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挥挥手就能一刀破开天地的小天使吧!”一个家里有些势力的贵公子突然想起来,“听说堕天使重走丢了一个很厉害的天使,是被炽天使带在身边教导的,传说只要成年就会成为新的炽天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城主是我舅舅,你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贝利亚听了这话,居然有些不自在。哎呀,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么厉害吗。便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让这群手下败将们偷偷松了口气。贝利亚在一边踢了踢他的腿,“你知道路西菲尔殿下在哪儿?”贝利亚与外界的信息隔绝了太久,还不知道路西菲尔已经改名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这群恶魔们却是很清楚的。
“您说的路西菲尔殿下,来了地狱之后已经改名了。现在哪还有什么路西菲尔,有的是路西法。前两天刚刚杀进了王城,斩了我们前任的地狱之王。”那恶魔观察着贝利亚的神色,果然,他就是从天堂堕天来的。
那个路西菲尔做天使的时候,就因为天下第一脸扬名于恶魔之间,这下堕天之后,在没有恶魔见过他的脸。但是他仅凭一人之力杀死了魔王的事情,在地狱里早就传开了。被压榨了万年的恶魔们,已提起前任地狱之王就会觉得胆寒,这下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关心人好不好看活命才是最要紧的啊!
听完这些话,贝利亚心里其实有点慌。虽然具体的经过他们不得而知,但是就凭堕天后这些副作用,贝利亚都足以想想,他的路西菲尔,哦不,路西法殿下经过了怎样一场恶战。
贝利亚堕天两周了,不是他不想去找,而是在第一个星期是,身体的突变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寻找大部队。贝利亚算是堕天候反应比较严重的类型了,他几乎从头到脚彻底换了个遍。就像是把身体的每一个部件都彻底打碎之后,又拼接了一次。这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饶是贝利亚,也在这剧烈的痛苦之中险些熬不过去。破茧成蝶,说得大约也就是这样吧。
贝利亚按耐住心里的关切,定了定神。
“那我问你,王城要怎么去?”不管在哪里,他都要陪在路西法殿下的身边。
这是,一旁的兽人战战兢兢地开了口,“王城的通道平时是封锁的,除了各位魔柱大人,是不允许进出的。但是昨天路西法陛下发布了新令,说要在全地狱征兵。奴提城也算是其中的一个征兵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他们征兵的兵团一起传送过去。”
贝利亚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
“如果你们敢有半句假话,我一定会找过来让你生不如死的。”贝利亚残忍而阴冷的声音,让地上跪着的每一只恶魔都打了个哆嗦。他眼神里的杀气,不是开玩笑的。
奴提城的首领,城主,是七十二魔柱之中的巴巴托斯,真身是一团软体的异性。但是这团异性实在太大,巴巴托斯觉得太麻烦,平时都使用一个正常人类大小的替身。相比于其他野心勃勃的魔柱来说,巴巴托斯没那么大的杀心,好好挣钱吃喝玩乐他不香吗?干嘛非要去造反?万一打不过,被砍了怎么办,不疼吗?反正巴巴托斯是理解不了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抢到王位的心态。
所以向来对外不争不抢的巴巴托斯,突然被人掐住脖子威胁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好家伙,我什么时候有了敌人?我向来只在窝里横啊!
贝利亚才不管巴巴托斯这些有的没的,手里握着剑紧紧逼在他的脖子上:“我听说你们会往王城送兵?让把我加进去。”
巴巴托斯本来是在吃饭的,突然被人逼宫一点也不好受。尤其是他的这具身体本身就比较肥胖,这么一逼,他连呼吸都困难了。这不是他怂,而是贝利亚这实在是太无声无息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命门就被人掐在了手里。好家伙,巴巴托斯从头到脚就这么一个弱点,实在是猝不及防。堂堂地狱七十二魔柱,就这么被人像拎鸡崽子一样拎了起来,传出去实在是没面子。
“好好好,我们有话好好说,咳我这具身体很脆弱的,但是替身没了我也就没了。你把我掐死了整个奴提城就没人能帮你了!饶命!饶命啊!”巴巴托斯这副样子,和他外甥简直一个模样。
贝利亚也不想这样捏着这对油腻腻的肥肉,但是实在是迫不得已。这刚碰上,他就恶心地想松开。怎么就能长成这个样子?但是贝利亚没有松手,谁不知道巴巴托斯向来狡猾?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别耍这些花招,老实把我要的办完,我立刻就走。”贝利亚的剑紧紧贴着他的脸,威胁似地又往上举了举。
见这位堕天使根本说不通,巴巴托斯只能认命似地掏出了王城那边送来的征兵令,“其实说是征兵,路西法那个贱——”话还没说完,巴巴托斯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就流了下来,这人精当即就改了口,“那个见多识广啊,知道怎么压制住这群心怀鬼胎的魔柱,征兵其实就是为了收人质。但是我和那群人不一样啊,我自己没有子嗣,只能在旁支家挑些孩子送过去。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的,您放心,这件事一定帮您办妥!”
贝利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挪开刀,示意他把牌子交出来。巴巴托斯被贝利亚这么盯着,一时不敢搞什么小动作,从他的空间袋里掏出了昨天刚送过来的青铜令牌,上面用兽语篆刻着“军团征兵令”的字样。贝利亚在路西菲尔身边呆久了,简单的兽语还是能看懂的。
只是这规整的字样,一看就不是恶魔们能写出来的。
接过令牌,贝利亚倒也没有急着走,倚着巴巴托斯这张黄金雕花餐桌接着追问:“王城要怎么去?”有了令牌但是走不到王城有什么用?经历了在森林里连续兜圈子的惨痛教训,贝利亚也学聪明了。他来地狱就是为了追随路西法,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
巴巴托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手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这个您不用担心,这个令牌本来就是传送石,等到了日子,自然会把您送过去。”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告诉他路线。
王城对于地狱来说,相当于天堂的水晶天加上半个第七天。换句话说,就是信仰和权力的中心。历代地狱之主都会在王城设下层层防控,想要通知手下的七十二魔柱时,才会特意发出传送令牌。否则,哪怕你知道王城就在眼前,也没办法踏入一步。
地狱就是这样一个,全凭实力说话的地界。路西法攻入王城,靠的正是他绝对的武力压制。在前炽天使长的怒火下,没有一座城池能挺过一天。地狱的王城,亦是如此。
地狱的改朝换代就这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走向了尾声。
听着巴巴托斯说完这些,贝利亚心里又是感慨,又是遗憾。感慨的是,他向往的路西法殿下,不过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就算是来到了地狱,依旧是最强的存在。遗憾的是,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竟然浪费在找路上。
贝利亚再次唾弃了一次自己的无能,再次警告了巴巴托斯之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