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喻钦同学的这种解法很不提倡,很多定理都没学过,这样写题的话,估计只能得一半的分,大家不要学习。」数学老师咳了两嗓子,总结道。
「喔噢~」
装逼失败,却得到了一个新称号:bking。
喻钦看了陈青芒一眼,越看心里越气,郁闷地回到座位上,不管老师讲什么了,开始埋头玩游戏。
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气,继续讲课。
陈青芒倒是很认真地记住了那些定理的名字,放学回家的时候一一查资料,发现大部分能够理解,心里还是有点敬佩喻钦的。
她给他发消息:【为什么不好好考试。】
【你有能力的呀。】
对方显示wifi在线,却五分钟后才回复了一句:【习惯了。】
陈青芒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难过,她想他一定有什么难言的秘密吧,想了想认真地发:【学着放下过去,不好吗?】
【你知道什么?】是秒回,但从语气看来他应该是生气了。
陈青芒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我知道什么?明明是你不让我知道的啊。
【我不知道,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或许只是可有可无,你有比我更亲密的朋友,或许你还喜欢着林佳佳,我只是最普通的路人。你从来不愿意和我剖析坦白你的过去,我不知道我算什么,还是只是你玩玩的对象,喻钦,我有很认真地想要了解你体谅你,可是你却用疏离将我拒之千里,我很难受。】
打了一大段字,最后又逐字删掉,她没发过去。
她想关了手机,却发现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喻钦的身影,于是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一种沉缓的哀伤包裹了她,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看着窗外的一轮弯月,冷冰冰的,像玉,又不大像。
几十秒后,手机铃声突兀地在静夜里响了起来。
陈青芒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没接电话,电话便一直不间断地响,响了三分多钟,终究还是接了,她没说话,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在干什么。」低沉磁性的嗓音,他很温和的说。
陈青芒掰了掰手指头,咬着嘴唇回:「看星星。」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听上去有点小委屈。
喻钦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他起身走到窗前,抬头看着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像在眨眼。
他低低道:「你看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陈青芒走了几步,抬头去看,片刻后回:「看见了。」
「是北极星。」
「我知道。」
「很亮吧,很独特。」和你一样。
后半句,喻钦没能说出来。
陈青芒点点头:「嗯,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唇角弯上,她温柔地笑:「能够这样照亮别人的前路。」
可是呀,星星本身是不会发光的,它只是借着太阳的光来照亮大地上的行人。
喻钦没有拆穿,只是轻笑着回:「那很好。」
「好了,今晚的星星很美,开心一点,陈青芒。春天的时候,我带你看天狼星。」
「好呀。」陈青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头,声音软软糯糯的。
他真的有魔力,一会让她难过,一会又让她开心,悲喜交替间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距离,却像品尝过这辈子的喜怒哀乐。
「下周星期天,我的生日,希望你能来。」喻钦看着窗台边的多肉,低低道。
陈青芒借着月光,看着左手腕间的红绳,轻轻道:「好的。」
「不要熬夜了,晚安。」
「晚安。」
她放下手机,挂断了电话,手贴在左胸膛上,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比平时急促,咚咚的,在安静的黑夜里尤显清晰。
第二日,陈青芒独自到城南的旧货古玩市场上去买了一枚古铜币,花了一百多。
卖她铜币的老爷爷说,「这枚硬币是咸丰年间出土的,辟邪存善,是大吉。」
铜币呈黄铜色,上面印着两个繁体字,很有年代的那种质感。
陈青芒将信将疑地把铜币收好,付了钱,妥帖地放进自己的小钱包里,然后搭车回家,又到最近的店面里去买了根红绳。
在家里的时候,她把铜币穿进红绳里,放进了一个月白色的礼品盒里,大功告成似的托腮看着自己的杰作。
半晌,她拿出一张浅蓝色的卡片,用钢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随后将卡片放进礼品盒。
这一周在学校的时间过得很快。下课时,陈青芒写作业写累了,就会出教室,站在走廊上看操场上的喻钦打球。
上篮扣篮连贯流畅,满满是蓬勃的少年意气。
一晃眼就到了周五。陈青芒和徐宛儿一起回家,她和喻钦隔着大半个教室,互相远远地看了一眼。
她想,那件白衬衣可真晃眼,衬得少年更加舒朗挺拔。
「等你。」淡淡的一声,喻钦单肩背着黑色书包,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声音不大,却准确地落入陈青芒的耳朵里。
陈青芒听着心里暖暖的,认真地朝他点点头。徐宛儿过来挽着她的手,她和她一起出了教室门。
「我好气啊,该死的杨铁柱居然敢放我鸽子。」徐宛儿气鼓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