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上完厕所后,三人继续边吃边聊。
有了魏寿松的理解和鼓励,接下来,张唯便愈发的殷勤,为王勃涮菜倒酒,忙得不亦乐乎。魏寿松也在一旁劝酒劝菜,频频向王勃敬酒。魏寿松的酒量本就不行,几杯啤酒下肚,很快变成了猴子屁股,满脸通红。
两口子的殷勤客气倒是把王勃搞得颇不自在,仿佛全身爬满了跳蚤,痒得不行。他劝说了好几次,但两口子却是屡教不改,依然故我。王勃没办法,只得无奈的接受了。
而面对张唯的殷勤,他最开始很是担心这女人是不是别有用心,朝他发射糖衣炮弹。
但是后来,随着魏寿松也跟着他女朋友一唱一和后,王勃又不禁纳闷儿起来,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或者说自作多情。道理很简单,张唯真想勾引他的话,只可能在背后搞小动作,然后表面装成纯情如水,贞/洁烈妇的模样,而不至于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朝他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啥的。对方现在在魏寿松面前坦坦荡荡的朝他献殷勤,某种程度上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无愧于心。
“我大概是真的被上辈子的固定印象所影响,对这女人有所误会,进而对其提防得太过厉害了吧?”跟魏寿松和张唯推杯换盏中,王勃眼睛一眯,看着娇媚的瞪了自己男友一眼的张唯,想。
心头的怀疑一去,王勃也就放下心来,感觉像脱掉了穿在身上的一件铁衣,放轻松的跟一心想招待,感谢他的两口子吃喝起来。对两口子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仰头即干,十分的豪放,洒脱,看得坐在他对面的张唯美目连闪,只感觉对面的那个男生潇洒之极,豪迈之极!
“勃哥,明天我就走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起吃饭。我再敬你一杯吧!还是感谢勃哥对小妹的照顾哈!”坐在王勃对面的张唯先给王勃倒满,又给自己斟满,双手举杯,冲王勃说了两句敬酒词后便将杯子放在嘴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很快便将杯子喝了个底朝天。
“别这么说哈,张唯,哪里有什么照顾嘛?噢,对了,你明天就要走?明天才5号,多耍两天,6号,甚至7号回去也是可以的嘛!蓉城离双庆不远,坐大巴车几个小时就到了!”王勃喝了张唯的敬酒,听说对方明天就要走,随口开始挽留。
他的话音刚落,魏寿松马上接口:“就是,唯唯,现在勃哥都喊你留下来耍了,你就留下来多耍两天嘛。你这次回去,下次我们相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多耍两天?后天你们班上不是要组织去旅游得嘛,我留下来有什么意思?”张唯白了魏寿松一眼,说到这里,偏头又朝王勃看去,有些羞赧的说,“再说,这两天我一直住在勃哥的公寓里,给勃哥添了那么多麻烦,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张唯的话还没说完,立刻被王勃挥手打断。
“张唯,别那么说哈。那么说就见外了。你这才住了几天,有什么好麻烦的?再说,你不来住,那房子也会被我空起,所以,不存在啥子麻烦不麻烦的哈!”
“嘿嘿,听到了吧?早就跟你说勃哥这里你不用担心。”魏寿松嘿嘿一笑,得意的瞅了张唯一眼,“去旅游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得了。我们是六号下午去。下午先游览南山植物园,晚上找农家乐吃南山的泉水鸡。当天晚上也不回去,就在当地的农家乐住一晚,第二天上午打道回府。到时候我俩早点起来,我直接送你去陈家坪汽车站,保管你下午到蓉城。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是不是担心你一个外人跟着我们去旅游怕有人嚼舌根?老子是五班的班长,哪个敢说你?再说,咱们又不是不出钱!总之,唯唯,啥你都不用担心,跟着我们玩儿就是了。勃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张唯她主要担心班上可能会有其他同学说闲话,但是我多出一份钱,又不占班上同学的便宜,谁会说闲话呀?”
