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大姑父表姐一家晚上会发生什么故事,王勃不清楚,也不关心。在外婆家和舅舅舅妈,娘娘姑爷们其乐融融的吃过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王勃就载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起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母亲原本不愿意累着自己的儿子,想坐王吉昌的自行车,但王吉昌喝了酒,有着前世的无数次的前车之鉴,王勃哪里敢冒这个险,自告奋勇的坚决要“尽孝道”。曾凡玉面上无奈,但心头却比吃蜂糖都还要甜。
回到家,王勃去井口打水洗过脚,又刷了牙,给父母道了声“早点休息”后,就径直回自己的卧室了。他还是不怎么喜欢看书,不论是初中的教科书还是高中的教科书,对他这个过来人来说既无用又无趣。然而现实比人强,尽管讨厌,为了尽快的追上进度,王勃也只得咬牙切齿的炒起陈饭来。
昨晚初一的数学他用了两个小时复习完,今晚初二的数学却整整耗了他三个小时才勉强过了一遍,因为跟初一单纯的《代数》比起来,初二还多了一个叫《几何》的东东。因为学过一次,而且也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性知识,王勃理解起来毫无压力,但是里面的一些定理公理因为太久没有接触,陌生得厉害。三个小时的时间也仅仅够他走马观花的过一遍,有个整体的印象,要想融会贯通,成为解题高手,恐怕还得费个四五天的时间。
复习完初二的数学,王勃又将高一的英语过了一遍。不论单词还是语法,还是简单得要命。
“唉,要是高考只考语文和英文那该多好了!”王勃把高一的英语扔到一边,发出一阵感叹,看了眼重叠在书桌上的那一摞起码有半米高的,涵盖了从初一到高一,从语数外到物化生的所有教科书,毫无由来的,便打了一个哆嗦!
至于那劳什子“历地政”,王勃高中念的是理科,高考又不考,看那玩意儿干啥?自我洗脑?他还没疯!
高一的英语看完后,时间就到了十二点。王勃也就熄灯睡觉。至于挑灯夜战到凌晨一两点这种“蠢事”,王勃是不准备再干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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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几乎是前脚挨着后脚,王勃的舅舅和娘娘们,带着钱,来到了王勃的家中。王勃一边收钱,一边打算给舅舅娘娘写借条,但他刚一提出,还没开始实施,就受到了大家毫不留情的反对和指责:
“写啥子借条哟!勃儿,你把舅舅们当成是啥子人了哟?”大舅舅一脸的不高兴。
“就是,要啥子借条嘛!写借条就见外了哈!”二舅舅跟着道。
“勃儿,莫非我们还怕你不还吗?”三舅舅也跟着说。
“……”
面对舅舅们和娘娘们的一致“声讨”,王勃只得虚心受教,轻轻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舅舅,娘娘,我错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王勃永远铭记!勃儿在这里也不说什么大话,只说一句:以后你们谁有啥子难处,直管找勃儿开口。如果到时候勃儿有任何推脱,天打雷劈!”
“瓜娃娃,说啥子怪话!不准说怪话!”二娘嗔怪的看了王勃一眼,说。
“就是,大白天的,赌啥子咒嘛!又不是啥子大不了的事!勃儿,这个钱,你小姑爷也给我说了,你也用不着急着还,等你们生意走上正轨,赚了钱后再还不迟!”幺娘也跟着安慰道。
“……”
其余几个舅舅听了王勃郑重其事的话,也跟着劝说,叫他放宽心,不要有啥子负担,以后好好的跟父母一起经营。
王勃本就是一个泪腺有点发达的人,平时听到一首好听的歌,或者看了一部感人的电影,他都会经常落泪;现在听着亲戚们一句句暖人心的话语,他就觉得自己的鼻子开始发酸,很想再说几句深情之语,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兄弟姐妹一大早就兑现承诺,给自家送钱过来,母亲曾凡玉自然是喜出望外,高兴又感动。于是,她便叫大伙儿留下吃中午饭,她马上就叫王勃去化龙桥买菜。
可王勃的舅舅娘娘们一听说吃饭,却一致的摆手拒绝,没等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再次挽留,全都站了起来,抬脚朝外走,任王勃一家如何挽留,都没留住。很快,前不久还显拥挤的堂屋,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舅舅舅妈们跟来时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须臾之间便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小舅的一句话在王勃的耳边不断的回响,经久不息:
“勃儿,你的米粉店开张后不要忘了告诉我们哟?到时候我们都过来给你扎场子!”
“老三他们也真是,饭都不吃!”看着妻子娘家人离去的背影,王吉昌有些悻悻然,他还打算今天中午再好好的喝一顿呢。
“勃儿,你可要记住你们这些舅舅娘娘们的恩情,千万莫忘了。”曾凡玉提醒王勃道。
“放心,妈,不会忘的。”王勃握着手里的一大摞青票子,轻轻的说,同时一个声音在心间响起:
小娘,小舅,二娘,上辈子,我亏欠你们甚多,没来得及有什么表示就匆匆离开了人世间;这一世,无论如何,我定会好好的报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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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中途有什么变化,早日落袋为安,亲戚们一离开,王勃就催促王吉昌和自己马上进城去跟圆圆蛋糕店的老板签合同。
“不是说三天之内吗?咱们用得着这么急嘛?我看不如吃了午饭再说,或者干脆明天再去签。好事又不在忙高上。”王吉昌明显的不乐意,他还打算现在去肖三娃店子上去搓两圈麻将呢。
王勃真想上去扇自己的老子一巴掌,要不是自己还没满十八岁,无法自己去签合同,他根本就懒得理王吉昌,于是,王勃只得按下心头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道:
“爸,有一点你搞错了,现在这个社会,好事全都在忙高上。你不忙,你不快,该是你的机会,最后有可能都会因为各种意外落到其他人的脑壳上而跟你失之交臂。那个圆圆蛋糕店的位置,经典得很,不论是开小吃店还是开文具店,对咱们这种人来说,都是一个一等一的好买卖,一旦错过,八辈子都找不回来。”
王吉昌还在犹豫,曾凡玉听自己的儿子这么一说,却是急了,也跟着劝道:“吉昌,那你就赶快跟勃儿去把合同签了吧。早点把这房子租下来,咱们也好早点开业赚钱。凡绣他们虽说叫咱们不忙还钱,但这么一大笔钱背在身上,总不是办法。还是要早点还给他们。”
“好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们两娘母了!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急啥子嘛急?!定金我都交了,我就不信哪个还敢给我夺脱!”王勃刚才的那番说辞,没什么见识的王吉昌心头其实也挺急的,但碍于当老子的面子,又拉不下脸承认,只有打肿脸装胖子无理取闹的强硬下去。
但是,他那强硬的形象在前世或许对王勃有着某种程度的威慑作用,这一世,王勃就直接当放屁了。
“妈,爸不愿意去就算了。我们两个去。你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带上,签完合同我们就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王勃也懒得跟这种拖拉疲沓,毫无事业心的人磨叽浪费时间,直接叫上自己的老妈带上相关证件走人了。
王吉昌看着远去的两娘母,脸色黑得仿佛煤炭,心头有一股无法发泄的鬼火。
“我****先人板板哟!”王吉昌仰天骂出一声,随即不甘的推出放在屋檐下的自行车,“邦”的一声锁好门,使力的朝前面的两人追去。
王勃离家后十分钟,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少女提着一个口袋来到王勃的家门口,却发现这里门窗紧闭,里面人影全无。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慢慢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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