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梁经权毫无底线的谩骂,王勃心头唯一一点对对方的愧疚都不翼而飞,怎么可能白白挨打?打不还手已经是看在梁娅的面子上了。王勃出手,一一化解梁经权毫无章法的乱拳,或者格开,或者用力引往一边。他年轻力壮,身体灵活,一天大鱼大肉吃得好,经常还拉班上的曾凡琪去体育馆打球,时不时还和女人阴/阳交泰,行鱼水/之欢,身体素质十分的不错。而且站在沙发上的他居高临下,占了先天的优势,梁经权十拳有五拳都被他闪身躲开,剩下了五拳也被他用手格挡开。梁经权手舞足蹈,挥了十几二十拳王八拳,却一拳也没打到眼前的王勃,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仿佛一条死狗。
梁经权暴跳如雷,满腔怒火,但因为没打到该打之人,让他心头的怒火完全无法发泄,同时有种说不出的羞辱,如同一个大人想教训小孩,但却被小孩反教训一样,心头要好恼火有好恼火。
“狗杂种……二流子……强/奸犯……垫汽车轮子的……”一时间,披头散发的梁经权完全化身成一位骂街的泼妇,他见自己的双拳无法击中居高临下的王勃,于是开始换策略,踢飞腿。梁经权后退一步,吼出一声,飞起一腿朝王勃的下/阴踢去,这一脚要是踢实在了,非踢爆王勃的蛋/蛋不可!
王勃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让梁经权踢自己的蛋/蛋,他伸手一捞,捞住梁经权踢向自己的皮鞋,下意识的用力一抬,只听“哐当”一声,金鸡独/立的梁经权就被王勃抬翻在地,屁股着地,来了个笑傲江湖令狐冲整青城派弟子的平沙落雁式。
而一下子摔倒在地的梁经权,偏巧不巧,一头撞在旁边的茶几上,将脑袋撞了一个包。除此之外,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撞歪了,玻璃而非树脂的镜片其中一块被撞出了好几道裂纹,只要再加一点力,大概就要四分五裂。
在一旁吓傻了的梁娅终于醒悟过来,哭喊着上来拉自己的父亲,想把摔倒在地上的父亲打起来,一边拉,一边让自己的父亲别打了,要打就打她,别打王勃,是她喊王勃过来的,也是她喊王勃上的床。
梁娅的动作,让梁经权以为梁娅是在帮王勃而非帮他,随后说的话,则更是将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梁娅的脸上。
“给老子爬!老子没有你这个不孝女!”梁经权冲梁娅怒吼,打了耳光后,一推一攘,一下子把站立不稳的梁娅推倒在了地上。
王勃完全呆住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刚才梁娅挨了梁经权一耳光,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
现在,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梁经权打自己的女儿,还推了女儿一巴掌,将梁娅推倒在地。这就是梁娅口中那个爱她比爱他自己还深的父亲?那个一直在她面前彬彬有礼,连重话都未曾说过一句的,有学识,有教养的父亲?他竟然敢打她?敢打这个给了自己无限温柔,刚刚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他,为他流血的女孩?他哪里来的狗胆?!!
王勃汗毛乍立,怒发冲冠,从沙发上一跃而下,犹如大鹏展翅,“咚”的一声,一下子跳在梁经权的跟前。
“狗/日的,你,你要干啥?”梁经权的脸上终于露出惊容,哆哆嗦嗦,伸手指着王勃。
王勃一把抓住梁经权伸向自己的手,用力一扭,将梁经权一下扭得脸面朝地,屁股朝上,而后双膝一跪,跪在了梁经权的背上,抓住梁经权另外一只挥来挥去的胳膊,再次反拧,整个人,犹如抓犯人的公安干警,把梁经权压倒在地上。
梁经权不甘就擒,犹如案板上的鱼,使劲全身力气进行挣扎,边挣扎边发出困兽一样的嚎叫,挣扎间,连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的都被挣脱了,奈何他的两手都被王勃反扭治住了,而且是面朝下,完全翻不了身。
此时的梁经权,头发如鸡窝,被外面的雨水和汗水全部打死,脸上也因为在地板上摩擦了好几个来回,弄得乌七八糟,哪里还有半分曾经英俊潇洒,在学生面前指点江山的模样?
一个三十几近四十岁的大男人,永城中学高高在上的教导主任,竟然被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活生生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而且还是在自己女儿的面前,一时间,梁经权的心头是无比的屈辱,恨不得将压住自己的王勃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梁娅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王勃的身边,王勃正想开口,让被自己治住的梁经权给梁娅道歉,不然就要让这疯狗一般的家伙吃吃苦头,让他明白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一旦动手必被捉”的道理,不想冲到他跟前的女孩对他却是又推又打,边打边哭:
“呜呜……王勃,你在干啥子?你快放了我老汉儿!你快放了他呀!呜呜……”
王勃心头一阵苦涩,心想,小娅啊小娅,我是在帮你,你却过来打我。呵呵,血浓于水,你们毕竟是父女,我却始终是外人,哪怕我再有理,你父亲再无理,你最后还是会帮你的父亲。王勃心头苦涩,也极其的不甘心,不过,在放梁经权之前,他俯下身,将嘴凑在仍旧狂嚎狂扭的梁经权的耳边,一字一句的道:
“千万不要打她!也不要骂我妈!她们是我身上的两根逆鳞!谁碰谁死!”说完,王勃一下放开梁经权的双手,向后跳了一步,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啊啊啊!”梁经权啊啊啊的叫了起来,翻身爬起,径直朝厨房奔,边冲边嚎,“老子要砍死你这个狗杂种!老子一定要砍死你这个狗杂种!”
