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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的一个,哦??

孔馨月有种好不容易掌握的技能被无情打破的悲怆感,表情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呆愣。

她飞快地回想了一下,这一切到底有哪里不对。

然后。

她想到了。

孔馨月重振旗鼓,对着阮枝咧开嘴,铿锵有力地道:“嘻!嘻!”

阮枝姿势不变,波澜不惊:“哦。”

“…………”

一个“哦”字算什么!

你倒是生气啊!!

孔馨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分明是她来挑衅阮枝,到头来居然还是自己更生气!

她手中的冰蚕丝都被抓得皱成一团,好似随时都要撕破了。

“孔师姐,冰蚕丝可别扯坏了。”

阮枝出言提醒,“这可大有用处。”

孔馨月愤愤地冷笑一声,企图表现自己高贵的不屑:“有什么用?”

阮枝便将先前说给谢岍听的那段话又重复了一遍,权当是给孔馨月让她明白了女配真谛的回礼。

萧约不忍直视地别过了脸。

孔馨月听完:“什么东西?这真是温师兄告诉你的,根本就是瞎扯!”

萧约:可不就是瞎扯吗?

阮枝对孔馨月的戏路颇有了解,当下听见她的反驳也不生气,冷静地道:“确实是温师兄说的。”

她一抬手,精准地指向萧约:“萧师兄在场,可以作证。”

三个人,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萧约看来。

萧约:“……”

孔馨月的语气明显缓和,还带了点迟来的羞涩和扭捏:“萧师弟,是真的吗?”

萧约自然是不会说假话的,他的话比阮枝可信,即便是印证明显荒唐的瞎扯,也是有力的证明。

萧约感觉胸口处有什么地方隐隐作痛,似乎是某个叫做良心的东西。

然而这会儿根本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他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昧着良心说话:“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孔馨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阮枝:

她看阮枝不顺眼,三番五次做些小动作,近来更是搬到了檯面上,本以为阮枝也该很讨厌自己,没想到……阮枝却如此大方地分享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给她!

孔馨月家中是修道世家,只是比不得那些大家,但性子也是千娇万宠的骄纵自傲,因此树敌颇多,即便有朋友也大多是冲着她的家世,而非真心。

这还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这等纯然坦诚的善意。

“阮师妹……”

孔馨月眼睛一眨,险些落下泪来,她紧紧地握住阮枝的手,身体的微弱颤抖传递给了一脸懵逼的阮枝,“以德报怨,莫过于此。阮师妹,我不曾想到,你会不计前嫌地好心告知于我乐修的秘辛。”

听见“秘辛”两个字,萧约眼前一黑。

孔馨月猛地抱住阮枝:“原来你是这般心性高洁之人,全然不和我计较,我、我实在是忏愧。还望你能原谅我,从今往后我真正明白了你这个人,绝不会再做那些傻事,请你相信我!”

阮枝被抱得咳了两声,虽然不太明白事情的发展为何如此突飞猛进,但还是秉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接住了戏:“孔师姐言重了,你我同门能够和睦,自然是极好的。”

孔馨月热泪盈眶:“阮师妹!”

阮枝情绪饱满:“孔师姐!”

连一旁的谢岍看了,都忍不住抹泪:谁看了不说一声感动寻华宗呢?

谢岍眼角余光看到萧约缓缓地背过身,好像不大舒服,他凑过去,略为紧张地问:“萧师兄,你怎么了?”

萧约的左手正抚着胸口处,两眼无神,表情空洞:“我在思考人生。”

谢岍:“?”

第16章

“哎,听说了吗?乐修的乐音能够破开陈年旧伤——你可别不信,这可是温师兄和萧师弟都说了的,不可能有假。”

“仙羽派有备而来,他们的乐音不同以往,此次与乐修对战,得多备些冰蚕丝。”

“冰蚕丝何以会对抵抗乐音有用,这点我也不甚明白,但既然是温师兄所言,又有萧师弟从旁作证,想必不会有错。”

“是了,这大约是宗门内得到的新消息。”

胡扯流传到后来,已经变成了:

“你知道么?仙羽派那群乐修,已经修炼到了光以乐音就能破开护体灵力的地步!”

对此,距离两条街外的仙羽派弟子:“??”

我们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为什么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温衍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双手紧紧握着横杆,头颅深深低垂,身躯不住地微弱颤抖着。

良久。

他发出堪称泣血的质问:“萧师弟,你就在当场,为何不阻止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为何要佐证这个荒唐的胡扯是正确的!”

萧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名字可能应该叫“萧瑟”。

他垂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地看着楼下的来往行人,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和自暴自弃:“温师兄你胡扯的时候我也在当场,你看我能阻止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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