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钦前跨几步,坐在红木椅子上,长腿交叠,淡淡地看着面前五官深邃小麦色肌肤的男人。
于路从警十多年,一直是一线的刑警,前两年刚调到柏市,专门负责刑侦案件的那一方面。
男人有一双如鹰般犀利的深刻双眼,看人的时候,被看的人总是感觉会被一眼看穿。
喻钦不卖关子,直入主题:「年前副市长的独生儿子也是出意外死的吧?」
于路停下手中把玩的雕塑,扬眉看他。
「死于跳河,护城河。」喻钦淡淡道。
他打开手机的聊天记录,把手机推过去,「我希望于队能帮我查一下这个id的ip名和他的真实信息。」
于路接过手机看了几分钟,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他应下查ip的请求,但最后总结道:「这个聊天手法看来不是很高明,就是一种名叫pua的骗术,不像是这十来起案件的犯案人。」
「因为我哥是零号受害者,手法难免不成熟。」他嗤笑一声,眸光里全是淡漠的悲凉。
于路点点头:「我等会把把记录拷一份,你呀,还是好好读书,别太过操心。」
喻钦手指併拢,合成尖塔状抵在下巴上,看着外面的树叶,心里又想到了陈青芒。
很想她,想把她抱在怀里,使劲用力地嗅她发间的清香。
学校去平市参加竞赛的人已经选好了,七班只有陈青芒和喻钦两人。
星期四的时候,学校用大巴车载他们去平市。
陈青芒收拾好了欢喜的衣服,放进背包里,和喻钦一起上了车。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喻钦就坐在她的左手边,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透过指缝悄悄咪咪地看少年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帅气,心里就越是含了蜜一般的甜。
只不过这一周喻钦好像总是没什么精神,像是有什么心事瞒着她一般,眉总是不自觉地皱起来,她很想替他抚平。
阳光透过车窗洒落进来,落在眼睑上,温暖明媚,像黄澄澄的橙子,甜而暖。
喻钦侧过头看着少女漂亮小巧的眉目陷落在光影下,心底柔软被无限放大,一种安和的静谧淌过他的心尖。
他也多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度过高中,一起考同一所大学,永远在一起,一直不分开呢。
大手覆盖上了他最爱的女孩的掌心,女生的手柔滑细腻,好像无骨,被他包裹成小小的一团,指尖粉红,指甲齐整,可爱小巧。
陈青芒感受到指尖的温暖,侧过头看着少年的侧脸,很温和地笑,梨涡浅浅的,盛进了阳光。
大巴车发动了,路上的景物倒退,渐渐的驶出了校园。
带队的老师坐在第一排,他们坐在倒数第二排,饶是这样,陈青芒也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刺激感,但被他握住的时候还是没有松开。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驶出了城区,上了笔直的大马路,马路两边都是春天的气息,草木青葱,各色的小花努力地绽放,一片生机勃勃。
喻钦仰头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渐渐睡着了,微微侧头,稍稍靠在了陈青芒的左肩上。
陈青芒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着少年紧闭的双眼,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在暖黄的日光下给眼窝投出一圈淡淡的阴影。
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时那种桀骜不驯的意气,多了几分安静平和,就像一个温暖的大男孩,令她的心都温柔地泛起层层波澜。
像微风拂过的湖面,涟漪一圈一圈荡开,暖黄光波柔和地映照着橘黄的夕阳,静好得如同一幅画。
柏市和平市交壤,来回不过五个小时车程。他们早上出发,估摸着中午两点就能到。
喻钦安静地靠着她的肩,睡了一个多小时。
醒来时,怔松着双眼,迷迷离离的,平日里的锐气锋芒全都收敛了,像小奶狗,很有反差萌的意味。
陈青芒拧开瓶盖,递给他一瓶橘子汽水。
喻钦笑着接过,轻轻说:「谢谢女朋友。」语调还带着点朦胧的睡意,慵懒又勾人。
陈青芒目视前方,微笑着回应:「不用谢……」
面前迎上来了一瓶橘黄色的汽水,贴近她的嘴唇,舌尖尝到了橘子的甜味,陈青芒抬头惊讶地看着喻钦。
喻钦又对着瓶口餵她喝了一小口汽水,陈青芒尝着甜,微微愣怔了会。
就看见他拿过水瓶,毫不在意地对准她喝过的瓶沿下了口。
喉结滚动,几滴橙黄色的汽水顺着喉结没入衣领,性感清冽。
还好大巴车开得平稳,要不得洒他一身。
陈青芒连忙扯了餐巾纸,去帮他擦汽水,隔着薄薄的一层纸,触及到那凸起的一小块喉结,陈青芒心跳得咚咚响。
指尖感受着他喉结的颤动,浑身就像被过了一遍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陈青芒快速擦干净了汽水,欲收回手,却被喻钦反手一把抓着。
他看着她挑眉笑:「我允许你摸。」
陈青芒满脸通红,装作不知:「摸什么啊?」
「我的喉结。」喻钦从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看着她的眼角都弯了。
陈青芒隔开那层纸,试探性地赤手摸了摸那个凸起的喉结。
温热,颤动,脆弱。
陈青芒收回手指,眼睛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轻轻笑:「我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