梁娅被梁经权的话吓坏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梁经权的身后,一把死死抱住梁经权的腰,回头朝王勃哭喊:“快走啊!你赶紧走啊!”而后,又开始朝梁经权哀求,“爸,你别打了。我喊他走!我现在就喊他走!”
王勃也被梁经权的话吓了一跳,心想,这老东西,打不过老子竟然想动刀!这狗/日的今天已经疯了,完全不可理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走了算球!不然,万一老东西豁出去不要命了拿刀砍我,我可没有空手入白刃的工夫。
想通之后,趁梁娅拖住她老汉儿之际,王勃很快冲出了客厅,在玄关套上自己的运动鞋。回头一看,梁娅仍然紧紧的抱着要想去厨房拿菜刀砍自己的盛怒中的梁经权,同时大声的叫他快走,面目凄然,哀婉。这一眼,看得王勃心都碎了,也明白了夹在他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女孩的为难。
“姓梁的,你女儿没错,如果有错,都在我身上,有什么火气,朝我身上撒好了,别拿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撒气,丢人!”担心自己走后梁经权拿梁娅出气,王勃吼了最后一句,拉开门,出去,“碰”的一声关上,蹬蹬蹬的下了楼。
王勃并没走远,下到四楼后,见没人追上来,又轻手轻脚的折身返回,将耳朵贴在门上,屏吸敛气的听了好一阵,终是没听到任何大的声音,担心梁经权打梁娅的心情这才放松下去。
下到一楼,站在楼梯口,外面是瓢泼的大雨,闪电一道一道的下,划破天际,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王勃用钥匙打开自己山地车的锁头,推车走入雨中,几秒钟不到,便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出楼梯十几米后,王勃扭头回望,整个单元楼一片漆黑,犹如耸立在夜空中的一个巨兽。只是在五楼的某个窗口,有灯亮起。那是他刚刚“逃出来”的地方。十分钟前,他还躺在温暖的,香气四溢的床上,跟女孩做着那人世间最美好的好事;十分钟后,却只能灰溜溜的遁走,任凭风吹雨打。
“不知道今晚之后,我和小娅还能不能在一起,将会有怎样的结局。”王勃推着山地车朝自家的小区走去,脑海中如幻灯片一样重放着十分钟前的镜头,越想,便越是懊恼,悔恨。他知道,以前的他,还没做什么,梁经权都不准梁娅和他交往;现在,他在梁娅面前“打”了他,让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毁于一旦,毫无颜面和自尊,梁经权还愿意接受他当他的女婿,那真的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那狗/日的现在,恨不得一个大雷,把我劈死吧!”王勃自嘲的苦笑。
有过一次婚姻经历的他十分的清楚,两个人之间的结合,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涉及到双方之间的家庭。坦率的说,他上辈子和他的前妻之所以矛盾重重,最后走到分崩离析,婚姻无法维持的程度,前妻的家庭,他的前丈母娘对自己女儿的捣鬼教唆要占据一半以上的原因。血浓于水,他哪怕在喜欢梁娅,在爱她,也比不过梁经权日积月累的针对和教唆。
而梁经权有过今天晚上的丢脸之后,对他想必已经是恨之入骨了,又怎么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跟他继续交往,甚至嫁给他?换成其他大度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不计前嫌;但是对于虚伪,清高,睚眦必报的“读书人”梁经权,王勃却根本不报任何希望。
“那么,小娅有像她母亲那样的勇气,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哪怕不惜跟父母决裂,也要冲破家庭的阻碍,飞蛾扑火,勇往直前,小娅,她有这种勇气么?”王勃一脸的苦涩,对他自己和梁娅之间未来的前景,心头一片灰暗,看不到多少明亮的光景。
“是啊,程文瑾始终是程文瑾,而梁娅也只是梁娅。”王勃抬头望天,让无情的风雨尽情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再次平视前方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是深邃而坚定。
王勃想,不论如何,对于重生后的这次让他亲自培育,浇灌,最后开花结果,让他永生难忘的初恋,他是不会放弃的。只要有一线的可能,他都会努力抗争!
“小娅,哪怕我们的未来一直有像今晚这样的风雨,我也绝不退缩,也要一起陪你度过!”王勃紧紧的握住山地车的车把,纵身一跳,飞速的朝自己家里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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