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扮之后,李青珩挺着九个月的孕肚,出现在一落败不堪的门前。
“扣扣扣”
敲门之后,很快便又一个妇人出来。
老妇人瞧着模样有五十岁,头发白了一半,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子,揣着那么大的孕肚,一下子上前就要扶住她。
“孩子,揣着这么大个肚子,是怎么了?”
李青珩一脸柔弱:“我与相公遭了贼人,路上搭车来到梨花村,我本想着回去,可看着肚子,怕是要生了,婶子,能不能让在这里缓两天……”
老妇人见状,也没多思索,直接就把人给扶了进来。
沈墨这次也没闲着,一脸心疼的看着李青珩,在边上扶着。
扶着李青珩坐在炕上后,老妇人对着李青珩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瞧着她的大肚子说不出的心疼。
“苦命的孩子,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等你生完孩子,再离开也不迟。”
老妇人非常慈善,对着李青珩嘘寒问暖,搞得她心里面生出一种浓烈的愧疚感。
“婶子,您先忙,我没事。”
“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真不容易……”
说着,老妇人去给李青珩准备饭菜了。
老妇人是这村里的寡妇,没有儿女,三十多岁的时候守了寡,现如今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过日子,是这村里有名的大善人。
就算今日李青珩不挺着大肚子,老妇人也会收留她的。
当日,老妇人不但给李青珩准备了两菜一汤,还给她叫来了村里面的郎中,替她看病。
“孩子,怀孕免不了要受苦,你瞧这胳膊上,都青了。”
李青珩:“……”又想杀了沈墨。
当事人沈墨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悄悄看着自己的恶行。
其实他觉得自己没有怎么用力,但实在是郡主太过于娇嫩,只是轻轻一碰,便泛着红,随便用手捏一下,就是一道青痕。
轻轻用牙齿擦一些,便破了皮。
若有下次,他会轻一些的。
“没事,我不难受。”
“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哪里有不难受的,我给你叫了郎中过来,你安心养胎便是。”
李青珩听到郎中二字,心底闪过一阵心虚。
“那个……谢谢婶子,我不用的。”
“叫婶子多见外,叫我王婶就好。”
李青珩:“……王婶。”
还不得李青珩开口辩驳,王婶叫的郎中便来了。
郎中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长长的胡子,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是道观里做法的道长。
“哎哟,这么大的肚子,定然不好受吧,来,我给你看看。”
说着,郎中便放下手里面提着的箱子,径直走了过来,坐在李青珩身边,拉着她的手就要把脉。
李青珩本想着将手抽走,但看到王婶无比担心的眼神,她只能是默默让郎中把脉。
生死一线间,大不了就被王婶赶出去。
但是王婶人这么好,如果知道她骗了她,应该……
也会把她赶出去的吧。
李青珩绝望闭上了眼。
郎中给李青珩把了好半天的脉,忽然间叹息一口气,开口问道:“姑娘,你这两天是不是特别不舒服?”
李青珩愣了一下,疑惑看了一眼郎中。
难不成是个庸医,没有发现?
她朝着王婶看过去,对上王婶那一双无比担忧的眼神。
王婶好像很希望她说不舒服吧?
李青珩装作柔弱:“是呢,浑身都疼痛。”
“唉,你这月子大了,怕是快要生了,可是感觉浑身胀痛?”
李青珩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果然是个庸医,那她就放心了。
“尤其是这里胀痛?”
郎中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
李青珩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听说怀孕的确是会胸痛的。
“哎呀,你这是胀奶了,须得揉开才行。”
李青珩宛如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什么,胀奶?
这个病名可不好啊。
她有些尴尬,问道:“要怎么揉开呢?”
郎中迟疑一下,朝着屋内的沈墨看过去:“这是你相公?”
李青珩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忙解释:“郎中你管我相公做什么,你教我怎么治好就行。”
她这回可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哎呀你这说的可不对,只有别人才能揉的通,给你活血化瘀,让你顺畅起来。过来,我教你。”
郎中说着,便直接将沈墨的手拉了过来,开始言传身教起来。
“你要这样,轻轻地握住,然后捏下去,再拉起来……”
李青珩听这些,就像是在听淫词艳曲一样,忽的想起晚上沈墨干的好事。
一想到待会儿的场面,她觉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城堡来。
“郎中,我不痛了,刚刚是我说错了。”
王婶则是上前劝道:“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害羞呢,你把婶子当成家人,不用害羞。”
“我没害羞。”
虽然嘴上说着没害羞,但还是脸红了。
经过一番学习的沈墨,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面对着李青珩。
他伸出手,但却悬在了半空。
有这么多人看着,光天白日,再加上郡主本就有气,他不敢这样。
眸光微抬,对上李青珩的眼时,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威胁。
就这样,手悬在空中,许久。
郎中终于是看不下去,急的在边上都快要跳起来了。
“不能隔着衣服,要把手伸进去!”
郎中几乎是训斥。
一旁的王婶,也看得发急:“好孩子,你还想不想要你媳妇的命了,现在是扭捏的时候吗?”
李青珩:“……”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再这么僵持下去迟早露馅。
早死早超生,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或社死。
“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点。”李青珩嫌弃对着沈墨开口。
沈墨这喉结滚动,手慢吞吞地从她的衣襟下面伸进去,握住一团柔软。
很软,像是握住了天上的棉花一样,他不敢用劲。
只觉得手握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李青珩也是,身子不由自主紧绷,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掌像是挑逗一样来回捏着。
气氛一时间寂静无比。
沈墨在郎中和王婶的注视之下,才像是遭罪一样结束这漫长的战斗。
等结束之后,他手拿出来时,甚至都是颤抖的。
郎中笑眯眯看着李青珩,一脸自信:“姑娘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他这笑容不知是真是假,他到底是为了赚钱没有说破,而是压根就不会治病。
但现在一切终于结束,李青珩艰难点了点头:“舒畅了,感觉浑身都不难受了。”
“那我给你开几服药,你按时服药,定能顺利生产。”
郎中开了一副药方,王婶给了他一些银子,这才算是离去。
看到郎中离去的背影,李青珩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
这瘟神要是再留下来,谁知道还会整什么幺蛾子呢。
她无力抬头朝着沈墨看过去,正巧撞上沈墨的视线。
感觉脸上一阵燥热。
李青珩:“你去洗洗手吧。”
一想到洗手,沈墨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舍来,他犹豫开口:“……我的手还干净。”
李青珩:“……”
变态!
今日这风波就算是过去,李青珩在王婶家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心里的愧疚感那是越来越浓。
“婶子,等我回了家,我定要千金酬谢,把婶子接到我们家里供起来。”
王婶笑呵呵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好心,婶子帮你,本就不图回报,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走,你现在怀着身孕,婶子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王婶搬了一个凳子,带着李青珩在大门外面坐着晒太阳。
王婶家这边偏僻,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但不巧的是,还偏偏遇上人了,还是李青珩眼熟的人。
“哟,这小骗子怎么在这呢?你是看王婶好欺负所以来骗王婶的?”
一长得很凶的大妈看着李青珩就是一顿说教。
这位大妈,就是李青珩第一次敲门的那户。
李青珩偏过脸:“想必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我这辈子就没认错过人,就算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这小骗子,居然还装怀孕,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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