毛个理哦,王勃心想,对于班级活动,王勃的理念是能不带另一半就最好不带另一半,不然,到时候周围的人看你们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秀恩爱,自己却形单影只,多少会有点吃味,破坏大家游玩的气氛。
不过陷入爱情中的男女显示都是盲目的,不会考虑其他,眼前的魏寿松便是如此。他既然如此说,王勃心头虽然不以为然,但嘴上肯定只有附和对方的话,劝张唯一起去玩并叫对方别有什么顾虑。
王勃既然开腔,张唯矜持了两下,便不再坚持明天就要离开的打算,按照魏寿松的安排,准备先跟着他们一起去游了南山后第二天一早再买票回蓉城。
女朋友终于答应再多呆两天,魏寿松兴奋不已,得意之下,便有种以酒助兴的冲动,开始频频举杯,一开始都是朝王勃敬酒,到最后竟然自斟自酌起来。
不会喝酒的人,却贪杯,结果只能收获一个字,那就是醉!不出意外,半个小时后,前前后后,起码喝了三瓶啤酒的魏寿松一副醉眼朦胧,舌头打颤的模样,却是真的醉了。
魏寿松即醉,只剩下王勃和张唯的饭局便有些难以为继。王勃说自己已经吃饱了,让张唯去结账埋单,然后两人一起把醉醺醺的魏寿松送回去休息。
张唯很快买单回来,王勃便起身,和张唯一起搀扶着半醉半醒,一直说着胡话的魏寿松开始回校。
路上,王勃跟张唯商量,说他住的公寓近一些,也不需要爬楼梯,直接把魏寿松送他的公寓去休息算了。不想张唯却坚决不同意,说看魏寿松这样,很可能会呕吐,到时候若吐王勃的公寓一屋子,那就不好了。张唯坚持要送魏寿松回他的寝室。
经过他干姐曾萍的的整饬,程文瑾,梁娅,钟嘉慧这些爱干净的女孩儿们的熏陶,现在的王勃也是近朱者赤,身上被养成了轻微的洁癖。让张唯,甚至魏寿松在他公寓里住都没什么关系,哪怕两人滚床单,他都可以容忍,只要事后把床单,枕套什么的给他洗了,就无所谓。
可是有人在公寓里大吐特吐,弄得臭气熏天,王勃一想起那种场景,就有点不寒而栗,直犯恶心,所以张唯这么一说,他也没敢坚持,还是把这不知道节制的醉鬼送寝室“自生自灭”得了。
快到三舍的时候,张唯放开魏寿松,让王勃一个人把魏寿松扶进宿舍,直到两人避过了宿管员的视线,开始爬楼,她才跟了上去,继续和王勃一起搀扶着男友朝三楼爬。因为王勃等人的宿舍就在女舍,这几天她进出宿舍,倒是轻松自如,没遇到任何麻烦。
走到3-1的门口,王勃抬手敲门。房门内没有动静。
“那两个多半出去了。”王勃对张唯说,开始掏钥匙开门。
打开门,两人合力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魏寿松放到床上。王勃的任务便算完成,他便在一边坐下,然后看张唯忙碌——不嫌臭的给魏寿松脱鞋,盖被子,然后去卫生间打水,用热水打湿毛巾给已经响起了鼾声的男友擦脸,端得是贤惠无比。
“看来,以前的自己的确是存有偏见,误会这女人了啊。”看到张唯忙上忙下的伺候魏寿松,王勃暗道。
十分钟后,张唯伺候完自己的男友,便准备离开回公寓。这里毕竟是男生的寝室,她一个女生呆久了也影响不好。王勃见魏寿松已经睡下,呼噜打得震天响,估计不会有什么事了,也打算坐车回市区。他便起身,和张唯一起出门。
两人出了寝室,王勃带上门,一起下楼梯。并行下楼的时候,张唯一脸歉意的对王勃说:“勃哥,刚才又给你添麻烦了。魏寿松也是,不会喝酒却逞能,等他醒来的时候我一定说说他。”
“呵呵,你说他干嘛?是因为你在他才喝这么多的。平时跟他喝酒,他才没这么海量。”王勃笑了笑,说。
王勃这么说,张唯的面色便有些尴尬,俏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走出宿舍楼,两人沿着校园内的林**前行。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唯是紧张和激动,王勃则发现没有了魏寿松这个居中的润滑剂,他和张唯之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但是一直不说话又有点奇怪,也显得不礼貌,王勃便在脑海中搜肠刮肚,一阵冥思苦索,想着打破沉默的话题。想了半天,终于被他找到一个。
“张唯,我那里你还住得习惯吧?我这几天也忙,没什么时间关心你和老魏的情况。”
“挺好的,勃哥。你那里挺好的。呵呵,可比学生宿舍舒服多了。”张唯用手指勾了勾脸侧的头发,别在耳后,亮出一只形状姣好的雪白耳朵和轻敷粉黛的面颊对着王勃。
“嗯,那就好。还担心你认床呢。”王勃点了点头,笑了笑。
“不会的哈,勃哥。我这两天睡得可香了,就像回到老家睡自己的床一样。”张唯说,一说完,便发觉刚才的话里似乎有点语病,于是才平复下去的俏脸又是一红。她用余光偷偷的瞟了眼王勃,见对方神色如常,并无异样后这才轻松下来,但同时心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C外的校园很小,很快到了分道的岔路口。
“好了,张唯,你也去休息,睡个午觉吧。咱们后天见。”站在太阳广场前的岔路口,王勃对张唯说。
张唯抬起头,看着王勃的脸,面色有些犹豫,停顿了几秒,才略显羞涩的说:“勃哥,刚才你搀扶松松出了很多汗,脸都热红了,要不,你去公寓洗把脸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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