在好歹也算是香江人了,跟李叔当年从潮州来香江打拼一样,这可是白手起家了,现在家里穷呀,唉……”

李间城一听这话,就愣了一下,被眼前年轻人的无耻打败了,这半个周家的产业都到了他手上,还在哭穷?

“陈生说笑了,谁不知道现在香江的最大的药品零售店、珠品行、电影公司和院线都在你手上,你这样还穷啊?当年我从潮州到香江,可是一直在这增香楼茶室当小伙计呢。”

这点李间城没有说谎,他是11岁因为战乱到的香江,从茶楼伙计做起,开办塑料花厂,再改做房地产业,慢慢成为香江十大富豪,也算是白手起家。

不过在他起家的过程中,有两个贵人。

一个是他亲舅舅,不但把女儿嫁给了这个外甥,不要在意近亲的问题,还帮助他在香江本地做生意,立足。

否则一个内地来的穷小子,没有一定的背景,赚再多的钱也会被B社会吃得渣都不剩。

当然后来他的妻子兼小表妹去世之后,他还以个人名义捐了一个“明月楼”给学校,这楼怎么回事,香江人都知道。

这说明眼镜佬,也是一位狠人!

第二个“贵人”,那就是英资了。

英资在97年前从香江撤离,但他们又不甘心放弃这块利益,就需要有一个代理人“白手套”,于是就选择了李间城,将他一举推到了香江十大富豪的宝座。

后来他在内地房地产市场上呼风唤雨,更多的就是替英资在截取利润,在破坏内地的正常营商环境,让内地经济绑上房地产,类似于抱人上吊。

而他则在大厦将倾之前,抛售了所有内地房产和地产,拍拍屁股走人,替主子去收拾那些亏本的、无人愿意接手的所谓民生产业。

这是一位能伸能屈的乱世枭雄人物,眼光也非常精准,每一步都TM让他踏对了。

李间城是命好

但陈夏做为重生者,知道他之后每一步怎么走,当然要跟着薅羊毛了。

国家大势,或者天下大势,不是陈夏这种小人物能改变的,就比如房地产成为支柱产业,李间成是推动者,决策者另有其人。

他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用一种正大光明的“阳谋”推了一把,有人想上吊时,他帮忙搬了个凳子。

跟老狐狸讲话,你就不能顺着他们的节奏走,否则你很容易被他们“说服”,到时觉得自己反而是理亏了?

所以陈夏跟李间城寒暄了半天后,便准备挑破今天来的目的了。

“李叔,你跟周与同,周家的关系很好?”

“的确很好,我们都是潮州老乡,当年一直在香江打天下,不抱团坐不稳,而且他的产业跟我的产业没有冲突,我们一直合作愉快!可惜他走得太早了……”

陈夏点点头,明白这是李间城给他的回答,为什么要暗自对陈家出手。

“可是李叔,周家出事后,他们家最大的产业,房地产、电讯公司缺口,我可记得大多是被你拿走了吧?这周家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你?”

李间城推了推眼睛,背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道:

“这又有什么办法?周家逢此大难,我只能接手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周与同打拼多的产业落入他人之手吧?相信他如果地下有知,也愿意将产业托付给我。”

这话,软中带硬了,便宜谁也不会便宜你陈夏!

陈夏点点头:“我们陈家对房地产业没兴趣,对电讯公司的运营也不懂,这个咱们也没竞争不是?”

李间城也点点头:“明智的选择,香江是个吃人的地方,房地产是最大的吃人老虎,不参与最好。”

“可是李叔,我不伤虎,可是虎要伤我啊,你瞧,我身上还布满了当初在津门被人吊起来毒打时的伤痕,我跟你说,当时他们都已经在拌水泥了,准备把我封到水泥里做成柱子。

要不是我趁写遗书的机会,悄悄逃到了地下室躲起来,现在估计已经跟周与同周老先生一起在地下喝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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