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珩方才也是让安庆绪难堪至极,怕是安庆绪这辈子都不想出来见人了。
对于方才的场面,她甚是满意。
用手扇着鼻子前面的空气,李青珩慵懒开口:“我还当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失禁而已,不是什么绝症,就是这味道有点臭,大家赶快散了吧。”
众将士:郡主您是快乐了,可您想过我们以后的日子吗?
痛哭流涕!
“年纪这么大了,居然出了这种事,怕是安公子不想活了,你们要是有机会,去好好开导他一下。”
“不过就是当众喷屎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要是换成我,我可能就没脸活了。”
“好在安公子脸皮厚,方才喷完屎,都能面无表情地淡定去茅厕呢!”
李青珩提高声音,扯着嗓子对着茅厕的方向,一句接一句说着。
茅厕里面的安庆绪,脚趾都快要把鞋底抠烂了。
可偏偏他还不能发怒,要是一发怒,下面的开关就像是被打开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并且还会发生巨大的声响。
偶尔控制不住,想让外面的人闭嘴。
可是还没发出声音,下面便是一声巨响。
偏偏声音还很大,隔着五百里都能听到的那种,他只能是将这一切都默默忍受下来。
要是可以,他真是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他要撕拉那个女人的嘴!
“噗——”
安庆绪心中的怒骂被这一声巨响给打断,他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好让自己没有脾气。
外面的李青珩嘲讽了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
已经有下人进来收拾干净,并且给屋子里放上了香喷喷的熏香,那臭味散开,她也回了屋子。
不得不说,这种欺负别人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让一切人渣全都受到她的制裁吧!
床榻上的狸花猫,也是微微翻了一个身,心情好了很多。
而安庆绪,自打从茅厕进去之后,隔着很久才出来一次,然后还没多久,就又进去了。
一直到了黄昏时候,整个茅厕都被他一个人给霸占着。
很想去上厕所的李青珩,幽怨地看了一眼茅厕。
忽然间就很后悔给安庆绪下泻药了。
害人终害己。
她要是再憋下去,可能真的要爆了。
最终,李青珩开始对着系统发出求助。
“你这个药效是多久的啊?”
【直到你离开他为止。】
“有没有解药?”
【解药?这不过就是普通的泻药,随便给他找一点止泻药,说不定会有用。】
普通的解药?
李青珩立刻想到了一个很好搞到的东西,那就是蒙脱石。
蒙脱石治腹泻最好不过了。
非洲那边都当饭吃的。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下来,李青珩拿着一包蒙脱石粉,朝着安庆绪的营帐悄悄前进。
安庆绪一直都是隔一个时辰才出来一次,所以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今日这么一闹腾,李青珩也成了军营里面惹不起的大人物。
要知道,在整个军营里面,除了安禄山之外,根本没人敢这么对待二公子。
郡主不但把安二公子给打了,还让他这么丢人,受了严重的生理和心理伤害,而关键是安将军也没说什么,更是没有指责郡主一句。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安禄山心中,郡主的地位要高过安二公子。
所以,综上所述,郡主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她做什么,闲人还是不要管比较好。
李青珩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安庆绪的营帐。
她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水杯,里面的水只有一半,上面还有几个指纹。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安庆绪刚刚喝过得水。
她害怕自己一会儿不巧遇上安庆绪,倒是让安庆绪看到她下药,到时候还真是有嘴说不清,所以动作麻利地,打开小药包就往杯子里面加药。
只不过,在加药之前,她看了一眼门口。
结果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憔悴虚弱并且黑着脸的熟人。
“你在干什么?”
安庆绪此时已经拉的虚脱,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李青珩的手顿了顿,她看了一眼还没下进去的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
怎么就这么倒霉,下个药还被撞到了。
那么……
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李青珩看了一眼安庆绪,紧接着抖动手指,将药包里面的蒙脱石粉全都倒了进去。
安庆绪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青珩。
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都已经在门口了,她是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地下药的!
她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李青珩也觉得尴尬,于是开口打破尴尬:
“安公子倒是来的巧。”
“怎么,难道我不该来吗?”
安庆绪是想要发脾气的,但是经过下午这么一闹,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收敛自己的脾气,尤其是对这个女人。
所以,他现在正在平和地跟她说话。
不是他不发脾气,而是留下的后遗症,让他没有脾气了。
“你既然来了,那就把这杯水喝了吧。”
李青珩端着水杯走了过去。
走到离安庆绪还有三四步为止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臭味,于是李青珩举起了手,捂着鼻子将水杯递了过去。
安庆绪:“……”
大姐,这里面有毒啊!
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凭什么觉得我会喝?
“你在里面下了东西。”安庆绪不得不开口提醒她。
李青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哦,是下了东西,不过是解药,蒙脱石粉。”
蒙脱石粉。
众所周知,这是治腹泻的。
安庆绪的目光落向水杯里还没有融化的石粉。
看上去的确是蒙脱石粉。
但是……这一切很可疑!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地给他蒙脱石粉?!
他根本就是要暗害他!
“哼,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李青珩一脸的欲哭无泪:“大哥,你能不能动脑子想一想,你都已经这么惨了,我就算是对你有怨气,一顿报复怨气早就消了啊!
你都这么惨了,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难不成我还能杀了你,等你爹再杀了我?!
我给你解药,只是想要去上个茅厕啊!你知不知道你蹲了多久,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喝,我就当着你的面拉!
我直接拉在你面前!”
当着他的面拉……
安庆绪大为震惊。
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将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
不过刚才这女人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他都已经这么惨了,再惨又能惨到哪里去。
横竖她是不敢杀了他的!
既然如此……
安禄山端起李青珩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
“喝了药,你先缓缓,让我先去拉个屎!你要是想拉,就再喝几口药!”
李青珩也是无语了,这么大个军营,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茅厕,实在是太可怜了。
果然,厕所革命是非常重要的!
一想到厕所,她就更想回家了!
她不想上这个脏兮兮臭烘烘的旱厕了!
她想回家,上干净的厕所啊。
好在安庆绪喝了药之后,这肚子痛便止住了,也不再喷屎,好了很多。
但是,他的鸟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日是军队修整沐浴的日子,当天上午,安禄山叫安庆绪一起去沐浴,安庆绪推推拖拖不肯沐浴。
但实在是耐不住强势的安禄山命令,他只能是去沐浴。
安禄山泡在大池子里,懒散闭着眼。
“让青珩给你涨一涨教训也好,你这脾气也是随了我,活该被人收拾!”
要是换做以前,安庆绪肯定是要和安禄山吵一架的。
但是现在,安庆绪却没有还嘴,而是站在浴池边上,不肯下水。
他要是一下水,就会被人发现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